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的一侧是一块光滑的巨石,石高且大,无法攀缘;另外一侧则是洞穴入口,有黑虫在里面不停的进进出出。
尹飞左右为难,连忙对肩头的大老鼠道:“乌大仙哎,你神通广大,背上生翅,天神一般的存在,能不能带我飞出去?”大鼠一听,一个踉跄差点从尹飞肩头掉下去,骂骂咧咧道:“我这背上的翅膀乃是救命的本钱,用一次大耗精元,刚在峰顶已经用过一次,现在都还背颈生疼,已经不堪再用,嘿嘿,照本大仙来看,只有那个洞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尹飞连忙摇头道:“那个洞穴可是黑虫的大本营,里面说不得有大风险,大大的不妥!”
大鼠坐在肩头,不以为然道:“难道你不想救人了,那个美人或许还没中蛊,等着你去营救。”
尹飞听大鼠一说,浑身一个激灵,暗骂自己混蛋,为了逃命居然忘了这要紧事儿,虽说这洞中的镜湖女侠还不确定是不是就是谢灵儿,但好歹也有了一点眉目,怎么能就此放弃。
尹飞懊恼道:“你说的不错,我这就进去,小爷我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然不能白来一遭!”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我若死在里面,我那些兄弟能不能找到我的尸体,毕竟这些虫子喜欢喝血吃肉。也罢,大丈夫死则死矣,又何必如此犹豫不定。”
大鼠斜了一眼尹飞,从肩头跳了下来向洞穴走去,边走边说道:“嘿嘿,那你更是非去不可了,这些蛊虫虽说厉害,但有一个弱点,就是不能离开母蛊,你看那些吃饱喝足的虫子是不是都游进洞里,其实它们都是去给母蛊反哺去了。”
尹飞未曾注意到这些细节,此时听大鼠一说,连忙仔细看去,果然如大鼠所说一般无二。大鼠又继续道:“这些虫子其实和傀儡一般,被母蛊生下来的唯一使命便是不停地为母体觅食,直到死去,这蛊虫就算在南方荒沼中也是极其罕见,没想到时隔多年在这里又再次见到!”
尹飞可没时间听大鼠啰嗦,既然知道了破解之法,心中也有了底,随即握紧黑曜刀,扎紧裤腿向洞穴中走去。
尹飞见到那虫虽然看起恶心,攻击力却不甚高,只要捂住口鼻不让它接触到皮肤裸露的部位,它便无计可施,想到此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疑惑,连忙问道:“鼠大仙,你说这虫子怎么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就入侵了所有人,我看这虫子忒也弱了些,若不是能够控制那些半死不活的人进行攻击,和一般虫豸没啥两样。”
大鼠洋洋自得的迈着八字步,边走边摇头道:“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其实母蛊自身不能孵化虫卵,需要把卵寄生在其它动物身上,借助它们的血气才能成功孕育,由于它传播的特殊性,所以在南荒中并不常见,但是一旦母蛊养成,出来觅食,那对周围的生灵来说将是灾难!”
尹飞越看那只大鼠的样子越觉得像那个猥琐的老头鲍震天,连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几乎都一模一样,不由得嘿嘿笑道:“果然都是人老成精,动物老了更加的精!”
其实尹飞也知道那些被黑虫控制的人,除了要忍受被虫子吸食血肉的疼痛外,还会无意识间被虫毒乱了心智,见人就咬,相反的,被药石控制的长生人则不一样,长生人被药石控制之后可以听从控制之人的指挥,存活时间长,除了外部原因损坏身体外,自身一般不会折损。
尹飞转念间明白了此理,眼见着周围的人个个都痛不欲生,那些土匪倒还罢了,老实巴交的村民也遭此厄运,心中一股莫名的怒气油然而生,心中下定决心,就算谢灵儿不在此处,为了当地的村民也要将那培植蛊虫的人绳之以法!
此时已经有三个黑虫傀儡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痛苦的嘶叫着,嘴巴大张,血肉混合着黑虫从嘴中喷出,犹为恐怖。
尹飞也算是北府军中锻炼过的人,平时又修习有左慈道法,也算是耳聪目明之人,躲避这几人自不在话下,至于那些细小的黑虫自有大鼠解决,一人一鼠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洞穴入口处。
尹飞往里一瞧,只见里面火光暗淡,洞穴中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尹飞见洞中布置似曾相识,想了片刻,大惊道:“余府邪窟!”
原来这洞中布置竟然和尹飞当初深陷的余府地下洞窟一般无二,都是这般光景,洞壁半人高位置镶嵌有似明似灭的油灯,一般的地下暗室照明用的油灯都会在头顶位置,这样才方便行走。像这般幽暗矮小,不循常理的布置,尹飞也只在余府中见过一次。
洞中虽然幽暗,但借着火光尹飞还是看清了里面的情况,这洞进去不远便分了叉,左边洞窟略大,右边略小,由于光线暗淡,尹飞看不清那些黑虫跑到了哪个洞中,如果贸然闯入又怕在黑暗中防不住这些黑虫的侵袭,大鼠似乎看出了尹飞心中的犹豫,傲然道:“这些小虫子自然不被本大仙放在眼里,你且进去,我给你守护!”
尹飞与这成精的大鼠相识不久,自然不敢全信,可是又不得不进去,只得摸出黑曜刀来,运起了道家法门,运转了一个大周天,感觉目光敏锐了一些,这才小心翼翼的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