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时,好不心惊,他二人一开始便要针锋相交了。
只听地一阵金属交鸣之声,轰然而起。
两件法宝一触便即分开,李天赐便心中感慨好威猛之力,这“方天画戟”走的是勇猛威武一路,使将起来恰如同天神下凡,好似能够开天辟地了。
李天赐心想我的法宝乃是杀猪刀,威力自然比不上这方天画戟,但比武相交虽说威力占了一大部分,但胜负还有其他决断。
众人在旁看时,都属为惊叹,话说人们常言道天地之间,这地者正乃泱泱沃土所成,其所谓山川大河,十方生灵不是仰仗于它,正是胸怀无限,一切灵气孕育其中了。
这土海观正是取意土如浩海,纳无限可能于其中,只是周钰性情如土般谦虚冲和,奈何功力差了一层,观中弟子多有不敌,这最后一场相交唯有的一人了。
李子墨怎能不知,方天画戟本是观中至宝,师父本是不吝,奈何我等不争气,众观中弟子都翘首于盼,我定当奋勇,只见这李子墨使起这方天画戟,威猛雄壮、势所凛凛,每戟之下直如同天神下凡,力如山倾水倒,诀难抵受了。
周钰在上看李子墨场中比试,使得这九冥玄土方天画戟颇有的仙家风范,心中甚是欣慰,但又是不免一阵感伤满怀,弟子场中得能如此表现,定是平日刻苦之功,只是怪我教导不明,指引不清,致令跟随我等众人要遭受如此尴尬之境地了。
李天赐想不到竟遭逢如此劲敌,这一戟一戟打下来,打的杀猪刀火星四溅。
李子墨却意使的这方天画戟直如山崩地裂,打的李天赐一步步退后来,显然招架不住了。
杀猪刀本是杀猪的武器,短小精悍,那里比的上这方天画戟,这一股股大力传来李天赐颇感心中烦闷,气力支撑不住,兀自还在这里强撑,心想功力不敌胜负有分,岂是一时三刻可以扭转的,但又心想若是一时气馁,败下台来,向来我葫芦观本是人少言微,此时虽说进了最后一场比试已是意料之外,但终究中途败下阵来,不是心中所愿。
李天赐心念思处,奋力来御这杀猪刀,这一祭之下忽见这杀猪刀昂扬起绿油油的光芒来,那是淡然而明的光芒,唯有在沉沉的深夜才能瞧的清楚。
李天赐便听有的怪兽低吼嘶鸣,四处看时,那里有个印象。忽忆起来,这两三日炼器都有的怪兽出没,这怪兽却似虎非豹,全身黑洞洞,唯有的两只眼睛迥然有神,摄人心魄。
这低吟嘶吼早灌入李天赐每一处,李天赐便感心为之一紧,血脉贲张,愤然之间,有的无穷之力蓬勃而出了,片刻这杀猪刀早迎头而上与这方天画戟斗在一处了。
众人看时,好不惊诧,刚才胜负将次而分,不知这使杀猪刀的小子搞了什么手段,忽然情势反转了。
众观主早瞧清了其中关隘,若说平常炼器技法,怎能有如此威力。
法华语道:“果然宗师聪明颖悟,创出了一套如此别开生面法门,短时间能使人功力倍增,但祖宗有的遗训不要妄加习练,想来我等只知其利不知其弊,为了眼前之利贸然行事不是不负责任,愧为的白云观中人!”
周钰在上面看时本是心情恍恍惚惚,见这葫芦观的小子,一击之下竟要转败为生,听了法华的讲演更是觉得凶多吉少,这胡一光本是因为酷爱玄学方术,师父见他志不在别的上面,允他自行习练,自然这胡一光于此门道甚为精通,教授弟子也是难怪了。
胡一光听法华所言,即便语道:“世间万法无数,师祖天资聪慧,日夜所思,创下不可胜数的宝典秘籍,我等为白云观中人,自然要思的将白云观发扬光大,师祖所说,不要妄加习练并不是不可习练,想巍峨山川定有那崎岖险径,又有大道坦途,大道坦途乃一马平川阳光大道,自然登山路途平安无险,而这崎岖险径多半濒临悬崖峭壁,一失足便粉身碎骨,且人迹罕至多有虎豹蛇狼潜伏其中,不可谓不凶险,但若得了门径,由此登山自然要快上几倍了,师祖所说不要妄加习练意在不得门径不要乱来,这是师祖怜爱之心,法华道长可不要错念了。”
法华听胡一光说了一通,反驳道:“强词夺理,想白云观上下数千年,不是有无数天赋异禀者思索于此,终传下来一句话,不要妄加习练,胡观主不知敬畏,且刚愎自用,好似几千年不世出的人杰了。”
静月在旁听了一通,语道:“就事论事,师祖所说不要妄加习练并不是不可以习练,且这次比武大较的规矩只是胜负为论,并没有对于习练法门予以约束,自然无对错之分了,想来若然都如我等皆裹足不前,不能敢为一探究竟,这些玄学方术不是束之高阁,亦属觉暴殄天物了。”
吕秋水早将众位话语听在耳里语道:“想来这功法习练分为几种,损人利己不能为,此为邪门歪道;损人不利己便为丧心病狂,已入魔境;利己不损人此为世间无数的功法所在;而利己利人便为无上正道了,是非对错岂可一言蔽之,众位不如先好好地看场中比试吧!”
果然李天赐这一念转变之间,这杀猪刀暴起,直打的李子墨不能招架了。
李子墨那里相信,自己本是土海观的最后一人,肩负师父同门全部的希望,若是败了,不是罪过大了,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兀自还在愤然舞起九冥玄土方天画戟,这一戟一戟直好似战场上迎着千军万马的大将,浴血奋战,虽身死亦要战亡到最后一刻。
李天赐早将一切看在眼中,忽然觉得这李子墨气概非凡,有心不让他输的太过惨烈,不想这杀猪刀一旦唤起了它的灵气,却不能御使的灵便,好似这杀猪刀具了慧根,如世间的活物了。
众人早看的呆了,这杀猪刀飞驰电掣,在空中飞去来回,与那方天画戟斗个不停处,阵阵铿锵激鸣传来。忽然一击之下,这李子墨显然不能招架,方天画戟直飞而出,自己也落下台来。
众人正惊看时,只见周钰却一个跃身飞奔而来,出手一挡一架,早缓了李子墨身形,方稳稳地站在台下了。
李子墨本是心灰意冷,好不伤心之时,却不想是师父来出手,方不至再出丑了。
李子墨看着师父好不有口难开,只形容间好不凄惨。
周钰怎不知徒儿心境,这岂能独怪他一人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同回去了。
只场中还兀自发出方天画戟触地声音,虽败犹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