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飞机十分准时的在午夜零点,降落在S市国际机场,这一切完全归功于他侯爵继承人的高贵身份。
鉴于他身份的特殊性,机场方面为他提供了相当便利的特殊照顾,未经过任何提前的通知和准备,启动临时预案隐蔽保密的接待了这位特殊的客人。
比起他父亲博登侯爵当天的待遇要高规格,高隐秘!这原因,不用我多说,您也能猜到吧。(亚瑟是情报机构的老大,本大大让他比他老爹身份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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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雅自从进入房间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她并没有装备什么比较特别的武器对付亚瑟,只是拿出了一直伴随她的黑体白刃军刀放在窗台。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体积仅有指甲盖大小的微型波控测谎仪,别无他物。这个小物件儿,是个神器。它能隔空捕捉十分精确轻微的声波,甚至是两米以内人类或者动物的心跳声,然后根据心脏跳动的频率和波动节奏来判断对象的忠诚度。
这小东西虽然比起核磁共振脑电波测谎差些,但比那仪器要隐秘机动许多。夜雅本人很少拿出来用,因为她很少去计较别人的忠诚度。
即使是在一些任务过程中,这种活也轮不到她这个高份位的人员动手,不然,左舞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左舞在向亚瑟通风报信以后,就直接连同杰森一行人一起通知了。杰森以及手下的两个人听后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左舞说的那么真,几个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很谨慎的就埋伏在了夜雅别墅的附近,随时等待着迎接突发状况。
左舞的这些小动作,夜雅心知肚明,她不是个傻子,左舞在她身边是什么身份,她一清二楚。
左舞是雇佣兵出身,代号“浊舞”,其中的隐意很明显。名义上,左舞是夜雅的贴身跟班,手下精英,对自己忠心耿耿。其实,她最忠心的是亚瑟,毕竟,亚瑟才是她的大老板。
夜雅谙熟左舞这类人的人生格言,谁给的钱多,谁便是老大!这也是她一直对左舞进而远之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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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左舞的小动作,因为她知道即使亚瑟接到左舞的信儿,也不会放弃来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她对他的性格扣的很死,不然,她不会一直对他毫无好感!
这一点也充分暴露了夜雅和亚瑟关系的归根结底的症结。亚瑟自小同夜雅生活在一起,过于被夜雅了解熟悉,在一定程度上,以夜雅孤冷的性格来讲,亚瑟想换用另一种身份与她接近相处,是不可能的!
夜雅从小生活在亚瑟的光环中,亚瑟对于她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夜雅对他既亲近又疏远,这令他在夜雅的心里变成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一直以来,亚瑟都是非敌非友非亲非故,让夜雅爱恨不得,所以,亚瑟想变成她的哥哥很容易,想变成她的男人,根本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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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两刻刚过,别墅的外面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夜雅一直沉静的靠在床边,听见引擎声,她眯了眯眼,把微型测谎仪的接收端蓝牙隐藏耳麦,塞进了耳蜗。
然后,她用纤细的手指夹起窗台上的军刀,在手上灵巧的转了几朵花,军刀的把柄便结结实实落在了手中。随后,她沉稳的走向了楼梯。
夜雅下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亚瑟刚风尘仆仆的进门,他的身后尾随着一个贴身随从和两个手下。这是他的一贯人员配置,随从打理生活,手下打理工作以及保护他的安全。
虽然,他自己的身手好到世界上只有个位数的对手,保镖形同虚设,但鉴于他特殊的贵族以及在组织的身份,俩个保镖,是他的最低配置!
看见夜雅的一刻,亚瑟棕褐色的眸子被深深的思恋填满,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夜雅,抬手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全都退下,没有命令不许进来!”
“是!”,三个随从很听话,雷厉风行的退出了大厅。
左舞听见动静,也早已经等在客厅,看见亚瑟进来,她那大条的脑袋简直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值差点爆表。手足舞蹈的迎到亚瑟面前,“嗨,老板!这风尘仆仆的,到底是有多么的想念我们家大小姐啊?”
“你也退下!”
亚瑟哪有心情去理她,直接连同她也遣退。
左舞的热情完全没有取得亚瑟的关注,错愕不已,指着自己的鼻子,瞧了瞧夜雅,又瞧了瞧亚瑟。“哈?我也退下?不是吧?”
夜雅和亚瑟此时,各怀心事,都没有理她。左舞见两个人都没有理会她,才极不情愿的离开,“好吧,好吧,我走!我走!!”
说罢,悻悻的甩门出了大厅。
左舞离开,大厅里就剩下夜雅和亚瑟两个人,大厅里明亮的水晶吊灯发出刺眼的光芒,让这个午夜显得有点不安。
亚瑟两步上前,就来到了夜雅的面,“索菲亚,你还好么?”
他满脸的疲倦,却遮挡不住棱角分明的英俊和与生俱来的高贵。
说实话,几个小时以前,夜雅刚得知亚瑟要来时,断定亚瑟隐瞒自己小萌娃的身世,她的计划是见到亚瑟的第一刻,便结束了他的生命。
但此时,亚瑟近在眼前,她却前所未有的沉静。她面无表情的望着亚瑟,淡淡的开口,“承蒙关照,很好!”
说罢,她走到沙发前,把手中的军刀随意的扔在了茶几上,环抱双臂,沉静的靠坐在沙发上。(个人觉得,跷二郎腿这个词,不适合夜雅的气质!但不可否认,她还是二郎腿坐姿)。这意思很明显,今天你不给我个交代,我不会轻易的放你离开!
亚瑟早有心理准备,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跟着来到夜雅面前,与她隔着茶几,面对面绅士优雅的落坐,“索菲亚,真的非要到这一步么?你就真的那么恨我么?”
他一坐下,就深沉的蹙起了眉头,凝视着夜雅,表情有点复杂,似乎是挫败,又似乎是受伤害。
夜雅冷冷的挑了挑眉头,没有作声。她对他从未谈爱,何来恨呢?她只是想亲耳从他的口中确认一些信息而已。
当然,这些信息决定着自己是该恨他,还是该同情他!
夜雅的闭口不语,令亚瑟沉闷。他知道她沉默寡言,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希望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和他狠狠的吵一架兴师问罪,或是蛮不讲理的骂他一番,都比这种无声冷漠的折磨来的痛快!
他烦闷的抿了抿嘴,“父亲到底和你谈了什么?”
虽然亚瑟暗自估出一二,可有些话,他还是想听夜雅亲自讲出来。
只可惜,他的烦闷并没有让夜雅动容。夜雅依旧一副沉静,她心知肚明,亚瑟是在和她打哑谜。
她微微的歪了歪头,眯了眯眼,投给亚瑟一个充满讥讽的眼神,“你不让我去见他,难道会不知道她找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