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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筹谋

华笙的生日就要到了,沈清雅想要举行一个小的宴会,小小的热闹一下。沈青云对华笙却依旧没有那么热络,虽然冬查到的信息与华笙说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但是沈青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隐约觉得华笙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又查不出什么问题,是以一直没有放下戒备之心。

“麻烦你了,不过是一个生日罢了。”华笙捧着杯子,看着沈清雅在忙碌。

“这可是你及笄的生日,算是个大日子了,”沈清雅放下手中的毛笔,认真道:“看在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儿上,这个生日也得给你过啊。”

“也不知道我哥哥怎么样了,我就这么逃跑,不知道大伯会不会难为哥哥。”华笙状若担忧的低头,有些哽咽。

“我都把这事儿忘了。”沈清雅放下账册,看了看天色还早,就对华笙道:“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我陪你回去看看吧。”说着就让堇竹安排马车。堇竹欲言又止,踌躇着没有离开。

“有话就说。”沈清雅对下人一向比较随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小姐,时候不早了,少爷待会儿该回来了。”堇竹暗示沈青云还没有回来,暂时不应该跟华笙一起离开,万一华笙对沈清雅不利怎么办。

“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又不会留在钱家,只是去看看而已。”沈清雅看着堇竹皱眉道。她不是没有听出来堇竹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不愿意相信华笙呢。

“清雅,不回去看也没关系的。哥哥手上还有我爹的地契,大伯该是不会太难为的吧。”华笙见状起身出声道。

“华小姐,您要实在担心,奴婢可以陪您回去的。”堇竹看似温柔道。

“堇竹。”沈清雅见堇竹有点要赶华笙走的意思,忙喝止:“你这丫头,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太放纵了,如今竟然连我的事都敢指手画脚了额!”

“小姐。”堇竹有些委屈。

“够了,我现在就要走。”沈清雅平静道。堇竹见自家小姐是真的有些生气,瞪了华笙一眼,却还是去安排马车了。

“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你别跟她计较啊。”沈清雅这才对身边的华笙柔声道。其实她自己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对华笙这么好,可怜的人多了,也不只华笙一个。不过是觉得华笙身上有些东西是似曾相识的,她们都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与哥哥相依为命度过了很多难过的时光。沈清雅想着自己现在好歹是熬了出来,有一个将军哥哥,还有一个不想要承认的惠贵人的身份,可是华笙却一无所有。沈清雅自己的人生已经因为当权者的一道圣旨无力改变,那么华笙的人生总是可以在自己的干预下有些改变的吧,至少可以不用嫁给那个流连于烟花之地的表哥了。沈清雅甚至想过让华笙嫁给自己的哥哥,只是鉴于沈青云的态度才一直没有提出来。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华笙自责道。华笙在面对沈清雅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些难过。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不以利用自己未目的的人,单纯的就是希望自己能过的好,多么像自己的姐姐,要不是当年姐姐拼死将华笙藏在床下面,又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这才让华笙逃过一劫。华笙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天,家破的那天,姐姐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而被人杀死的那天,姐姐说让自己好好活下去的那天。

“你怎么了?”沈清雅说了半天的话才发现华笙在发呆。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你要真的是我的姐姐就好了。”华笙收起了眼中的悲伤,一脸天真。

“以后叫我姐姐好了。”沈清雅爽朗的笑道。华笙被沈清雅的笑容所感染,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有些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堇竹见二人亲近的样子总是觉得华笙不怀好意,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堇竹,见过二小姐。”沈清雅认真的样子让堇竹觉得不可思议,更是加深了对华笙的敌意,决定以后在时时刻刻的跟着自家小姐,以免被华笙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时候不早了。”堇竹没有好气道。

“要不是看在你跟着我多年的份儿上,我定是要发卖你了的!”沈清雅往外走,伸手点了点堇竹的额头。

“小姐,您······”堇竹从七岁就伺候沈清雅,这么多年,沈清雅从来没有责罚过她,更没有说过什么重话,堇竹更是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照顾沈清雅,生怕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让沈清雅不开心,或者考虑的不周到的地方。沈清雅今天的话对于堇竹来说,实在是太重了,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愣着做什么,你想让我自己去吗?”沈清雅见堇竹没有跟上来,反而在一边偷偷的抹眼泪道:“你将来是要跟着我进宫的。”沈清雅没有继续说什么,堇竹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暗暗骂自己笨。

沈家的马车停在钱府门口的时候,钱多多刚好从外面回来,还在同小厮说着明天要去找那个姑娘,见到沈家的标志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妹子,你怎么勾搭上将军的?”钱多多见到华笙从马车上下来立马上前一脸猥琐。

“嘴巴放干净点,我们将军岂是你可以随意议论的!”堇竹一见钱多多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喜欢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就好好的去找你的姑娘啊,娶自己妹妹做什么。娶你就认真点,还让人跑了,连累我家小姐,真是罪大恶极。

钱多多更是生气,自从这几个野种来到钱家之后,自己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被别人这么吼了,正在暗暗运气的时候,就看见钱金来出来了。

“想必这位就是沈小姐了,您真是贵气逼人啊。寒舍都蓬荜生辉了。”钱金来谄媚道。

“不必多礼。我只是陪着华笙来看看她的兄嫂。”沈清雅站在马车边,一脸冷漠。

“是是是。”钱金来连声说了三个是,连忙将人请进府。

“我先去看看我哥哥。”华笙见沈清雅有些不耐烦,提道。沈清雅点了点头,示意她随意,自己则是留在花厅,由钱金来陪同,皮笑肉不笑的喝着茶。

“过几日沈家会为我举办及笄宴会,到时候可以让你认识沈青云,也许能有机会进入军队。”华笙站在窗边,看着天空中飞翔着的小鸟,轻声道。他们仿佛不是在谈论着日后的计划,在外人看来倒真的像是在叙家常。

华笙离开的时候,钱家举家出来相送,华笙在那一刻觉得身份真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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