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排斥?夜雅听见博登侯爵这么说,差点笑,她冷冷的挑了挑眉头,这些似乎都是从前侯爵府对待自己的态度吧。
只不过,她不屑于追究,时过境迁,很多往事都已随风消散,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更何况她也不是个念旧的人。
她沉静的对博登侯爵摇了摇头,“侯爵先生,如果你是找我叙旧的,那请恕我不能奉陪!”
“哦~~索菲亚,不要这么着急走嘛!你这急性子可真不像你的母亲,如果你能像你母亲那样圆滑,或许你现在早已是亚瑟的伯爵夫人!”
博登侯爵听出了夜雅的话意,他优雅的笑了笑,无奈也随之而来。
夜雅差点被这句话逗乐,天知道自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是这种冷幽默,她还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阁下您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玩味的眯了眯眼,她忽然很想知道,关于别人,关于亚瑟的父亲,到如今,还能用何种的想法来看待自己和亚瑟的关系。
“那可说不定哦,或许,哪一天亚瑟真的有机会和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说不定,比如,他用放弃爵位继承权来要挟我?”
提起两人的关系,博登侯爵似乎也别有兴致,他转身走到沙发前的茶几旁,拿起一瓶红酒一个高脚杯,优雅的为夜雅斟了杯酒,然后递给了夜雅。
然,他脸上的轻描淡写,嘴上的洒脱幽默,却没有隐藏他棕色眸子里冷冷的审视。
夜雅眯着眼,这冷冷的审视令她不自在。她心底渐渐的升起丝丝波澜,到如今,他们这些血统纯正的贵族,还是那么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她压住心底的暗涌,沉静的接过博登侯爵递来的高脚杯,轻轻摇晃,酒水潋滟的波光发出摄人心魄的诱惑。她优雅的嗅了嗅,轻呡一口,丝滑的液体绕过舌尖,刺激着舌头上的味蕾,然后滑向喉头。
“勃艮第地区90年的罗曼尼康帝,这年份拿出来喝,味道是顶峰的美!”
夜雅是个喜爱红酒的人,关于手中红酒的品质属性她脱口而出,只是,她隐隐有点遗憾,如此美酒在这种境遇喝,真有一种降低它的品味错觉。
她蹙了蹙眉,把酒杯放在身边的一个置物台上,“难道阁下您以为亚瑟伯爵放弃继承权是因为微不足道的我?”
“难道不是么?他对你的感情恐怕胜过这世界上的任何人,就连我这个父亲也不如,就如当年我对他的母亲维多利亚一般。。。”
博登侯爵一直在默默观察夜雅的一颦一动,听夜雅这么说,他立刻反问,眸子中尽是意味悠长。
夜雅冷冷的笑了笑,她当然听说过亚瑟的亲生母维多利亚,她是个有着一半中国血统的贵族小姐,当年博登伯爵和她爱的天地失色,只是可怜的维多利亚小姐红颜命薄,在生下亚瑟没多久,便因病逝世。
然而,自己不是维多利亚,亚瑟也不是博登侯爵,他们不一样。
“阁下真是说笑了,我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就如您看到的一般,我已经脱离过去,而且,我自始至终对他都没有任何感觉!事情就是这样,我已经讲清楚,告辞!”
这种绵里藏针的态度,夜雅觉得可以结束了。自己和他讲那么多废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明明一句话就能讲清楚,两个人却在这里玩这么久的深沉,真累。
只是,她想走,却没那么容易,几个保镖一看她放下高脚杯,瞬间齐刷刷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眉头一蹙,随即进入战斗戒备状态,“什么意思?”
博登侯爵淡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放下酒杯,对着一众保镖优雅的挥手,笑了笑,“退下,你们几个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几个保镖很听话,闻声而退。博登侯爵接着又道,“索菲亚,不用紧张,许久不见,陪我打打高尔夫如何?”
打高尔夫?夜雅差点失声而惊,这摸不到头脑的事态发展,令她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她狠狠蹙了下眉头,想都没想,立刻回绝,“我还有很多事情,请恕我不能奉陪!”
语罢,夜雅果断转身欲走。
可博登侯爵却毫无征兆的撂下了一记重磅炸弹,“你母亲临终前,告诉过我一些连你自己都不清楚的事,难道你不想知道么?”
“什么事?”
夜雅一怔,迈出的左脚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一种黑洞洞的诱惑力莫名其妙的蠢蠢欲动起来。她简直想不到,自己竟然轻而易举的被博登侯爵的套路套死了!
虽然她和她母亲的关系并不融洽,可是她自诩,以她母亲那高傲自负,又喜欢招摇显摆的性格,身上很难保藏住自己不知的秘密。
除非两点,一是和她自己的身世有关,二就是和她那个莫名其妙得来的儿子萌萌有关!
“怎么样,我的女孩儿,不如咱们边打边说?”
夜雅的反应,博登侯爵看在眼里,他似乎要的就是这种反应,看出夜雅有松动妥协的迹象,他故意买起了关子。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愿意听?”,夜雅沉沉的吐口气,冷冷的眯了眯眼。
“哈哈哈,当然,你有选择不听的权利!”,博登侯爵失声而笑,似乎夜雅这反应正和他心意。他说着话就开始走向门外,而一众随从和保镖,也忙蜂拥跟上。
夜雅立在原地,拳头狠狠的握在了一起,去不去成了她心底的一刻空心草,左摆右摇,扫的人心急火燎。
她眯着眼,望着屋里的人一个个离开,眸子里渐渐放出危险的光芒,她或许真的是太自信了,也许亚瑟说的没错,自己不应该来见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