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和楚印忠沿着山径,走了近有一个时辰才到了这白云山山顶,但见的白云山山顶,云蒸霞蔚,四下乱石遍布,这石头却各个奇形怪状,不像的天公之力。
李天赐和楚印忠摸着一块石头,思这是何人所做所为,忽听得水势轩昂,正是逆水流汇入青锋谭之处。李天赐便忆起来,前几日刚进白云观时,那吕秋水便与自己讲解这青锋谭。正是正邪大战之时,宗师白面真人一把青锋剑斩鬼杀妖后,余威不止,竟破土熔石成了一个深潭。本是吟了龙吟决,水漫金山淹死无算,不想的千百年来,水势倒流不止竟于这青锋潭中汇成一泓,俨然的巍然所在。
李天赐便将一五一十告诉了楚印忠。
楚印忠听罢,好不诧异,张嘴结舌道:“白面真人真厉害啊,竟能仗剑一挥开山劈石,凡人怎能有此神力,真正仙人啊。”
李天赐摸着石头,看着白云山下,青葱一片,碧树银海,思虑万千,仿佛无数妖魔鬼怪正都张牙舞爪迤逦往白云山上来,但白面真人手执青锋剑,微风徐徐中衣角飞舞飘扬,一派睥睨天下傲然之气,剑起落时便有无数妖怪尸横遍野,灰飞烟灭,见后继者接连不断,便祭起无上巅峰龙吟决,水势浩荡,吞咽四方,漫无边际间直奔白云山来;白面真人仗剑所指处,便有无穷水柱冲天而起,只见这擎天水柱竟幻化成飞龙之状,漫天飞舞,水势声正如九霄龙吟,妖魔鬼怪便惨叫连连,淹没于无穷无尽中了。
李天赐想到此处好不激昂万千,那一****也可以如他此般威临天下,杀伐四方,降妖伏魔,不是的一切过往云烟不恰如同清风拂面,屠夫家受过的苦,李家村种种人的白眼,又都算得了什么,较之这气宇轩昂,不是涅槃重生。
倏忽忘我中,楚印忠却拍了自己一巴掌:“看什么呢,赶快打水吧。”
李天赐看时这楚印忠却将四个木桶都打满了。
正想提桶走时,好似看到谭中亮光一闪,吓了一跳,坐在了地上。
楚印忠看李天赐一跌,还以为没提起水桶,慌了身形,连忙扶起他来,语道:“慢着提小心闪到了。”
李天赐好不惊愕万分,语道:“你刚才没看到水潭里有什么东西吗?”
楚印忠摇摇头语道:“没有啊,什么东西?”
李天赐便近身水潭,仔细往下瞧看,那岩壁青苔重生,清晰可见,显然潭水清澈无比,奈何这水潭极深,往下极力看时便是碧幽幽深蓝一片,那里还看的清楚。
楚印忠看李天赐疑神疑鬼好不吓人,语道:“你看到的是什么,这么大的水潭,鱼啊什么的难免不少!”
李天赐见找不到,也许正是亮光反射所致,语道:“走吧。”
二人便一人两个木桶提着下山来。这下山本不比上山容易,加之两人手中又多了两只木桶,走的艰难险阻。话说走的快了刹不住脚步,走的慢了又怕胡一光说他二人偷懒耍滑。如此东歪西扭,小心蹑脚间,一步步下了山来。
下了山竟比上山多用了一柱香的时间,提着桶到了伙房,正想往大缸里倒水时,胡一光却语道:“慢着。”便走上前来。
两人看着木桶,竟没有察觉。那胡一光看每个桶里只有半桶水,语道:“怎么打水只打半桶呢,你们这一趟四只桶也不过是盛了两桶水,打满了提不动是怎么着?”
李天赐便语道:“刚才下山时,是满满的一桶,路上洒了半桶。”
胡一光一横脸,语道:“洒了半桶,倒到缸里的才算数,才能烧火做饭。”这胡一光说到烧火便敲了楚印忠一葫芦,说到做饭又敲了李天赐一葫芦。只听他继续语道:“洒到路上做什么,天不下雨,树干了,你浇水玩,没事别瞎操闲心,打不完这两大缸不许吃饭,打不满这另两缸,便不许睡觉。”
李天赐和楚印忠打了这两趟水便饿的肚子咕咕叫,本想着吃点东西充充饥,说打满两缸水才能吃饭,打了两趟,才刚刚四分之一,要是打满了不是肚子早饿扁了。
“还不快去,今天不想吃饭睡觉啦!”
两人便垂头丧气出了伙房。楚印忠却摸起眼泪来,想在家中吃的不好吃不饱,但那有这样饿着肚子干活的。
李天赐看楚印忠竟然哭了,语道:“哭什么,这点事情就哭鼻子摸眼,以后还能干什呢,还谈什么修真,不是痴心妄想,我倒要看看他打的什么算盘,走吧。”
又到了白云山上这一路行来,那还管什么风景如画,在潭里提满了水便想下山来。
楚印忠却语道:“慢着。”说罢从旁边的树上摘了一个大叶子,在潭里洗净了,放在了木桶里,又语道:“这样就不容易洒出来了。”
李天赐看他竟还心思缜密,提着木桶便往山下行来,言语道:“你是哪里人啊,爹爹是做什么的?
楚印忠言道:“我家在的梅山,不满你说爹爹是挑粪的,主顾都是些大客栈大酒楼,爹爹隔三差五,便要去他们那里,上粪坑给他们掏粪,我娘都不让他上床。”说罢“嘿嘿”笑了起来。
李天赐听他爹爹是掏粪的,好不感慨万千。
楚印忠又自“嘿嘿”笑了起来,神神秘秘的语道:“我给你讲,你不要告诉别人,其实进伙房来,我还有个秘密在心里!”
李天赐听楚印忠说有秘密,他这么忠厚老实,还有什么非分之想。
楚印忠便语道:“我爹在大酒楼挑粪时,大酒楼的人都会给我爹爹一些东西带回家来,有一次进了大酒楼的伙房去拿给的东西,正好人家都在忙等了好一会,我爹爹在旁边便看那伙夫炒个菜自己先尝尝,每个菜都尝了个遍,我爹爹看他一会便炒了好几个菜,心想像他这样尝法,那还用吃东西而且吃东西还不花钱,回家来便督促我要当个伙夫,奈何我笨手笨脚,跟了两个师傅,怎么都学不会,爹爹便托人给我打了个烧火棍,说这也是离灶台近的,便送我到白云观来了。”
李天赐听他讲的兴高采烈的,竟然心里觉得空落落的,这楚印忠实是天真烂漫,便道:“你不怕我讲给胡一光听!”
楚印忠却吓了一跳,支吾道:“你不是说我们是好兄弟!”
李天赐听他把好兄弟三个字说的如此大声,好似好兄弟怎会出卖好兄弟一样,看他如此诧异,语道:“怎么会,骗你的,好兄弟怎会出卖好兄弟,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