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坐在极有可能是岳母大人的对面,局促不安,而林雪兰也没有立马向沈非问话,而是询问着梦蝶的学习,感觉吃力不吃力,老师等等一类。
时入寒冬,看不见那碧绿的荷叶随风摇,也看不见火红的鱼儿水里游;有些萧索,还有些冬逝;实在是没有一点值得欣赏的景观,可沈非却是紧紧的盯住这一池潭水,准确点说,是看着那池子的一角。
池子的一角,正有一点绿意在满满爬出,看着那一点绿,沈非那颗紧张的心,竟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如此酷寒,又在那经过混凝土加固的地方,只是因为有了一个缝隙,那一点绿便这般执着,这般无怨无悔,以这般可爱的探出了头,看着它眼中的世界。
林雪兰还在与女儿说着什么,沈非却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就像他面对数十个手拿砍刀的人,却依然要将梦蝶护在身后一样,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一边,“一颗不知名的种子,都能不畏严冬,百折不挠的抽出绿意;我又何不能?”
“梦蝶在我心中种下‘金子’的心,不就相当于那条破裂的缝隙吗?有了缝隙,还有了爱情呼吸的味道,我又为什么不钻出自己的绿意呢?”
这般想着,沈非对着那一点绿意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了林雪兰,那深遂的眸子里,满是执着,一种对未来的自信!
林雪兰对这个刚开始低头红脸,现在却敢直面自己,眸子里还如此执着的沈非有了点兴趣,问道:“你和梦蝶认识多久了?”
“四年了。”
“四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啊,不过,忘掉应该不是很难吧!”林雪兰淡淡的说出来,让气氛滞住,就像那池面上薄薄的冰块,梦蝶那朗若秋月的眸子里,多了一层氤氲,直看着沈非。
一边是生她养她,她至亲的妈妈;一边是爱她恋她,她也爱也恋的沈非;梦蝶谁都不想伤害,不想他们发生对抗,不想让他们受委屈,她宁愿自己做一块夹心饼,所有的委屈都让她来受,只要妈妈,只要沈非,都好好的……
沈非挺直了身子,对林雪兰展开了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容,“我会忘记很多个四年,但这个四年,我忘不掉,这辈子,我忘不了;下辈子,我同样忘不了;好几辈子,我都忘不了;我还要将这个四年,延续到很多个四年。”
这一刻,梦蝶的眼睛里:沈非的身影好是高大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