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吏部侍郎甄远道因为太医院改革那件事,得到小皇上不少青睐,搞得臣子们都有些眼红,而因为他帮着太医院说了话,世交温家也更亲密了。
思禛这天带着李长夏攸粘杆处,还有甄家父子,慕容家小儿子慕容世柏几个一起上凌云峰“微服出巡”了。
思禛和甄远道一起坐在马车里,甄珩还没长大,已经快十岁了,非要跟慕容世柏一起骑马,夏攸负责皇帝安全,也骑马在马车外面,而李长在马车外搭边坐着。
车里就剩下了一君一臣。
思禛一直想着那句:“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看着面前谨慎甚至有点紧张的甄远道,忽然说倒:“爱卿,朕编了一首歌儿、看这初夏四处翠绿,不禁有感而发..”
甄远道恭恭敬敬一拱手:“陛下年少,便有如此雅兴,臣洗耳恭听,能听闻龙吟,乃是臣三生之幸!...”
这个甄远道真啰嗦!思禛心里暗道,便唱了起来:
青青河边草?悠悠天不老
野火烧不尽呀哈?风雨吹不倒
青青河边草?绵绵到海角
海角路不尽?相思情未了
青青河边草?悠悠天不老
野火烧不尽呀哈?风雨吹不倒
青青河边草?绵绵到海角
海角路不尽?---相思情未了
无论春夏与秋冬?一样青翠一样好
无论南北与西东?但愿相随到终老
...
思禛把小时候看电视剧的主题曲唱出来,实在是太应景了!就见甄远道听着听着居然眼眶湿润起来了。而外面随行的队伍听见这么朗朗上口的歌声都不自觉心思神往,放慢了脚步。
甄珩听见这么好听新鲜的歌曲,让慕容世柏放下他来,就钻进马车,看见父亲在那一个劲儿的擦眼泪说:“臣失态了!臣失态了!”
“皇上唱歌真好听,把父亲都唱哭了!”甄珩惊叹道,并缠着思禛教他。
甄珩学的真的很快,到了凌云峰,他一边逛一边嘴里还哼哼这个调,觉得想不起来了,就拽思禛的袖子问。
甄远道则一直心不在焉,他一直想着那句:无论南北与西东,但愿相随到终老!
但是这歌也太对应自己了,莫不是皇上知道了什么?甄远道心里也不禁疑虑。
逛了凌云峰,思禛似乎不经意提议,大家都累了,正好他也想去拜见一下好久不见的冲元静师,就兴冲冲的往安栖观来了。
甄远道心里疑惑更深,眼皮直跳。
到了门口,才叫人通传。
思禛看安栖观这仨字,真是不太吉利,难道不像“安息观”吗?看来母后真的不太喜欢舒贵太妃,虽然在太后还是琳妃的时候曾与舒贵太妃交好...那恐怕也只是利益的权衡,甚至利用...
正想着,一个布衣道姑样的侍女就来请。又说地方小,装不下这许多人,于是思禛又精减了一同进院子的安保人员,并让大家都喝水吃饭歇息。
安顿好了,才踏入这个洁净清幽的院子。
一个气质高雅面目柔和的中年道姑款款而来,这必就是舒贵妃冲静元师了!
其余人各自行礼,思禛只一欠身。
舒贵妃当即心下了然:必定是小皇帝救了绵绵,今日是为何绵绵而来,可是他怎么知道绵绵的?难不成他发现了别的事?想完,眉心不禁一跳。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请皇帝和几位臣子进屋子喝茶,伺候的人留在院中,也是赏饭赏茶。
侍女积云摆好精致茶具,洗茶、泡茶,斟好,并给侍女积云使了一个眼色。
积云看了甄远道一眼,去后面请,不一会,何绵绵三步并做两步的赶来了。
甄远道扫了一眼,还没缓过神来,再看才发现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不是!忍不住脱口而出:“绵绵?!”并“腾”地站了起来!“你不是在江南等我吗?!”
“远道!”何绵绵冲上前,差点就拥抱上去了,忽然意识到周围都是围观群众,才把手收了回来。
何绵绵忽然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有淤青、没有完全康复,又用袖子去遮脸。可甄远道刚才早就看见了:“绵绵你怎么受伤了?”
虽然甄远道与何绵绵现在一个刚三十出头一个才二十几岁,这场面还是肉麻得很,思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中间的事情大概就是何绵绵为什么受伤,甚至差点被谋杀,贵人相助到了这里,然后甄远道有些难以置信,夏攸就带上了人证。
甄远道见瞒不过皇上了,拉着何绵绵双双跪下:“臣有罪,不该欺瞒圣上,恋慕罪臣之女,生下一个私生女,臣有罪!但臣之子女无过,请皇上发发慈悲...”
“够了!”思禛觉得甄远道说话太墨迹了,忍不住吼道。
但在所有人看来,是触怒了龙颜了。
舒贵太妃忙求情道:“皇上,虽然何绵绵为罪臣之女,但是情感无罪,他们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因缘际遇、就情不自禁了!请皇上看在我曾经侍奉先帝多年的面子上,从轻发落了吧!,”
思禛听着舒贵太妃说话,不知不觉想起了琼瑶奶奶。
甄远道却说:“是啊!皇上!请您原谅我们的情不自禁吧!”说完就叩起头来。
思禛可不习惯总被人磕头,而且现在他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地上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女青年给他小鸡吃米一样的磕头总感觉有点折寿,就忙摆手:“朕要怪你们早怪你们了,快起来吧!”
甄远道一时之间有点蒙;“不、不怪我们?”
忽然他似乎恍然大悟的问道:“皇上,您是不是被我们的爱情故事打动?”
“什么?!”思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您早上那首歌,就是为我们而作!对吗?”甄远道几乎是肯定了。
思禛觉得现在哪是甄嬛传啊,简直就是琼瑶剧啊,他摇摇头:“朕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虽然你们故事感人,但不是决定我放你们的原因。”
二人面面相觑。
“你的女儿浣碧,现在是个丫头吧?”思禛忽然问。
在院子里玩的甄珩看见父亲跪下又起来还拉着一个大姐姐就好奇的走进来,却听见皇上在说浣碧,就笑着接口:“浣碧怎么啦?皇上也知道我们家的婢女吗?”
“婢女!”何绵绵不可思议的看向甄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