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这支箭,不偏不倚正中礼泉城主咽喉,甚至使其顺势飞倒身后土地,就像被钉在了地上。
“呼,呼,来人!”索君焕呼吸急促。
“大人!”
“把马拽住,把他扒,扒了!”索君焕指着礼泉城主的尸体。
“是,大人!”随即礼泉城主被扒了个精光。
“你们,带上这尸体、衣服和马,跟我走!”
索君焕带着这三四个人,来到了外围。这外围的众军,队形还比较严整,统领等人还能找出来。
“李午,你的声音比较像礼泉城主,来,穿上!”
这李午搞不懂要干嘛,不过听命令肯定对,于是便穿上了这死人的衣服。
“李午听令!”索君焕语气一肃。
“末将在!”
“李午,本将命你,伪装兵败撤退的礼泉城主,领三万我军潜入并攻下礼泉!”
“是!末将领命!”李午下拜受命。
“记住,让众将士装的像个逃兵!别让礼泉城里的人察觉出什么,再添伤亡!”
“是!”
“若攻不下礼泉,我拿你是问!”索君焕语气更肃。
“请大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负重托!”李午慎重地一点头。
“好!速去!限你一个时辰!”
“何须一个时辰,只需半个时辰便可!”李午很有自信。
“行了,快去!”索君焕提刀而起。
“是!”李午带上面具,转身离去。
“兄弟们,再撑一个时辰,便有美酒好肉!”索君焕大呼。
“嚯!嚯!嚯!”众军士再次附和,勇气更添。
“杀!”索君焕满饮一碗酒,碗一摔,再上马。
“杀!杀!杀!”众军士勇气弥天!
剩余两万人马全面散开,开始杀伐!血流成河,喊杀震天!
再看李午这边。
李午领着这分出来的三万人,先吩咐下去:在一盏茶的时间里,把自己能整多惨整多惨,最好能穿上死人衣服。当然,不准真把自己弄伤了。李午自己则已经不用了,因为刚刚礼泉城主杀人杀得早已使血染透了盔甲。
一盏茶后,“武装”完毕。
“我先领一万人走,其余诸位看我信号!跟我走的,切莫使礼泉守军看出什么破绽,徒增伤亡!”李午喊道。
“是!”
于是李午领着一万来个穿着破烂礼泉兵甲的人,“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朝礼泉城投来。
未行至城下,便大呼:“吾乃城主,我们败了!快开城门!”
留守那人等了半日,心中愈加不安。此时见“城主”归来,心想果然不妙!
随即命人速开城门,放入“城主”。
李午这一万来号人虽然盔甲残破,但武器可是一点不差。此时强逼礼泉城中千余残兵,迅速拿下。
守城之人正要回城里迎接,却见城中惊乱,心中又一凉。自知中计,又折返回城楼之上,暗衬:“礼泉已失,我有何颜面见城主!有何颜面见丞相!”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城主已经死了。思衬至此,心中悲凉,身投城下摔亡。
李午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礼泉,思量:“我还以为这礼泉城中怎么也得有万余守军,没想到才一千老弱,嘿。”随即又上城楼上,点燃一枚“穿天吼”。
“嗖——”
“轰——”
穿天吼一飞冲天,随后天空中传来一声炮响。
那两万人知道这是李午的信号,便投礼泉城来。
正在砍杀的索君焕军和礼泉残兵听到炮声,尽皆一呆。索君焕趁机竖起大旗,上面挑着礼泉城主的尸体,大呼:“礼泉城主已死!礼泉城主已死!礼泉城主已死!”
“礼泉城主已死!”
“礼泉城主已死!”
“礼泉城主已死!”先是三两呼应,随后众人皆大呼,礼泉残兵心中悲愤,作战甚勇。
“哀兵必胜!诸位,我们胜局已定,莫要使他们翻盘!一会儿战时,我等可以向两边退却了!正是‘围其三面,网开一面,示以生路,使不坚战’,请诸位碰到同僚时告知!”索君焕提刀回身又战。
“穷寇勿迫,网开一面!”这两万余人尽皆知晓。
且战且退之下,包围圈撒开。被围住的一众礼泉残兵见有路可逃,早把城主扔在脑后了,自己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众礼泉残兵皆往礼泉城逃回。基本上还剩下六七万。
到了礼泉城下,都大呼“开门”,城上反而箭射如雨。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礼泉兵士!我们败了!快开城门!”残兵们恼羞成怒。
“你们是礼泉兵士,可我们是索氏兵士!尔等反贼,连城主都死了,还不投降?”李午也大骂。
索君焕收拾己方残军,远远地包围住了这一群礼泉残军。也不说围剿什么的,就在原地一直大喊“礼泉城主已死,还不投降?”,就给了他们喘不过来气的压力。
礼泉残兵们如梦方醒。城让占了,领导人让杀了,背后十几万大军杀来了,眼前还有居高临下的几万敌人,我们完了。
于是一个个垂头丧气,放下了武器,口呼“愿降!愿降!”
夜幕终于降临。经过一天的鏖战,礼泉城与索氏加起来的二十五万兵马,现在只剩下了二十万。剩下的全死了。不管是礼泉城的,还是索氏的,死了的加起来一共有五万人。伤三万。
索君焕站在城楼上,心中无限感慨。
说来,这还是第一次带兵打这么大的仗啊......对了,不知道潼关那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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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
潼关像一把捅在石艾内部的尖刀,突出在魏郡与石艾边境。而礼泉则在乌郡、中牟、石艾的交界点,在潼关西北部,靠近石艾的寿春城。
潼关位于山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北部的寿春、西北的礼泉则可看作位于山脚,索君焕攻取了礼泉便意味着彻底断了潼关的后路,潼关迟早会被破,所以陶荆对礼泉才特别上心。
此地是书损益带军攻打,他自然不想等待索君焕攻下礼泉后再来支援自己。
攻打礼泉的,确实是大军,不过也就比书损益带的多了五万人而已。而这潼关之兵必定有很大一部分驰援礼泉去了,若是这样还攻不下来,书损益自觉真没脸了。
可现在书损益发觉,这十万大军放在这儿还真没什么作用。
潼关守将陈余,素有“不动儒将”的称号。望见索氏大军到来,并不轻举妄动,只是紧闭城门坚守不出。这让书损益实在无处下手。
他很头疼。乃至于寨子扎好之后,书损益都没能想出攻城的对策来。
仔细观察地形,书损益心中有了定计。你不是谨慎么,我让你好好谨慎。
他先命人劫掠附近村镇,若有知道潼关城附近小路的,可免于灾祸。
不一会儿,这样的人找来了一堆。于是书损益好言安抚他们,供以酒菜,查看地形,让他们领五万兵走最近、最隐蔽的小路攻城去。自己则领剩余五万大军,摆出种种笨重的攻城器械,声势浩大地往东门攻去。
这便是第二个“声东击西”之计。
再说陈余。自书损益领大军到来之后陈余便不敢松懈,亲自坐镇东门城楼,严防书损益带人来强攻。此时见他们声势浩大地出寨了,当即紧张起来,迅速将兵力集中于东门,其他几门的防守便因此松懈了。
书损益这才慢悠悠地领众兵将开拔到了潼关之下。
“陈余将军,陶荆是反贼,你何苦非要为他卖命呢?听我一言,与我们一道,扫清奸佞,这才是正道。”书损益朗声道。其实也是在拖延时间。
“书子贤名鄙人一直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得以见到书子,真是龙凤之姿。书子既然这么说了,那鄙人也要说几句。丞相泽布天下,人人称颂其忠君爱民。他索君焕说丞相是反贼,丞相就成反贼了?望书子莫被真小人蒙蔽了心智,与朝廷作对。”陈余啰嗦了一大通,真不愧“儒将”的称号。
“陈余将军,你若冥顽不灵,我也没有办法。既然如此,我们便实处见高低吧。得罪了!”言罢书损益一挥手,大军随即缓缓推进。
“放箭!”陈余也下令。随即箭如雨下。
而索氏之兵依照书损益先前的吩咐,都藏在攻城木和各种工程机械之下,伤亡数极少。而那些不在机器下面的又因为道路狭窄的缘故,离城楼极远,弓箭射不到。
须臾箭停,书损益便大张旗鼓地挥军向前。箭又射起,则停。如此往复,城楼上众军不敢松懈半分,而书损益军队伤亡一直极小。
这样循环了几回,城楼上突然混乱起来。
书损益便依照此前的计策命令大军:
“就是此时!速速攻城!”
“杀!杀!杀!”众人抬着攻城木,一击一击撞击着城门。
再说城楼之上。陈余专心致志掌控城下局势时,忽有人来报:“禀将军,西门被攻破!该军诈称是旬邑援军,赚开了城门,随即进城砍杀。此时已经......”话未说完,便被一箭射中咽喉。
陈余一看,书损益派出的那五万人已经攻到了城楼之上。
陈余顿时慌乱,立即拔剑御敌。
“轰——”
一声巨响,城门倾倒。
陈余自知大势已去,伏剑自刎。其余众兵见将军都自杀了,顿时没了继续作战的勇气,纷纷投降。天下闻名的雄关就这么被攻打了下来,比礼泉城都破得早。
而赵郡、邛崃众军此时也在与陶氏一党奋战。中山之内,遍地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