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这还没试身手呢,就说到阴曹地府了!苏锦琪暗忖。
微微一笑,“在下才疏学浅,但既然诸位想拿在下的命,在下只能放手一搏了!”说着飞身下马车,站在那群黑衣人面前。
这群人本就是亡命之徒,先说话后杀人不是他们的作风,手起刀落才是他们的做派。这会儿同这个马车夫打扮的人磨了这么会儿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见苏锦琪一人飞身过来,就挥舞着大刀迎战。
别看这位小王爷年龄小,心性倒十分沉稳,一招一式都能起到作用,但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啊!终究是寡不敌众,一炷香之后,苏锦琪有点儿应对吃力了。
“琪弟,需要帮忙吗?”马车里那道沉稳的女声又传了过来。
“唉,本来不想劳驾的,但这会儿真的有心无力了。”锦琪这会儿的声音有点儿急促,也有点儿喘,景黛会意。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玉质的哨子,只听到有一段清脆的声音发出,紧接着马车周围就闪现十余人,这些人看年龄似乎比锦琪略长几岁,清一色的暗红色衣服,宝剑佩腰间,此刻他们分散围在马车周围,面朝黑衣人,呈护卫马车状。
不由分说,两队人马厮杀在一处。
两队人马战在一处,而景黛依旧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苏锦琪则是回到马车旁,接过绿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细汗。
又是一炷香过去,黑衣人死的死,残的残,犹如虾兵蟹将,丢盔弃甲,
“捉个活的过来。”苏锦琪吩咐着。
很快,之前那位跟苏锦琪冷哼的黑衣人被捉了过来。苏锦琪上前,揭开他的蒙面,是个面色粗犷的人,应该是常在刀口上舔生活的那种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苏锦琪厉声质问。
“哼!”那人又哼了一声,耿着脖子,不回答。
暗红色衣服的侍卫一脚踢下去,那位面色粗犷的大汉跪倒在地,侍卫们还想动手,景黛发话了,“这里是哪个地界?”
“回主子,这里属于河西县的管辖范围。”
“交给河西县令处理吧。”
“是。”
于是,苏锦琪又坐回马车夫的位置,轿子里载着景黛,继续朝着京城奔去,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琪弟,有受伤吗?”过了许久,景黛轻声问着。
“不碍的,姐姐,蹭破了点儿皮。”锦琪如实回答。
回应他的,是绿柳递出的一个精致的小瓶,
“少爷还是涂抹一下吧,免得小姐担心。”毕竟是伴随着景黛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自小耳濡目染,也练就了云淡风轻的心性,所以同样面对刚刚的险境,绿柳只是安静地守在自家郡主身旁,因为她知道,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终究是四个字:化险为夷。
你所看到的两驾马车,六七随从,只是表面现象。谨慎莫过帝王家,为了保障子女的安全,静王爷几乎是从景黛一出生,就开始着手安排侍卫,这些人比景黛大不了几岁,却是从小被供养在静王府,他们的职责只有一项——如影随形地保障郡主和小王爷的安全。
虽然苏锦琪已承袭父亲的王位,但身为长女长姐,这些人还是听命于景黛。就比如此次景黛的木兰山庄之行,不使用带有静王府标志的马车,不打她景黛郡主的招牌只是为了避免旅途中不必要的麻烦,也免得让有心之人肖想。且除非必要,静王府主子们外出,一向低调。但景黛知道,暗处的侍卫一直在同行,所以,安全问题从来不是她景黛需要考虑的,因此,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从来都是有缘由的,就像打仗一样,景黛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姐姐,你猜这些人会是谁派来的?又跟木兰山庄有哪些过节呢?”锦琪的问题正是景黛思考的,她也纳闷儿,传闻木兰山庄一向与外界交好,并不曾听说与哪些人有过节,而自己做客木兰山庄之后,认识的山庄人也并非飞扬跋扈之人,不知如何结的仇家?
“等河西县令的调查结果吧。”暗卫已经将这批贼人移交河西府衙,等那边的结果出来,再做定夺。
一路上无话。
到达京城的时候,天色已晚,但京城毕竟不同别处,夜市正酣,好不热闹,但马车夫却对这些视而不见,直接穿过大街,车子很快在静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守门人一早候在门口,见主子们回来,赶紧禀报管家。景黛下马车的时候,刘管家已经候在大门口了。
“主子一路上辛苦了,您是要用晚膳还是直接休息?”
“我有些累了,给我端碗银耳汤吧!另外,让祁叔给王爷检查一下。”
即便苏锦琪已为王爷,但静王府还是在景黛的支配下,对于这一点,苏锦琪很是满意,他还想多玩儿两年,但不对,姐姐如果同意了皇奶奶的赐婚,那岂不是说,自己的潇洒日子要到头了?想到这里,苏锦琪垮下了脸。
刘管家见王爷气色不好,以为王爷真的不舒服,赶紧让下人去请祁叔,又吩咐丫鬟婆子准备热水送到两位主子的房间,旅途劳顿,总要泡过澡之后才好安睡。
“刘叔,不用请祁叔过来了,我没事儿。”一听说姐姐安排祁叔给自己检查伤势,苏锦琪就好生怕怕,他在王府嬉皮笑脸惯了,唯独面对祁叔,这位堪称神医的老者,他不敢造次,但姐命难违,他心里明白,刘管家肯定会去请祁叔走一趟的,不禁又垮了脸。
用了些银耳汤,景黛被绿柳伺候着沐浴,坐在木桶里,看着弥漫的水蒸气,景黛确实感觉有些累了!
“绿柳。”景黛出声。
“在的,小姐。”绿柳轻笑,每当主子这么叫她的时候就是有事情找她商量。
“木兰山庄看到了吗?”
“看到了。”
“觉得如何?”
“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怎个不一样法儿?”
“就是觉得那么大的一个山庄,名气也那么大,但里边的人接触起来却极易相处,不是就是如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