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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归(1)

近日都城里最热闹的一件事莫过于刚刚结束的科考,每三年一次的科考备受瞩目,但这次却异常轰动,实在是因为结果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

原本以为内定了的状元刑部侍郎李毅的大女儿李钧儒却落居榜眼,状元和探花却是两个默默无闻的后起之秀。但两人文采却无人不惊叹,尤其是状元刘惜言以一篇论时弊在各考生当中脱颖而出成为佼佼者。论时弊一文其大胆的说辞,奇妙的文思,句句在理,点出当今国家存在的弊端,并委婉的提出解决之道,言辞恳切,不难看出此文作者关心国事及报效国家之心。此文在其他千篇一律的对女皇歌功颂德,描绘国家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的靡靡之作中不能不说是另类,让人耳目一新,也让人无不惊叹作者的大胆与勇气。多年来,谁敢评论国家的弊端,谁敢对女皇不敬,谁也不想惹祸上身,因此各考官对此文争论不休。但女皇欣赏她的才华与睿智,坚决把状元头衔赐于刘惜言。

刘家乃闻名于各国的商贾之家,家业涉及各行各业,遍布全国各地,甚至其他国家,与江南林家在商场上齐名。而状元刘惜言是刘家的大小姐,刘家世代经商,从未曾涉及官场,这是第一次刘家人参加科考并且夺魁,不少人在猜测其用心。说起探花上官蔓,没人知道她的身世,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神秘,但她的才华确实惊羡旁人。

人们由此联想到三年前的科考状元如今的礼部侍郎栾雨灵,当时以其过人的才华,雄厚的家世以及出色的外表名噪一时,如今更是都城各家待字闺中的淑男们心目中最理想的对象。

说起栾雨灵,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二十年都城流传的一段佳话。

而男女主角就是栾雨灵的父母亲。

当年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陌家的大公子陌瑾及如今的战功赫赫的常胜大将军,唯一一位异性王爷,栾楚玉。

据说,当年,陌大公子看上还是无名小卒的栾楚玉,不惜与家族决裂,与其私奔并最终成婚。随后,栾楚玉幸得女皇赏识,受封将军一职领兵抵抗北煌国的侵犯。然在景程关一役受奸人出卖,腹背受敌,情况危急。就在此时,莫大公子以几件随时物品,一些干粮,一匹白马,千里驰骋,赶赴边疆,与栾将军一起共生死。

虽有些人指责陌大公子此举为不守夫道,但更多人称颂他的胆识和对妻主的情深意重。他也因此成了男子争相效仿的典范,他与栾将军的爱情故事在都城流传起来,经久传颂。

陌瑾公子与过世了的皇后齐诗情,及北煌国三王爷的正妃舒絮语在当时并称天下三大公子,其文采和美貌不言而喻。

艳阳高照,秋日的余晖普照大地,“栾将军府”几个草字在阳光下散发一派庄严肃穆之气。府内,清新典雅,琼楼玉宇错落有致,草木花丛井然有序。

房内,檀木圆桌上放着各色针线以及一件未完成的衣服,一个瘦削的身影坐在桌旁,细致认真地一针一线地穿梭着,头都不曾抬起。突然,手中的针线莫名地被抽走。男子奇怪地抬起头,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庞展露出来,虽年龄已过三十,但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肤若凝脂,仿若天成。

“瑾儿,从早上到现在连连几个时辰都呆在房内缝制衣服,休息一下吧,不要累坏身子。”身后突然站着一清俊女子怜惜地说道,一边把男子手上的针线抢过来。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明显是刚下朝就赶过来。

“不累,我得在心儿回来之前把这衣服赶出来,这样心儿就有新衣服穿了,你知道他就喜欢穿我亲自缝的衣服。”边说边把针线抢过手,继续未完的工作。

“那也不用这么拼命吧,再说每年你为他缝制的衣服还不少么?又不差这么一件。”栾楚玉哀怨地说道。

“呵呵,你不会在吃醋吧。我不也给你和雨灵缝了衣服么?真是的,自家孩子的醋你也吃啊。又不是不知道,心儿不喜欢外面衣服,嫌它们太花哨,不够朴素,每次都要自己画好图样,让裁缝缝制。正好我没什么事就自己来了。”抱怨的话语,到后面却是乐在其中的语气。

“那也要休息啊,你这样要是累坏了,我会心疼的,瑾儿。”不难听出话中浓浓的担忧。边说边往男子身边的座位坐下,心想,那个死小子真是害人不浅。人在的时候,粘着瑾儿不放。人不在的时候,瑾儿也天天为他忙碌。

“好好好,我休息一下还不行么。”美艳绝伦的娇容上写满无奈,手上的针线放在桌上。

“瑾儿,明天是你的生辰,我和雨灵想为你好好办一个生日宴,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明天你最大。”

“生日宴就不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就行了。”

“每次你都这样说,这次听我和雨灵的,你不许反对,我不想让你委屈。”看着男子越渐成熟的脸庞,心疼地说道。时间转瞬即逝,仿佛昨天还是羞涩稚嫩的少年,今天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为这个家,瑾儿你受了多少苦,****多少心,我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

看到男子欲张口拒绝,女子马上出口,“知道你不喜欢铺张,我只请了几家亲戚,没有多少人。”

“你说什么就什么了。可心儿还没回来。没有心儿,办这生日宴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说,心儿会回来么?两年了。这几个月来都没来信,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真是的,回不回来好歹也说一声,这样也不想一下别人会担心。”满是思念和担忧地说道。

“哼,还不是你宠出来的。要不他会这么嚣张?既然想他,为何不把他留在身边?还放任他在外面闯荡,一个男子家的,成何体统,要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嫁人。”女子不满地说道。女子虽已是中年,但依旧俊秀的脸庞,以及多年来征战沙场练就的瘦削硬朗的身材,使她看起来风韵犹存。

“你也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要不是你的默许,他怎么敢如此成天在外?你要是没宠他,那么每次知道他要回来就吩咐厨子做他爱吃的饭菜,每次还特地早回来看他,又算什么?”男子不客气地反驳,看着女子越来越尴尬的样子,差点笑出来。虽然不善表达,但你对他的宠爱又怎么会少于我。

“再说,谁说男子就一定要呆在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心儿可是把我年轻时想做的事情都做了,男子出外多长些见识又有什么不好的?”周游天下,这也是我未遇见你时的梦想,若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和心儿远走高飞了。想着哀怨地望了女子一眼。

女子被那一眼看地心里有点愧疚,仿佛能感受到男子心里的哀怨,但还是辩驳道,“那心儿他也太早熟了吧。谁家的孩子有十岁开始就出外闯荡,说一句男儿志在四方,就带着三个仆人几个包裹出门了?还每年回来没几天又不告而别了,这次更好了,两年都不回来。”

“我们的孩子又怎么会与他人一样?心儿从小就聪明地异于常人,而且又懂事,不管是学文还是学武都不输于雨灵甚至还超过她。虽说十岁还有点小,不过我相信凭他的聪明才智和武功,应该不会有事。这五年来不也没什么事情吗?最重要的是心儿开心。我们的孩子,不管做什么,只要能让他们开心幸福的,我都支持。”想着心儿每次回来都兴奋开心地描述着外面的世界,就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虽然这几年思念如藤条一样不断蔓延,萦绕心中。说不为他担心那是假的,毕竟年龄还小,不过既然他那么坚持,如果连做爹爹的都不支持他,又有谁会呢?

凝视着男子坚定的脸庞,又流露出一些担忧和思念,女子无奈地轻叹一声,轻搂过男子低声道,“男孩子家太强势的话,将来又哪个女子敢要呢?”

“那我呢?我不强吗?我不是还有你要么?放心吧,一切随缘。相信心儿会有他自己的幸福。”说着抬头一笑,灿若星辰,让人知道是什么样的美人一笑能做到“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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