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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位面意识对抗

沉浸于力量之中的艾伦,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了临时属性栏的声音。但那声音显得太遥远,就像是隔了一个梦境那般不真实,让艾伦觉得自己只是幻听。其实现在的艾伦,思绪转的很慢,慢到他楞了一会后,都没想起来临时属性栏是什么,仅仅是感觉这个词有些熟悉,有寄托着某些特别重要的含义,让他有种怅然若失的迷茫。

这种迷茫的感觉让他很是愤怒,他狂躁的向周围发泄着,用这种方式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陌生但却极为亲切的气息,那股气息与他本体的能量相呼应,又如水乳交融般相融无间。随着那股气息的不断融入,原本已经停滞的力量又开始缓慢增长起来,似乎是这副躯体远没达到它所能容纳的尽头。

这样还不够,这些气息涌出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在发现了一个新的让他感兴趣的事物时,他便把原本的那个问题彻底抛开,全部的心神都被眼前所吸引。

他感知到气息的来源,仅是一步,他便来到了目的所在。只是那里空无一物,所有能看到的东西都被他在刚才的发泄中摧毁了,但艾伦却本能的伸出双手,往面前伸去。

若是站在一旁,那么便能看到,他的双手还没伸出多远便消失不见了,就像是进入了另一时空那般。更多的气息透过双手传递出来,但是这样还是不够!艾伦的脑海中闪过这个思绪,紧接着他便怒吼了起来,那双大手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道,硬生生地把这处空间撕扯开来。

大量的深渊气息从深渊的另一头涌出,眼前的这处天空顿时昏暗了起来,闪电在黑云中涌现,狂风撕扯着大地,无数雷暴在艾伦的周围肆虐!像是世界在发泄着自己对艾伦的不满,又像是绝望的世界意识在做最后的挣扎。

但是艾伦却对这些不管不顾,那道跨越两大时空的裂缝被他撕扯的越来越大,狂泻而出的深渊气息令他无比着迷,他的眼神当中透露出一丝迫不及待,身体的本能不断催促着他,去往那里,那里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也许刚才那个想不起来的答案,就在对面?艾伦缓慢的思绪中,出现了一个念头。下一刻,裂缝扩大的速度更快了。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便能打开一道足以让自己通过的时空通道。而另一边的青年男子也快要准备好了。

此时青年男子的形象和之前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了,他的身影已经透明的无法看清,原本燃起的金色火焰现在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覆盖在他的体表,并仍在往他手中的长剑涌去。

原本的制式骑士长剑,如今圣洁的像是天地精心铸造的圣物,耀眼的金色光芒从剑身透出,而剑身上不住有乳白的波纹在隐隐流动。

那人的吟唱已经接近尾声。此时,这里的空间已经和他的声音共鸣。当他每吐出一个字节时,整个空间便同步共振出相同的音调,就像是他的话语已经得到了这方世界的认可,让整个世界与他一同吟唱。

而当吟唱结束时,那人猛地抬起了头,两道无法直视的光芒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接锁定在艾伦身上。

他还在吟唱,不过此时的吟唱更像是在宣告,那种繁拗未知的语言也换成了这个世界原有的人类语言。

“以众生为名,誓约:除恶!”

那人身上原本弱不可见的火焰,突然光芒大盛,他透明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这片光芒当中,金色的光芒很快消失不见。一柄圣洁的长剑从那里破空飞去,而它的目标正是艾伦。

长剑的速度惊人,而它的体型也越来越大。刚刚有所警觉的艾伦,还没回过神来,那柄已经化成光柱的圣洁长剑,便准确无误地插进了艾伦的后脑当中!

剧烈的疼痛让艾伦瞬间便陷入了狂暴当中,他疯狂地怒吼着,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减轻自己的痛楚。只是而没多少用处,那柄长剑所带有的属于这个位面特有的能量与他体内的深渊能量激烈冲突着,他想伸手把那把剑拔出来,但却摸了个空。原本的长剑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豁大的口子,里面尽是先前显示的那种金光。

更关键的是,这片已经被深渊同化的土地上,不断浮现一缕缕光点,而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光点都朝着那个被长剑破开的口子涌去。似乎那柄汇聚了骑士所有意志和能量的长剑,只是一个引子,它的目的就是破开艾伦身上的防御,并把整个位面的本源汇聚到那里,用这种方式彻底消灭艾伦,毁灭那个已经注入到艾伦体内的深渊意识。

天空的雷电咆哮更加激烈,狂躁的飓风宣泄着世界的怒意,整个位面都在这时和深渊意识展开了最后,也是最为激烈的争斗。

化为元素生物的艾伦,其实已经没有了寻常生物的那些要害,所以那柄长剑所造成的贯穿伤害并没有多大,而它附带的位面本源能量才是艾伦如此痛苦的原因。两种互不融合的能量在他的头顶处彼此对抗着,由深渊能量构成的形体,在这种对抗中不断坍塌崩坏,却又被从深渊裂隙涌出的能量不断愈合着。如此反复的变化,带给了艾伦难以想象的痛楚,由于冲突的地点在他的头部,现在的他已经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只能被动的忍受着,连一声怒吼也发不出来。

不断涌进的位面本源能量,似乎唤醒了沉寂艾伦体内已久的特殊能量,那种惨白的光点与占主体的恶魔能量严重不符,却又彼此交至,看起来像被某股力量强行融合在一起。但是现在,这股被唤醒的力量爆发了,它肆意的破坏这个身体原本稳定的结构,只是这股能量实在太少,所带来的破坏也并不严重。但还是被陷入痛苦当中的艾伦注意到了,毕竟他的痛苦主要来源于头部,而这股能量却是破坏他全身。

这股能量有些熟悉。陷入思考当中的艾伦渐渐淡忘了身体上的痛苦,他的意识慢慢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也在此时变慢。突然,他联想到了什么。

这是,从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类身上吸收的能量!当记忆的闸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时,原本被遗忘的记忆尽数涌来,而他原本停滞的思绪,也开始加重新运转起来。

“没想到,那些人类能量的最终影响竟是这个。”逐渐清醒过来的艾伦,露出了一丝苦笑。“若是当时利用这种方式,大规模的屠杀人类,那么现在的身体肯定早就崩坏了,而自己也在还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随着那副身体一同消失了。”

那股能量对身体的破坏极大,要是它在身体内占有相当的比例,那么在它被位面能量引动的同时,艾伦的身体就会因为体内能量结构被破坏,而迅速瓦解消失,艾伦的意识自然也没有机会清醒过来。

此时身体上的痛楚已经渐渐淡化消失,那场激烈的争斗仍在继续,但现在的艾伦看起来越来越像是一个旁观者,画面里的场景慢慢的已经影响不到他了。被牵制的深渊意识,无法阻止艾伦的清醒。

其实这里的深渊意识,同样是无底深渊世界的泛意识,代表的是集体意识,而非某个古老存在的自主意识。因为是集体意识,所以它并不会正常生物那般思考。它之所以会注视着艾伦,并在最后注入到艾伦体内,也仅仅是看中了那具充满恶魔能量的身体所拥有的巨大潜力。就像那个领主所说的那样,能够吸收恶魔本源的艾伦,已经算是恶魔之子。深渊意识这样做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拥有这种天赋的艾伦,很快就能在深渊当中成长起来。而这种成长对整个深渊来说,无疑是有益的。这也是为什么深渊意识会把艾伦救下的原因。

至于深渊意识的侵蚀,其实就是让本体意识魔化堕落的过程。由于深渊不具有自主意识,所以它也不会吞并取代身体的原有意识,只是通过深渊的影响,让他彻底堕落,最终成为深渊的一份子。而临时任务上所说的自我意识被完全消磨,就是指被彻底魔化堕落。也因为这些原因,艾伦才能够最终清醒过来。

当艾伦召唤出临时属性栏,看到了那个临时任务时,眼前的所有场景开始淡化远离,而他也重新陷入了黑暗当中,这代表着这场试炼任务已经彻底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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