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得就像是一场梦,什么情节都会有。妈妈在做保险的小姨的几番劝说下去做了体检,做到妇科这一项时,白大褂小姐便叫来了一位中年白大褂先生,要再帮妈妈看看身体,看过之后,便让妈妈交了几百块去做了更加详细的检查。结果是初步断定原位Ca。妈妈回到家并未直接说起检查结果,但是姐姐坚决地翻包查看医院的检查单和报告。姐姐并看不懂上面的意思,就百度了一下,看到种种描述,姐姐的心一下子慌了,却也是不敢流眼泪的。在心有不甘的情况下,又咨询了网络医生,但结果还是需要进一步鉴定与治疗。于是,姐姐陪同妈妈做了个小手术,取了一小部分肉做检查,然后回家等结果。姐姐一路上尽量表现得正常,有说有笑,并不想让周遭的气氛冷却下来,好像真有什么不可承受的事情要发生了。妈妈也配合地说笑,但还是明显地话少了。
隔了近1一周的时间,姐姐接到了医院电话,被告知妈妈得了原位Ca,必须尽快住院手术,医生不让病人知晓病情,这才要我配合,否则怕妈妈产生逆反心理不接受治疗。挂了电话,姐姐觉得冬天又回来了,浑身都冷。但还是笑着告诉妈妈爸爸,要到医院去拿结果,并顺便看看如何治疗。妈妈不疑有他,跟着爸爸和姐姐一起出发了。按照事先说好的,医生只告诉妈妈做个手术病就好了,让她今天住院。姐姐和爸爸立马同意了。寻着空儿,姐姐拉着爸爸去了医生办公室,仔细询问了病人妈妈的情况及如何治疗。医生说:“手术的风险比较大,但不手术是绝对不行的,你们看着办吧。”姐姐哽咽地说“医生,如果手术的话,能治愈吗?手术风险真的很大吗?”医生说:“每个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你赶紧签字,还得排手术时间呢。小姑娘,这个病目前全世界都没有能治愈的,只能手术切除治疗,以后定期复查。”姐姐还要再问些什么,爸爸有些不耐烦地拿着笔签了手术同意书,他说医生都会这么讲。姐姐擦去不知啥时候留下的眼泪,笑了笑,朝病房走去,可是眼泪很不听话地又流出来了,只能微微扬着头,努力调整出笑容,继续走下去,姐姐一定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不然妈妈会很敏感地捕捉到蛛丝马迹的。
术前准备的那些天,姐姐用WiFi********在阳台上给妈妈下载了很多喜剧片和小沈阳的二人转,让妈妈打发时间。很快就到了术前一天,妈妈突然哭了,闹着不要做手术,要回家。大家知道这是她害怕了,害怕做手术,在我们和医生轮流安慰下,她才平复了心情。而姐姐又一次被叫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拿了满满几页纸给我讲注意事项,风险的可能性和并发症,缝合线的选择可溶或者不可溶等等。姐姐听得头发胀,只觉得医生的两片嘴巴上下打着拍子,像念着什么咒语一样。姐姐怕接受到的信息不完整,又让医生重复了一遍,医生说:“小姑娘,你怎么都听不懂吗?我让我同事跟你说吧。”姐姐木木地点了头,眼圈又红了,对另外一个医生说:“什么都用最好的,一定要让妈妈好起来,把风险降到最低。”医生说:“嗯。你签字吧!”姐姐终于签了字,签了很多遍,但是真的好想妈妈没事,最后哭着跟医生说:“希望妈妈能好起来,医生。”医生说:“嗯。”姐姐离开了办公室,回望了一眼,一窝白色的羊来回晃动。心情不好到无以复加,但还是仰着头整出笑脸。姐姐回到病房,告知妈妈要放松,手术做完了就好了。
在手术当天,妈妈裸着身子被推进了手术室,门关了,姐姐的心也随之卡擦了一下。姐姐看到妈妈在那等,便努力地从家属群里挤到最前面,向妈妈挥手微笑。妈妈看见我了,也回笑了一下,但她笑得就像是雪莲盛开一样。姐姐赶紧叫鑫鑫过来。鑫鑫说:“那么多人,过不去。”姐姐说:“我都过来了,你挤过来吧!跟咱妈笑一下!”鑫鑫终于过来了,妈妈明显比刚才高兴多了,我们是她的希冀,妈妈会坚持的吧。过了一会儿,妈妈被拉进了里面,拉离了我们的视线。姐姐的眼泪终于溢出来了,不停地擦着鼻子,止不住地流泪。鑫鑫只是低着头。爸爸早已不见踪影。他去哪了呢?手术结束后一切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