十八年前
欧阳震华年当二十,叶苑宁也正当十八。
一天,欧阳震华上山采药,看到一株稀有的药草就生长在悬崖边上。他顾不得危险,快速跑过去,药草是摘到了,只是欧阳震华脚下一滑,摔下悬崖。情急之下,他拽住了一根藤条。
叶苑宁恰好路过,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拉了上来。
欧阳震华被救上来后,匆忙地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去。
叶苑宁快步追上他,扯住他的衣袖,眼睛盯着他手中那颗用命换来的药草。
“把那株药草给我。”叶苑宁说。
欧阳震华皱眉,“你要这株药草干嘛?”
“除了救命还能干嘛?快给我!”叶苑宁赶着救人,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救人?你是医生?”欧阳震华有些质疑,眼前的女子看起来衣服乡野村妇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救病治人的医生呢?
叶苑宁感受到欧阳震华的眼光,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因为爬山,衣服都弄脏了,手脚全是泥土,为了方便,她随意挽了个发髻,被树枝勾了一下,又乱得不成样子。
“人不可貌相!你快把药草给我!耽误了治疗你负责啊?”叶苑宁大声说。
欧阳震华还是有点不相信,但要是她说的是事实,那他岂不是害了一条人命?他思量再三,说:“我跟你一起去。”
叶苑宁听见他这样说,也毫不犹豫走到前头带路。
他们下了山,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叶苑宁带着欧阳震华在村庄里左拐右拐的,最后停留在一间不起眼的茅草房前。
欧阳震华走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男人脸色苍白,伤口处发黑,已经溃烂了。就算是神仙也就不回来。
“给我。”叶苑宁身手纳药草。
欧阳震华把药草放到怀里,“他已经救不了了,别浪费了这株药草。”
“你乱说什么呢?拿来!”叶苑宁突然大吼。其实她也知道床上的男人大限已到,可是她就是不想放弃: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只要她可以做到,她就一定要去尝试!
“苑宁,别费力气了。爹知道自己的情况,那位公子说得对,把那株药草留给其他有用的人吧。而且,我也想你娘了。”床上的男子艰难开口,中间还断断续续了好几次。
叶苑宁的目光突然变得狠起来,她冲着床上的男子大喊:“我还没折磨够你呢!怎么可以让你就这么死了?”
男子笑了笑。下一秒,笑容就这样凝固在他的脸上了。
叶苑宁不哭也不笑,只是把男人给埋了,欧阳震华在一旁打下手。
干完后,欧阳震华拍了拍叶苑宁的肩膀,说:“节哀。”
叶苑宁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
欧阳震华突然觉得叶苑宁和坚强,坚强地让人觉得心疼。
他脑海里突然有一种想法,他想抱住叶苑宁,好好地安慰她。
欧阳震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匆匆跟叶苑宁告别,回到了欧阳山庄。
欧阳震华回到山庄后,就将药草叫到了欧阳庄主的手里。
欧阳庄主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对欧阳震华说:“京都的余员外与我甚有交情,如今你已及冠,余员外的千金也恰逢十八,不如……”
后面的话,不用说欧阳震华都明白了。他说:“全凭爹爹做主。”
欧阳庄主满意地笑了笑,“那我明日就向余员外提亲,择个好日子把亲事办了。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欧阳震华应了声,就退下了。
欧阳震华的脑海里满是叶苑宁坚强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爱上她了。可是他已经答应了爹要迎娶余员外的千金。算了吧,还是听爹的吧。欧阳震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