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沙虫与巨蝎·Sandworm&Scorpion
在恕瑞玛广袤的沙漠里,干渴而虚弱的莫德凯撒回想起临别前卡尔萨斯坚毅的眼神,抿了抿干裂的嘴角,裹紧身上破碎的布衣,顶着肆虐的狂沙继续前行。
他已经在恕瑞玛的沙漠里迷茫地寻找了好几个月了,从沙漠的边缘到荒芜的腹地,有时莫德凯撒也会质疑自己是否应该相信那个肩头停着渡鸦、表情坚定的斯维因。而在略微质疑之后,却瞬间否定了自己的质疑,无论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卡尔萨斯,还是自己对“至尊者”,一把金属制成的绝世吉他的狂热向往和崇拜,都像一股邪念一样驱使着自己,不断克服着各种各样的艰难环境。
饥渴难耐的莫德凯撒在狂沙暴风里踽踽独行,他看见一个沙丘,决定躲在沙丘之后等待风暴的停息。在沙丘的庇护下,莫德凯撒得到了难得的喘息之机。
忽然,他看见面前的沙凸起来了一块,然后没头没脑地开始乱钻,在平静的沙丘表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脊。莫德凯撒知道,今天的食物来了。他看准那条脊延伸的方向,在手里捏攥着劲,猛地砸下去。一条索诺拉沙虫在莫德凯撒的指间奋力扭曲挣扎着,虽然是一条小虫子,莫德凯撒还是很开心。
风暴渐渐平息,炽热的艳阳又重新霸占了万里无云的天空。莫德凯撒抹掉嘴角沙虫的粘液,本想啐一口那混着令人反胃的虫汁的唾沫,但干裂的嘴唇让他转念一想又隐忍着下咽了。他起身继续前行,却不知道路在何方,漫无目的地走着,希望能在这荒凉的沙漠中碰碰运气。然而,莫德凯撒不知道的是,这只来自艾卡西亚的毛毛虫,将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一阵异动!莫德凯撒听见在这寂静的沙漠中的一阵异动,他转身看看身后,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依旧是一片黄沙满地。想必是那只恶心的虫子有毒吧,莫德凯撒揉揉自己翻涌的胃,转回身想继续前行。而一转头,莫德凯撒终于发现了异动的来源:一直身披紫色水晶的巨型蝎子,在莫德凯撒面前发出“斯卡,斯卡,斯卡纳……”的声音,尾部显眼而尖锐的晶状毒刺不时地溢出透明的毒液,两只巨钳在莫德凯撒的眼前不停挥舞。
从未见过与自己身高相当的蝎子,莫德凯撒的心中居然涌起了莫名的快意。“是要一战吗,小蝎子?”莫德凯撒从怀里掏出了一堆金属碎屑,这是他之前所有烧焦了的吉他断掉的弦,他向这些碎片中灌注了金属魔法,撒在面前却并没有散落在地上,而是漂浮围绕在莫德凯撒身周。莫德凯撒把这成为“悲伤收割”,因为这些锋利的金属碎片会伴随着他的足迹,为他所经过的生灵带来死亡的割喉。而有时候,莫德凯撒也会怀疑这个名字,甚至一度把它称作“愉悦”收割。
沙暴巨蝎的水晶蝎甲闪耀了一下光芒,两只巨大的蝎钳向莫德凯撒横扫过来。莫德凯撒并不躲避,身周锋利的金属碎屑在蝎钳接近他的一瞬间将其切割下来,蝎钳掉落在平软的黄沙中,紫色的血液流淌了一地,润湿了许久不曾接触过液体的风沙。
巨蝎痛苦地呻吟着,莫德凯撒并不打算手下留情,毕竟这对他来说又是一顿美味的午餐。他在手中拿捏着金属魔法,蓄力少顷便听见嗡地一声,在莫德凯撒前方的扇形区域内一股看不见的能量瞬间爆发。只见巨蝎的水晶甲横向地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延伸出去,渐渐在水晶甲上面交织成网,最后碎成了一股紫色的沙,被风轻轻扬起,消失在沙漠中。
水晶之甲破碎后,已经死亡的巨蝎本体显露出来,而看见本体之后,莫德凯撒惊呆了。巨蝎的头上印刻着一块符文印记,而这个印记只有在瓦罗兰大陆古老的传说中才出现过。符文印记上写着这样一段话:“黑暗即将崩坏”。
莫德凯撒回想起来,这是名为水晶先锋的远土之灵,在恕瑞玛关于阿兹尔的那令人耻笑的故事中,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地穴入口的忠实守护者。
莫德凯撒的胃里面翻江倒海,却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喜好品尝了剧毒的蝎尾。在莫德凯撒的胃中,沙虫的苛性酶与水晶先锋甘甜的剧毒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莫德凯撒产生了幻觉,他知道这是幻觉,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比摇滚乐更梦幻的事情了。
趁着幻觉,莫德凯撒开始在周围寻找那个水晶先锋守护的地穴入口,不知是不是水晶先锋剧毒的指引,还是符文印记的奇幻力量,莫德凯撒竟然顺从着幻觉走到了水晶先锋守护的入口。周围全都是森森白骨,头顶的圆锥形空洞想必就是水晶先锋的剧毒尾刺造成的。
入口处又出现了一块符文雕纹,上面也印刻着一段不知是预言还是诅咒的话:“永生就要实现”。
莫德凯撒现在终于意识到了斯维因丢在吧台上的银币包中那一块符文符印的用意了,他掏出那一块泛着淡蓝色光芒的石头,那光芒让人感到安静平和,石头的上面同样刻着一段话:“我会解放永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