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以后,小九已经成了伍太太,伍奇斯无意间翻到自己在高中时写的加密日志。里面断断续续地记录了他和小九认识的经过和生活的点点滴滴。没有太多华丽的字眼,没有太严谨的先后顺序,那时的心情却历历在目,仿佛刚在昨天发生……
一、
刚认识的时候,小九问我有没有阿齐的消息,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问阿宇只问阿齐,后来才知道,她以为我和阿宇不熟。我一直没告诉她,其实在我和阿宇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会来这个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阿宇拜托我照顾她。
其实我在初中的时候就见过小九。
初中有一次和朋友去网吧开黑,办卡时看见吧台边有一个女孩子低着头在写作业。居然还有在网吧写作业的人!我忍不住多看了眼这个奇怪的女孩子,正好她也抬起头迷茫地看着我,不知为什么,我做贼心虚一般立马转移了视线。
回去的时候,我问了一个常来这的朋友,朋友告诉我,这个女孩子是最近才出现,在网吧也不玩电脑,不是写作业就是看书,是个稀有物种。后来我周末去那家网吧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她,可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不去了,去网吧看不见她的时候心里居然有点隐隐的失落,更没想到的是,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二、
第二次见到小九是在军训之后,阿宇说要带他妹妹给我认识。说实话,出来混的人有几个妹妹和女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认识阿宇这么久,我只知道他初中时候谈过一次恋爱,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妹妹,能让他承认,就说明这个人在他心中有着不轻的分量。不然也不会在要走之前把她托付给我们,还想得如此周到。威哥就不用说了,阿齐是小九的同班,另外四个是一中最铁的几个兄弟,而我虽然没有在道上混,却是他最可以信任的人。
当阿宇带着小九进来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从来都没有想过再见到她是以这样的方式。也是那天,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岳九八。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呢!
三、
小九和阿齐在五班,我在四班,就在他们隔壁。我没事的时候会去五班找阿齐。
我去的时候小九经常不在,时间一长才知道,她是去买零食了,下课时间几乎就没看见她有消停的时候。
我们的教学区是不允许带吃的进入教室的,但这并不影响小九机智地偷运。
有一次,刚好撞见她买东西回来,她那天穿的是一件有袋鼠口袋的白色卫衣,只见她从宽大的前兜里掏出了三四包吃的,又从袖子里倒出好几样,最后,居然还让她同桌帮她送帽子里拿出了两三样吃的。惊得我半天没合拢嘴。没想到她这么小小只这么能吃。
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有意无意地注意小九,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份情愫,但是我能感觉到阿宇和阿齐对她都有不一样的感情,我的理智不允许我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和阿齐不一样,我从小就是循规蹈矩的男生,和他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情谊。而阿宇则是因为阿齐才认识的,能和他成为朋友是因为在他身上我看不到那些在外面混的人所带有的轻浮。
记得那是个周五,放学后我准备回家,却发现秦青带了一帮人在门口围着小九。
我急忙打电话给阿齐,自己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说实话,我一点打架的经验都没有,但是在她被团团围住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保护她。
秦青是知道我和阿齐的关系的,但是她并没有买我的账,幸好阿宇及时赶到。
走的时候,我朝她点了点头,她回了我一个微笑,和那天的阳光一样灿烂的微笑。
五、
阿齐离开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不知道怎样跟他道别,最后连他去车站都没有送。
阿宇和阿齐离开前都曾拜托我要好好照顾小九,也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吧,语文的作文空着没有写,60分足够拉近我与她之间的距离。
有一次,小九问我,为什么我成绩那么好,却进了文科的普通班,我告诉她,我是故意考差的。
她却不以为然地说:“那你怎么知道我会进普通班?万一我人品爆发考进了中班呢?好歹我是768名,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我轻笑,她的数学不是一般的差。每个班平均55个人,选理科的人会比文科的多,这就说明后面这110号人里也会是多数都理科的,无论怎么样,她都是要进普通班的。
六、
刚在同个班的时候,小九像只受惊的小猫,戒心重得不得了,去小店顺手带给她的零食她只第一次要了,后面都不肯再接。
我知道这样下去没法靠近她,和她成为朋友。只能采用曲线救国的办法,先跟她对着干,消除她的戒心。其实挺舍不得欺负她的,可是没办法啊。终于在N个回合后,我成功走近了她的世界。
有天凌晨做噩梦醒过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就去她空间留言:wsmwhasn?不敢留中文,因为怕吓到她,可是不说出来我又憋得难受。没想到这成了促成我们一起的机缘,真该感谢那个噩梦。一直记得那是2010年8月7号。
七、
在一起之后,小九在我面前变得张牙舞爪,可是每次一说到吃的就会变得无比听话。以前下课她都是自己去买零食的,现在她一想吃东西就会走到我桌子前,可怜巴巴地对我说:“我饿了。”这时候,无论在干什么我都会放下手里的事情带她去小店买吃的,看着她毫无形象地在我面前啃鸡腿,啃猪蹄,啃爪子会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让眼前这个女孩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八、
高考填志愿时,我问小九想去哪个城市上大学,她毫不犹豫地告诉我:H市。
我想,应该是那里曾是江宇生活过的城市吧。
没有嫉妒,没有不满,因为,那个少年值得她思念,值得我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