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缺叹了口气,对东方逸轻声说道:“不要怪船主冷血,煞血匪深不可测,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底蕴有多深”。
东方逸点点头:“武尊,我明白,那三艘舰船上说不定就还隐藏着地侯和天侯”。
“是啊,刚刚那货船上的天侯向我们求援时,煞血匪甚至不屑以言语喝退我们,因为他们自信自己的凶名可以吓退旁人,更自信有实力灭杀一切援兵”。
罗缺说完,又沉默不语起来,周玲在旁边接着说了一句:“不过煞血匪有一个规矩,他们劫掠时,旁边经过的船只不主动出手的话,他们不会赶尽杀绝,最多勒索一番”。
“委实高明!如此一来,旁人再难起同仇敌忾,破釜沉舟之心!”东方逸苦笑了一声,感叹道。
……
数日时间一晃而过,舰船终于缓缓驶进百通岛海港,赵霜夫妻二人和刑戈武门众人相继下了船。
临港而建的城池,是百通岛岛主府麾下的两大领主府之一,南来城领主府所在的南来城池,城池主街繁华似锦,各种身份的人来往穿梭,络绎不绝。
主街边一栋岩石修建而成的三层酒楼,东方逸和赵霜、徐翠翠正临窗而坐。自斟自饮了一杯清酒,东方逸看着坐在对面的赵霜,笑问道:“赵大哥,你让刑戈武门没有进城,就直接进入山脉寻找兽墓,为何独独留下我在这”?
徐翠翠此时面色不复船舱时的冰冷,面无表情地接话道:“是我看你小子顺眼,特意让夫君留你下来喝酒的,难道你不愿意吗”?
“翠姐留下我,正让我免受翻山越岭之苦,我怎会不识好歹呢。”东方逸心知肚明,这赵霜和徐翠翠恐怕认定之前那些主意都是自己出的,现在把自己单独留在身边,是为免有自己在,刑戈武门又出什么幺蛾子。却不知,东方逸也乐得轻松,留在南来城池,正好可以早日凑足火系灵材,炼制出九龙神火阵的阵基。
赵霜举杯抿了口酒,轻轻咽下,然后手执木筷,夹向菜肴,口中淡淡说道:“还有三天,就是年日了,年后七日,灵力汹涌澎湃,明年恰是云年,云系天灵力沸腾,正是借助炼魂阵登天修炼的好时机,翠翠,我们明天先去领主府预定一个入阵名额,免得到了年日,炼魂阵满,错过了这九年一次的机会”。
徐翠翠听赵霜说起云年,也是一阵激动,面上挂着一丝喜色,点点头道:“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明天清早就去”。
东方逸闻言,略有所思。这段时间遇事太多,差点忘了年日快到了。自己突然失去踪迹,父亲和母亲年日夜是别想有好的心情了。等过几日,避开赵霜后,还得找个机会送个口信回风云岛,以安他们之心。虽然在映岛时,自己给雪艳眼神示意有办法脱身,但估计作用也是聊胜于无。
年日后的灵力沸腾,对东方逸来说也是新奇,毕竟成为天修后,尚是第一次经历。
无尽海,按照风、雨、雷、云、金、木、水、火、土的顺序,四种天灵力,五种地灵力,九系灵力轮转,每年各有一系灵力在年后七日异常盈满,此时登天修炼,或是自九幽汲取地气都有事半功倍之效。
东方逸想到,其他天修地修,无论修为多高,也只能九年才有一次良机骤增修为,而自己的神识特殊,可以炼化各系天灵力,却是每九年就有四次机会登天修炼。既然如此,明年就不可错过了,免得辜负了这天赐的机缘。
翌日,赵霜和徐翠翠两人就前往了南来城池安民司,准备预定三阶炼魂阵的名额。至于东方逸则没有再理会,想来可能因为刑戈武门已经走远,东方逸一人也翻不起浪花,没有必要放在身边碍眼。
客栈门前,东方逸看了看方向,抬步向左侧从容走去。不多会儿,来到一间装饰典雅的酒楼前,径直登上二楼,选了一处角落的窗户边坐下。点了一壶清酒,几样小菜,一边小酌,一边从窗户看着酒楼对面的安民司府衙门口。
直到一壶清酒下肚,东方逸终于看到赵霜和徐翠翠脸带笑意地从安民司走出。东方逸举杯饮下壶中最后一盅酒,再朝赵霜看去,不由愕然,继而苦笑了下。旋即,从容不迫地从桌旁起身,随手拿过已经空了的酒壶,来到楼梯口,看着一楼厅堂中,靠近楼梯处的一桌客人,微微笑了笑,抬手就将酒壶抛了过去。
“砰”
“谁?!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朝你赵大爷扔酒壶”!
酒壶碎裂,徒然炸响,惹得桌上两个酒兴正酣的修者大怒。其中一个袒胸~露~乳的大汉,猛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瞪大铜铃般的双眼,虎视眈眈地朝周围食客一个个看去。
酒楼外,本打算踏步走进来的赵霜,皱着眉头看了下眼前的喧闹,转头对徐翠翠说道:“翠翠,我们换家酒楼吧,别让这晦气扰了我们的雅兴”。
徐翠翠自然应允,两人利索地回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东方逸也笑着回到桌边继续坐下,慢慢品尝着菜肴,好似为了阻止赵霜二人进楼,而一手造成的闹剧完全与他无关,丝毫不担心被苦主找上一样。
“贤弟,我瞧那酒壶是从上方落下,罪魁祸首应是在二楼才对!”敞怀大汉对面坐着一位文弱青年,酒壶碎响时,也是愣住了,刚刚回过神来,就赶忙对大汉说道。
“大哥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快到二楼去,免得那兔崽子跑了。”敞怀大汉一边推开前来劝阻的跑堂,一边朝二楼大步走去。
文弱青年自也跟上,口中嚷着:“贤弟慢来,我们在一楼,那厮绝跑不掉的”。
敞怀大汉没有理会文弱青年的嚷嚷声,踏上二楼,就凶狠地四顾着。
突然,大汉和身后的青年又愣了愣,相互看了眼,均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不远处窗户边,有一位身着白袍锦衣,风度翩翩的俊逸少年,带着和煦的笑容,轻轻朝他们俩招手。
一头雾水的大汉和青年,看着少年人畜无害的,就好奇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