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阵图过于复杂,各种方位变化繁多,加上又被尹飞改动,阵图上尽是圈圈点点的墨迹,连满腹经纶的谢道韫都看之不懂,所以尹飞只能边解释边安排众人的分工。由于园中荒废良久,杂草丛生,有些连阵眼都损坏没了,各个阵角的方位转换中,一些路径需要清扫整理,一些地方还需要安排巨石,木桩等物。
说起简单,做起却也颇为复杂,按照阵图排列方位,哪些地方需要假山,哪些地方需要木桩,哪些地方需要设置地陷,都需要合理安排,防止五行相冲,阵内气机流转不畅。工程浩大,这一二百人足足忙活到半夜,这才勉强使阵法成型,众人才得以休息。
事毕之后,谢道韫带着众人离去,尹飞便鸠占鹊巢了,将小阁楼作为自己的起居之所,里面诸般事物具备,其中很多都是王依依平时所用,充满了女儿家情调。
由于前日事多,尹飞这一睡直到日上三杆才起身,站在阁楼上望着昨日园林的修葺,此阵颇为奇妙,初看之下似乎和修复前没啥两样,仍然杂草丛生,但是细细看来却又能够看出其中的不同,若不知情者若误入其中,或不停的兜圈子,或迷失自己误入陷阱。
尹飞看了看园中阵型,又拿出阵图对比了一番,心中顿觉有些不对,似乎此阵缺了些什么东西,想了片刻,还是不明所以,连忙走下阁楼,到园中绕了一圈,这才回到阁楼闭目沉思。过得一会儿双眼倏地睁开,目露精光,满脸欣喜之色,似乎明白了其中关窍所在,连忙拿过阵图,对比了一番,又找出一张上等宣纸,依照原图仔细画了一幅新图,图中标注了一些事物。待得尹飞做完这些走出阁楼,只见众人都已站到了门外,谢道韫年龄已大,不能久站,便叫冬儿找来了一个躺椅,正坐在阁楼前的空地上。
尹飞见众人都已站在园中等着自己进行阵法操练,顿觉不好意思起来。王依依口直,见尹飞出来,便道:“尹公子好生幸苦,昨夜累到现在方才起床,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本想进去叫醒了你,怎奈母亲不许,让我等在这园中等候,如此大的排场,大少爷可满足了么?”说完,撇了撇嘴,满脸讥讽。
尹飞见此,知道自己是有口难辩了,也不去辩解,连忙走到谢道韫身前,道:“谢夫人早安,今日我有两件事需和夫人商量,只是时间紧迫,贼军随时都可攻城,须得从快处置!”
谢道韫知道尹飞不会无的放矢,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尹公子有何所需,尽管直说,只要府中能够满足,定当去办!”尹飞见此,也不客套,连忙道:“这第一件事,需要谢夫人找些活物,大到猪、羊、牛、马,小到鸡、鸭、鹅之属,多找些来,备齐之后当有大用!”谢道韫听完,点了点头,吩咐了身旁一个丫鬟前去置办。
尹飞见谢道韫吩咐已毕,又道:“这第二件事,还需详谈,请夫人随我上得阁楼,商酌一二。”谢道韫闻言转身对众人道:“你们再次等候,我去去就来,依依,你也随我前去!”三人随即进入阁楼。
三人进入阁楼后,各自找榻坐定,尹飞这才说道:“昨日我们已经对园中阵法做了修复,可是我今日却发现了一个极大的漏洞,此阵空有其形却无其神,若是贼军攻来,将有极大凶险!”
王依依急道:“什么风险?我今日听爹爹说辅国将军刘牢之和我姑父卫将军谢琰正兵分两路从京口和健康南下,正在赶来的路上,若能坚持六七日,危局可解!”
尹飞听到谢琰二字,连忙说道:“谢琰,难道是谢灵儿的父亲不成?”王依依答道:“正是灵儿姐的父亲,也是我的姑父,待得姑父来此,定会率领大军踏平孙恩匪众,夺回灵儿姐。”尹飞点了点头,不再谈论此事,又对谢道韫道:“谢夫人,我今日阁中望气,发觉此阵风水不能停驻,灵气不足,不能藏风纳气,昔年诸葛空明在江滩边摆下八卦阵,阵成之时,飞沙走石,浓雾密布,入此阵中便会迷失方向。诸葛空明乃神人也,善于利用天地之力,是以区区的石块经过他的一番排布便可产生如此效果,我们现在所用的阵法乃是简化阵法,且我研习不精,尚不能利用天地之力使阵法浑然天成,聚集灵气,产生巨大效果,是以需要天地灵物置于阵中,促使五行流转,方才能充分发挥此阵神妙之处,困敌于阵中!”
谢道韫连忙道:“那要需要何等灵物?我这就去备置!”
尹飞回道:“五行流转,灵气涌来,藏风纳气,方能成阵。需要有五行之物,我现在身上有一把黑曜刀,此刀乃是奇物,可做金之灵物。除此之外,还需四行灵物,配合木、水、火、土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