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找的男人只要能凑合就行,但这凑合是有底线的,这底线或高或低,要看心情。
斜对面坐着二十多岁的男人,搂着他的妞,卖弄着他的口才:“女人像美酒,越品越有味,举杯忘情,难以割舍;男人像烟,一旦沾染,便很难放手,极品男人便是鸦片,一经尝试,即会融入血液,深入骨髓,从此断了退路。”
他的妞很崇拜的看着他。
男人自大一笑:“你就我的美酒,我就是你的鸦片。”
我嗤之一笑,想要做有毒的东西,也是要资本的,这个男人除了猥琐没什么特点。
我想到自己,我若是美酒,他就是我的鸦片。
又想到他了……
不要去想了,再想他也没有用,说不定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三百六十五天,风雨无阻的站在那个路口,只为看他一眼的小女孩了。
说不定他对我的付出不屑一顾。
说不定他已经是孩子的爸爸了。
说不定他早就是我心中的他了。
吃着爆米花,无目的的往外看。
外面很拉风的越野车里有好戏看。大白天的在打kiss,啃的那个带劲啊,像要把彼此吞进去。
不是我思想境界不高,不知道孔子他老人家说过“非礼勿视”,实在是大白天的这种事很少见,自己视力又好,这种场景码字又用得着。
不知道要啃多久,看起来都不年轻了,还真佩服他们的勇气。
有好事者蹭到车前面去看了,啃戏这才结束。男人用梳子对着车前镜梳头。
整个过程车窗都半开,不想看都不成。
前一场戏刚演完,下一场戏又开始。
人生处处有戏。
是我自己的戏。前男友四,那个自称不能爱女人的男人搂着一个妞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难道这不是女人?
我感到愤怒。
前男友四可是差点要了我的第一次,然后甩我的。
我说不上爱不爱他,因为他是被男人抢走的,失恋失得很特别,所以死死的记住了这个家伙。
我盯住那个女人看,希望找出那个妞不女人的特征,没有喉结,腰很细,胸很大,比自己还女人。
我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怒发冲冠无泄处,恨不得橙汁倒过去。
烦恼的转头,我石化了。
要等的人来了,坐在对面,像验尸似的看着,这个男不是kiss哥是谁。
我眨眨眼,认真看看,希望自己看错,可是看来看去,依旧确定:这个男人就是KISS哥。
天天祈祷上天不要玩我,上天却道:玩的就是你。
此时kiss哥头发已梳得一丝不乱,油亮亮的,若是落了个苍蝇,肯定是要劈叉的。
我还没开口,男人倒先恶了声;“原来你是个玻璃。”
“玻璃”,这个KISS哥竟然说自己是玻璃,我不生气,我不生气……看起来自己的行为让他误会了,如此更好,是他看不上我,这钱更要退。
这种货绑多少钱在后面也是不能要的。
“关你鸡毛事?”我本来大好的心情被前男友四搞得很不好,来了一句粗话。
KISS哥不但不恼,反而笑了,道:“本来不关我鸡毛事的,因为你妈妈、我奶奶,因为你是玻璃,我们就有点鸡毛事要谈。”
kiss哥一嘴鸟语,我一字没听懂。
我一脸茫然,带着恼意道:“我是人类,听不懂鸟语,中国话,普通话,OK!”
“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kiss哥满脸写着“你这个拜金女,你装什么装?”
我身子往前倾,盯着kiss哥道:“我一点不想对你这种人说实话,可我是真不知道,我也不想跟你磨牙,你把我妈妈交的报名费给我,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姐我眼壳小,容不下你这尊佛。”
“什么报名费?”这回轮到kiss哥迷茫了。
“你别给装无知,我为着今天这该死的相亲,我妈花了一万块。”我讥讽道,“你可真生财有道,不妨当生意做下去,没准也能上市,就叫韩氏相亲股,那你可成就开天劈地式的壮举,一定能留名青史。”
kiss哥先是怒,继而皱眉,沉思,俄尔笑了:“你没弄明白就乱咬一通,这话是你妈妈说的?”
我一时无语,这是我猜的。
kiss哥把我没开口的柳橙汁拿到面前喝了一口道:“我奶奶着急我的婚事,把我的生辰八字给算命的看了,要算命的看我找什么样的合适,你妈妈得了信,花一万块给算命的,让我奶奶相信,你很旺夫,我老婆非你莫属。这就是全部事实,即事实之全部,至于你说的报名费,都是你想出来的。”
我觉得这事妈妈还真做得出。
为了嫁女,妈妈的行为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
自己凭主观臆断,确是冒失了,好在这人我不熟,冒他一次又何妨。
我背着kiss哥打电话给妈妈求证,男人的话信得过,母猪都能上树。
妈妈回的话和KISS哥的一个套路,还真是那么回事。
真是丢脸死了。
重又坐下,我有点不好意思道:“一场误会,这顿当我请,你慢慢喝,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我把KISS哥喝过一口的柳澄汁推到他面前。
丢人了,闪吧!
kiss哥一把拉住我,笑看着我道:“我们好像还有点鸡毛事要谈。”
我冷了脸,打开他的手,冰声道:“韩先生又不是什么名人,不会有什么精神损失,或者名誉损失的,谈什么鸡毛事?”
kiss哥一口气把柳橙汁喝个底朝天,然后道:“我想和你做笔生意。”
我看了看被喝得光光的柳橙汁,自己客气的说了句,他还当真了,心下给韩清风打了个不及格分。
“韩先生,你是做马桶的,我是卖食品的,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的脸上浮出高傲的表情。
钱没你多,咱比你清高多了。
韩清风假咳了一声,不满道:“我是做卫浴的。”
“不做马桶吗?”我反问。
“当然。”
“那我说做马桶的,有什么不对。”我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个男人能踩则踩,踩扁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