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想了想,也是,景黛上次来山庄做客时,也没有要求府里安排这安排那,完全是客随主便的作风。再说了,这个未来媳妇,若是娇惯之人,怎会独自戍守边疆达五六年之久,边疆的情况是如何恶劣,她年轻时可谓身有体会,不过,
“那也不能怠慢了郡主,我这两天拟一个清单,老爷您到时候过目一下。”
“好。”木庄主应声,他一向尊重夫人的决定,而这些年一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也无数次证明,夫人完全有能力处理好府内的事务。“哎,我真想让郡主姐姐早日嫁过来。”木宜兰慨叹。
“又说胡话了不是,婚姻乃是人生大事,岂能儿戏?必要经过纳采,向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把这些做完了,嫂子才能嫁入我们家。况且嫂子是皇太后唯一的孙女,皇帝陛下唯一的侄女,疼爱的紧,定不会让嫂子草草出嫁的,你就等着到时候长见识吧!”木远航轻敲了小妹一下,说道。
而一直坐在轮椅上的木远宁除了刚刚那句,就没再说话。
她,终于要嫁过来了呢!
“少爷,静王府的景黛郡主给您送东西来了。”众人正讨论着,有下人进来禀报。
“哦~大哥,刚赐婚,嫂子就开始惦念着大哥了。我们好羡慕啊!”
下人很快将礼物送了上来。众人都在坐,木远宁就吩咐阿义打开。
那是两个大红的漆器食篮。
木兰山庄大厅
全家人聚在一起因着景黛郡主即将要嫁入山庄而高兴。正在这个时候,下人送上来了景黛郡主送来的礼物。众人都在座,木远宁就让当众打开了。
大红色的漆器,周身雕镂着云龙纹,细细密密,做工极其考究。打开盖子,一股凉意袭来,原来,圆形的漆器中间放着那个物件,周围则用了纱布包了冰块。
“这是什么?”木宜兰凑上来。
黄色的水果,沁着芳香。
“应该是番苹果,南疆那里挺多,我以前跟父亲出门,曾经见过。”木远航解释着。
有眼力劲儿的下人拿了盘子上来,将水果盛在了盘子里,分与众人。
“挺好吃的,爽口。”木家小姐宜兰最近还在勤练着武艺,看见吃的总是十分眼馋。
“确实,南疆毕竟不同于燕京,水果也分外多汁。”王氏也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大哥,如何?”木远航则凑过去问着大哥,此时他也在默默地品味着。
“托大哥的福,这水果不错,可惜咱们燕京少有,下次吴掌柜来的时候,让伙计们带来点儿吧。”木宜兰提议,众人赞同。
“对了,大哥,明月山庄二公子上官福泽的婚礼,您会去吗?”木远航突然问起此事。
“原本只打算送上贺礼,不打算去的,但是前两天他来信说是从京城回来后会顺道来我这里一趟。”
“京城?那不是嫂子那里?”木宜兰又调皮了。现在在她心目中,景黛郡主已经是她的家人。
赐婚后的第三天,那辆我们的读者已经见过的玄色马车停在了木兰山庄的门口。不同于静王府门前的中规中矩,书墨一将马车停稳,就有门房迎了上来,放好下马凳,上官二少爷福泽就从车里下来了。
“上官少爷好久不来我们山庄了!”门房熟门熟路的寒暄着。
“嗯,是呢。小爷我最近忙的要死,但还得来看看你家公子,不是嘛!”慵懒的口气,还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
“上官公子明知道我家公子身子不好,只能留在府里……”那门房说着眼圈儿都红了。
“好好好,知道你们主仆情深,所以,别在小爷我面前掉豆豆了,赶紧让我进去。”说着,折扇一开,扇着就要进去。咦?今儿咋这么安静?
“书墨!书墨!哎~你个小兔崽子,都不等少爷我!”
漪园
早有下人来通报说上官公子来了,于是木远宁备好了茶水在客厅等着他。
“哎呀,热死本少爷了!”上官福泽一进客厅,就大声嚷嚷着,这要让不熟悉这位的人看了,肯定觉得这位绝不是明月山庄那位。
为啥?
在外界印象中,明月山庄二公子,为人温文尔雅,待人总是谦恭有礼,怎会是眼前这个做派?
但不是有人说过嘛,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带着面具在活着,而估计这位上官公子就是由社交模式转为私密模式了吧!
“阿义,快给上官公子备帕子洗脸。”明知道老友就是这副德行,木远宁就惯着他。
等这位大爷终于洗了脸,坐在椅子上舒服的喝了茶,才满意了一些。
不过一看木远宁,他就又不满意了,“说,你给了书墨什么好处,让这家伙一听说要来木兰山庄就眉开眼笑。你都不知道,这小子刚刚把我扔在了大门口,就跑了!”
完全像个弃妇般地指控,木远宁无奈的想抚额,而早已站在他身后的书墨心说:少爷,咱能正常点儿吗?
但他怕打击报复,上官公子的小肚鸡肠,有仇必报,在私底下也是很有名的,所以书墨也只能是翻了翻白眼。
“书墨难得到木兰山庄一趟,这么久没见我,急着进来也属正常,再说你都这么熟悉木兰山庄了,还需要人领路?”不愠不火的几句话,让上官大爷又不舒服了。
“哼,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书墨,我们来日方长。”一记眼刀扫过,书墨有些怕怕。
“下个月你大婚,我会过去。”一句话,成功转移了话题。
“啥?你要去?”上官公子差点儿被茶呛着。
“是啊,有问题吗?”
“你的腿,现在方便吗?”身为木远宁为数不多的好友,上官福泽知道木远宁的腿已经恢复,但同时也知道幕后黑手还未抓获,所以担忧他怎么去。
“你不会想说,我这么大一个木兰山庄还安排不了一个不良于行的人出趟远门吧?”木远宁懂得他的担忧,笑着说。
“不是。你能来我当然高兴。就是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