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别人给自己做决定,也许不是因为对方不尊重自己的意见,而是有时候这个决定其实是最符合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是却一时半会儿无法说服自己的良心让自己这么去做。
“华笙,你可愿意代替沈清雅进宫?”李熠儒装模作样的问华笙的意见,大有要是华笙不愿意宁愿得罪沈青云也要带着华笙走的架势。
“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走,他沈将军还能强留着不成?!”冷如月说这话的时候还真不是意思意思,以他们三人的身手,沈府还真就未必留得住。
“华笙这条命是沈家捡回来的,本就无以为报,此番也算是报恩了。”华笙言辞恳切。
“你可想好了?”冷如月一脸担忧。
“嗯。”华笙郑重的点头道。
“不行!”沈清雅突然跑了进来,大喊道。沈清雅不愿意华笙这么做,一方面确实是不忍心,但是另一方面考虑的是沈府,若是这事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就是灭顶之灾。
“没关系的,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华笙微笑道。
“哥哥也真是的,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沈清雅皱着眉看着密室里的几人,却是没有再坚持。
“以华笙的身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进宫的,”华笙牵着沈清雅的手:“我还要谢谢姐姐呢。”
“你呀。”沈清雅突然哭了起来,华笙笑了笑保住了沈清雅。
“今日之事,我想······”沈青云的心里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像是有一团棉花堵在嗓子眼里。
“沈将军,您尽管放心。”李熠儒严肃的看着沈青云,眼神中尽是坚定。
华笙进宫这件事就这样成了定局。
“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沈清雅哭够了才想起来还有人在自己房间等着呢。
“是田小姐吗?”华笙一愣,想起来上午堇竹找自己的时候是说过有客人在等着。
“是啊,”沈清雅疑惑的看着华笙:“你们已经见过了吗?”
华笙点头称是,沈清雅笑道:“她在我那里坐着,竟然丝毫没有透露出来,要不是堇竹说漏嘴,我还不知道哥哥要·····”华笙连忙用手帕捂住她的嘴,沈清雅才反应过来自己要说的话是多么的危险。
“其实算不上欺君,我看过圣旨,上面没有写你的名字,我也是沈大哥的妹妹啊。”华笙为了宽慰沈清雅,一脸的骄傲。
“怎么什么事让你一说就觉得那么的平常呢。”沈清雅看着华笙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因为这些本就是平常的事啊。”华笙一副天真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痛楚,瞬间就被笑意所掩埋。
“那什么才是不平常的事啊?”沈清雅突然来了兴致。
“生死。”华笙朱唇轻启,说出的两个字让沈清雅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华笙笑了笑,不理会沈清雅探究的目光,缓缓地往前走,抬起胳膊,感受着阳光的照耀,有种悠然的意味。
“这不是那个悍妇吗?”田田的声音打断了沈清雅的思绪。
“田田,别乱说话。”沈清雅还不知道她们之间的争吵。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华笙径直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真是不凑巧,我一次都遇上了。”
“别拦着我,我一定要撕烂她的嘴。”田田愤然起身,朝着沈清雅叫道。
“别乱来。”沈清雅紧张地看着华笙,田田的身手是她一手教出来的,自然是有几分自信的。
“没关系,”华笙捧着茶杯,细细地欣赏着:“由着她闹好了。”华笙仿佛在看一个小孩子在玩闹一样。
“田田的武艺是我教的,不敢说厉害,但是对付你一个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沈清雅忙拉开田田:“华笙,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在跟堇竹沟通感情,她在门外偷听。”华笙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堇竹和田田气结。
“你敢说出来你当时说的是什么话吗?”田田气的跳脚:“堇竹你说,她当时说的是什么?”一把拉过身后的堇竹指着华笙喊道。
“我忘了。”华笙眼皮都懒得抬,别说编几句假话了。田田一时间有些失语。
“这是怎么回事,堇竹?”沈清雅头疼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奴婢也不知道。”堇竹刚想说田田是为自己抱不平,在看到华笙的眼神的时候立马改了口。
“你们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心平气和的谈谈?”沈清雅试探地问道。
华笙朝着沈清雅温和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方才牙尖嘴利的样子,田田见状更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可恨,可是又愿意拂了沈清雅的面子,勉强坐在里华笙最远的地方。
“我可告诉你,我坐下不是因为怕了你,是为了给我师傅一个面子!”田田还是气呼呼的样子,华笙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师傅,她笑你!”田田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清雅。
“呦,打不过就叫家长?”华笙这话可就是存心逗田田玩儿了,沈清雅听出来华笙的意思,干脆在不远处的躺椅上坐下,还叫上了堇竹。
“哼,你早就怕的腿软了吧,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田田看见华笙戏谑的样子就忍不住损她两句。
华笙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满是轻松。田田看着直翻白眼,看沈清雅一副看戏的样子,又是气又是羞,眼睛红的像是兔子,就是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哎呦,怎么说哭就哭啊。”华笙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的给田田擦眼泪。
“谁要你假好心了!”田田一把打开了华笙的手,华笙的手背立即就红了一片。堇竹刚想上前给田田递帕子,沈清雅就拦了下来。
“你看,手背都打红了,还不解气啊。”华笙把手伸到田田面前,另一只手却还是在帮着田田擦眼泪。
“这帕子真丑。”田田拿过帕子,嫌弃道。
“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哪有时间学女红啊。”华笙也不恼,坐在田田的身边幽幽的道。
“以后的日子就好了啊。”田田宽慰着华笙,好像之前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发生过。
“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好啊。”华笙的语气很是沉重。
“我们有什么好的,一点也不自由,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田田叹了口气:“要不是认识了清雅,我哪里会有机会学武艺啊。”
“你为什么要学武艺啊。”华笙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