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宇一个初三,一个高三,学业都很紧,虽然学校离得不远,却很少见面。
其实紧张的是我,他对于高考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反倒是我这个初三生比较忙。
我曾问过他:“你小学时成绩那么好,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他说:“没意思,就不想读了。小学是因为有班主任逼着,班主任是我家亲戚,时时刻刻都在看着,想不好好学都难。到了初中就不一样了,没人管着,自然就四处撒泼了。”
“那你后悔吗?”我问。
“没什么后不后悔的,路是自己选的,我可不想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回过头看,发现自己的青春除了试卷还是试卷,除了考试还是考试。那样才真的会后悔。”
那时的我很羡慕他能有这样的洒脱,虽然岳氏夫妇并不在意我成绩的好坏,可是我却依旧无法释怀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每天都给自己定下一堆学习目标,每次却都坚持不过两天。我想,这才是我一事无成的原因吧。
别人的高三
那时的我们都有毕业拍艺术照的传统,我把照片洗出来后特地留了两张给江宇,准备周末给他送过去。
他让我去车站那边,到了给他电话。
到路口,还没打他电话,就看见他在街对面的邮筒旁边低着头玩手机。
“嘿!干嘛,想把自己打包寄出去啊,你这么大只会超重的!”
我绕到他后面想吓他一跳,可是他却很冷静地回过头说:“我可以考虑下把你团成团寄回去。”
“才不要。”我边说边递给他装有照片的信封。
他打开看了一眼,浑身一哆嗦:“嗯,挺好,就是不怎么像你。”
我没客气地一拳打了过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他欠扁地说:“诚实是我的唯一品质。”
“对了,你在这边干嘛?”我没打算和他继续掰扯下去,换了个话题。
“我和几个朋友在这的棋牌室打牌。”他手指向一家不远处的棋牌室,“要上去坐会儿不?”
“行。”我看时间还早,就跟他上去了。
一打开门,我立即后悔了,清一色的男生,看见他带着我进去立马开始起哄。
“阿宇,这是谁啊……”
“阿宇,不是吧,小妹妹你也祸害……”
听得我那叫一个尴尬,我是那种熟人面前是老虎,陌生人面前是小猫的人,更何况是那么多陌生人。
“咦,这不是上回的药筐妹妹吗?”一个刚进门的男生说。
我转头一看,是上次操场上说一起吃饭的那个人。
“差不多得了啊,这是我妹,来给我送东西的。”江宇说道。
“是么……”他们一边质疑,一边毫无顾忌地打量着我这个传说中的妹妹。
“会打牌吗?”牌桌上一个男生问。
我摇了摇头。
旁边那个男生一拳飞了过去:“不要教坏小妹妹。”
江宇搬了把椅子让我坐旁边,他自己磨刀霍霍跟队友开战。几轮过后,他们看我在一边太无聊,临时决定去KTV唱歌。
一进门,他们点的就是刘德华,陈奕迅,以及一些听不懂的粤语歌。我找了个沙发的角落,抱着一篮爆米花啃,顺便看着这群人在包厢里撒泼,其中一个男生,明明是一个人,非要唱情歌,一会儿男声,一会儿女声,还假装深情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正吃着,一个男生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我:“干吃爆米花容易渴。”
不等我回答,江宇就把酒接了过去:“她不会喝酒。”
说完,他转身去柜台给我拿了瓶冰红茶。
心里偷偷给他点了个赞:知我者,江宇也!
看着高三即将毕业的他们,又看了看现在的自己。不知道三年之后我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也会为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担忧?还是会在试卷和作业堆成的题海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