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拿回去吧,没事送什么东西?”
这珊瑚手串虽然值不了几个钱,可是有着特殊的意义,她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就算拿来也会不戴,最多拿到当铺去当了。
“四妹?”
没想到这让徐百合急了,一下站起身子,眼泪包在眼里,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说出口:“我知道大姐送了好东西给四妹,四妹是不是嫌我的东西寒碜,所以不愿意收是吗?”
“你都这么想的么?”徐落冉有些火大,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她们现在送东西无非就是巴结她,其实她们三个人进宫,未来都是一片迷茫,再说了她是不可能留在宫中多久的,眼下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会想一个办法出宫,她们送东西给她有什么用?
“好了,我累了,想睡会儿。”
徐落冉没好气的挥手,一旁的小莲看到二小姐脸色都白了,那纤细的身子轻颤起来,似乎快要晕过去了,生怕她真的昏过去,赶紧开口:“小姐,既然二小姐诚心诚意送了,就留下来做个念想吧。”
徐百合一听小莲的话,神情立刻清爽了几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儿,仍然不忘盯着徐落冉,徐落冉无奈的道:“那就留下吧。”
“好,好,那四妹你歇着,姐姐先走了,不打扰你了,你睡会儿。”
徐百合松了一口气,脸上罩上笑意,一边点着头一边走了出去,小莲把她送了出去,门前,徐百合的声音源源的传进来:“小莲谢谢你。”
“没事儿,二小姐。”
小莲送完了二小姐,走进房来,只见小姐脸色罩着薄霜,难看的瞪着她,仿佛周身的冷意,室内气压陡降,唬得她扑通一声跪下来,胆颤心惊的开口:
“小姐,奴婢该死,刚才不应该多嘴,求小姐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小莲正在求饶,绿萝掀帘从外面走了进来,绕过屏风看到室内小莲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扑通一声跪下来:
“小姐,小莲犯了什么错,求你饶过她吧。”
徐落冉看着下首跪着的两个丫头,心地都很善良,为人单纯,不过有时候单纯得过头了,总是忘了自已的主子是谁?这样的人怎么能进宫?看来她进宫是不可能带着绿萝和小莲了,宫中的生活根本不适合她们两个,她们还是留在徐府安生点。
“起来吧,小莲,下不来例。”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小莲站起了身,绿萝也随着她起身,一脸的迷茫,这短短的时间,她不知道小莲做了什么错事,惹到了小姐,不过她可不敢问,待会儿单独问问小莲就是了,沐青瑶见到绿儿,想起让她所办的事情:
“怎么样?银票支出来了吗?”
“嗯,支出来了,本来早就回来了,可是管家不敢擅自做主,又请示了大夫人,所以慢了一点,后来大夫人批了,那管家才支了五百两给我。”
“这大夫人可真是只手遮天啊,诺大的徐府还必须要她说了算,才能支出银两。”
徐落冉脸色阴暗的冷哼,不爽极了,真不知道那母女俩平时用了多少银两,偏房最多只能支出五百两,还要半年不准领银子,真是可恶至极。
看来她这个当家的也是做到头了,在进宫之前,一定要好好的惩戒她一下,人怕什么就给她来什么,想必她一定很痛苦。
徐落冉唇角浮起凉飕飕的笑,脸色冷若冰霜,两丫头一动也不敢动,小姐的神情好骇人啊。
“等小玉回来,把五百两银子交给她吧。”
“是的,小姐,”绿萝恭敬的应声......
至晚上,小玉才回来,把首饰和衣服全都当了,折算出一堆的银票,两个人趴在桌子上数了一下,只有一千九百两,还差五十两银子......
“小玉,还差五十两?”
小玉眉毛蹙了一下,盯着小姐,小姐也太较真了,本来买一个奴婢用了两千两,就够笑话的了,现在差五十两,还念叨着,菊花一定不会计较的。
“小姐,差就差吧,只差五十两又不是什么大事?”
小玉说完,便感觉到头顶上方凉飕飕的气流窜过,小心的抬头,对上小姐冷冰冰的眸光。
当下一言不敢发了,徐落冉严肃的出声:“小玉,这是菊花的卖身钱,而且我既说出了两千两,便要言而有信,言而无信何以立足于天下,言而无信何以取信于人,还能让别人死心蹋地的追随吗?”
“小姐,我错了,你别气了。”
这次小玉也学乖巧了,只要她乖巧一点,小姐就不会那么生气了,这才让徐落冉脸色和缓一些,不过仍然很严肃:
“小玉,我已经警告过你好几次了,因为你一直侍候着我,所以给了你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就不必跟着我了,记住,小姐的话永远是对的。”
“我知道了,小姐?那差的五十两怎么办呢?”
小玉转换话题,徐落冉望着她,这丫头跟着她精明了,这也不错,以后在宫中机灵就好,总算放松了口气:“今儿个大小姐给我送来个钗头凤,你把那个一起给菊花,五十两银子也值了!”
其实对于小玉和小莲心里来说,心里绝对的不平衡,小莲只用了区区五十两银两便进府为婢。
就连她自己来说也是天价,两千两,这个数目对于她们来说是多么眼红的数目!
可她不能叫不平,只要小姐觉得值,她就没有任何怨言可言。
中庭,花木郁葱,枝影扶疏,清风吹过,空气中是稀薄的香味。
白玉长廊之外的空地上,此时正跪着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垂首一言不发的等着责罚:“属下等无能,办事不力。”
“混帐,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能成得了什么大事?”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过,随之是闪疾如电的身影飘过,为首的黑衣人已被一掌打飞,撞到远处花坛的栏杆上,再反击回来落到地上,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总管,请饶过我们一次吧!”惶惶不安的声音。
这里仍北冥王府,而出手的人便是北冥王府的管家,此时一脸盛怒的望着下面跪着的几个黑衣人,眼色狠厉凶恶,一张国字形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几分狰狞,有几分恐怖。
“留你们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