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处的混战依然在进行着,可是明显的,天庭的人少了近乎一半,不时就会有人被那几兄弟打将下来,落在地上,然后不省人事,再加上他们只看到浑身是血的孙悟空回到这里,却不见了自己的三军统帅,一个个更是心灰意冷。所有天庭的人都知道,输掉这场战争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显然玉帝不是那么想,西王母多次劝他离开这里,他都无动于衷,只是喝着他的酒,看着自己的臣子像星星一样一个个坠落。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了,一直停不下来。没有恐惧,甚至没有焦虑。从容得让西王母看不明白。这让她回想起当初他领着众神接管天界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没有给她任何的解释,只是对她说,你可以休息了。从那天起,他便取缔了她的位置,甚至将三界一起握在了手中。
玉帝再次端起一杯酒,不过这次,他是笑着送进了嘴里,喝完之后他盯着远处的天际,自顾的笑道,“比我预计的,还要早了一些。”
届时远方金光闪耀,众人耳边响起一个似是呢喃的声音,大多数人都不知所云,但是牛魔王的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他撇开正在交手的几个人,向金光来处望去。
蛟魔王也来到牛魔王身旁,见牛魔王行动怪异,便问道,“大哥,那金光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也听到那个声音了?”
“麻烦来了,我们听到的,是佛家的上乘经文,来的人,恐怕是斗不过了。”
那团金光越来越近,晃得众人连睁开眼睛都异常困难,不得不一同退开,停下手来。在场的,只有两人依然在直视那团金光,一个是玉帝,而另一个,就是孙悟空。
“好大的排场。”玉帝放下酒杯,不禁笑道。
这团金光如大山一般巨大,来到凌霄殿上空,初时如呢喃一样的佛经突然变得像巨雷一般响亮,不少人难受地捂住耳朵,可是那声音就像是从自己的脑子里传出来一样,依然敲击着各人耳朵。
声音越来越大,就在众人快承受不住的时候,声音突然消失了,整个天宫包裹在那耀眼的金光之中,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这时,孙悟空的耳中,却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悠哉地对他说道,“看来他给了你一个不错的礼物。”
孙悟空知道这个声音是在说自己,因为他看到了,包裹在金光之中的那个如大山一样庞大的男人,而那个人也正看着自己。
“你是谁?”孙悟空问道。
“你竟然连我也不认识么?难怪,难怪,你师傅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告诉你,又怎么会提及我。我乃西天如来是也。”
“你就是那个囚禁我三哥的人吗?”
“金翅明王与我关系特殊,我只是望他留在灵山,潜心领悟,随他去留,何来囚禁之说。如今,他不是就在的身边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拯救苍生。”
“你也是来对付天庭的吗?”
“非也,我是来拯救苍生。”
“天庭妄称天道,残害无辜,毁天庭,便是救苍生。”
“小小妖猴,你怎知何为天道,若是失去了东方天庭的掌管,三界再入混沌,届时,无数生灵将会命丧你等妖魔之手,这又岂是你们花果山那区区千万条性命可比。”
听到这话,孙悟空已是怒不可遏,“既然你等视我花果山万千性命如草芥,那我就先毁了天庭,再砸你的西天雷音寺!”
如来笑而不语,孙悟空突然感到如来的体内一股力量爆发开来,让每一个人都心中一震,孙悟空就站在如来的脚下,被一束金光照住,却是无法再挪动一步,他依然抬头看着这个巨人,还是第一次感到了这样的、无法逾越的力量。
“道家立世两千年有余,天庭乃三界最高的权威,岂是你等能够撼动的。只是小小地胜过一些雏儿俗子,竟让你们狂妄至此,若不是各中原因致使高人未能出手,你们怎么可能逍遥到现在。妖怪,三界中最为卑贱的一族,也是时候让你们看清这个事实了。”
“真不敢想,这样的话竟会从你如来佛祖的口中说出,难道妖怪就没有生存的权力?原来你说过的众生平等,只是一句用来蛊惑人心的话罢了。”
“我所说的众生平等并没有错,只是可惜,你们并不在众生之列,妖怪,不受天命、不受管制,在世间胡作妄为,你们是三界之中唯一的毒瘤,这样的你们,也想得到上天的怜悯?也想存留于世?”
“原来如此,你们否定我们的存在,只是因为我们的自由惹怒了你们,你们仇恨所有自己不能掌控的东西,真可惜,如果没有我们,这浩瀚的穹宇之下,就都在你们手中的木偶线上了。不得不说,我真为这样的我们而感到无比的光荣。”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重你了。”如来如是说道。身上金光弱去,众人睁开眼睛,都吃惊地望着巨大无比的如来,不少人从未见过如来,不禁被他的法身震慑。他们见过的最巨大的人莫过于巨灵神,可是相较于如来,巨灵神也不过是一只蝼蚁。
如来低眉望向底下那丑陋的几兄弟,眼神停留在牛魔王身上,说道,“鸠摩罗什,你可知道自己做下了何等罪孽。”
“师傅。”牛魔王双手合十,对如来行了一礼道,“你亲自过来,就是为了问弟子的罪吗?”
牛魔王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颇为震惊,大家都知道牛魔王曾是佛门中人,却不曾想过,他竟是如来的直系弟子。
“我们不得不管。”
一个声音说道,声音来自一直守在如来身旁的一人,之前金光耀眼,后来现出如来的本尊又过于震撼,竟是没人注意到如来的身边还站着四人。那四人飞到牛魔王等六兄弟的跟前,挡在他们与如来、孙悟空之间。
“你们也来了。”鹏魔王说道,这四人对于他来说,都是旧相识了,右首一人,站在莲花座上,手执玉净瓶,是观音无疑,而在他的身侧那人,手握宝剑,座下金毛狮子,鹏魔王认得他是文殊菩萨,左首那人,手执玉如意,座下长鼻白象,正是普贤,而中间的那人,与其他三人颇为不同,他光头无发,身披袈裟,和凡界出家僧人无异,左手莲花,右手锡杖,座下一只古怪奇兽,唤作谛听,却是久居冥界的地藏王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