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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异变

随着石盘族人迅速离开,那弥漫在四周地烟雾也消散了,显然是追了上去。这时的石盘族人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本引以为傲的速度竟然比不上这些烟雾。

无论它们跑得多远,多隐蔽,这些烟雾都能迅速地追上去,然后把它们包裹其中。于是原本数量不是太多的烟雾就这样庞大了起来,而石盘族人的数量也越来越少了。

长老站在最高处,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但它只是静静地看着下面的变化,却没有试图救下几个族人,不过当仔细看它的神情,就会发现它有些迷茫,“难道这就是我们一族存在的意义吗?我们从诞生开始,就注定好了结局吗?”

这位石盘族的长老,其实是最先从石盘里诞生出来的,它出来早,也最为懵懂无知,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生物会帮助它了解这个世界。

那时的石盘诞生新生命的速度很慢很慢,偶尔有几个生命出生后,也都死在了探索外面的旅途中,只有这位长老活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它一直待在石盘四周,从未离开过。不离开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它不知道离开后要干嘛。

就这样,它随着石盘一起转移的好几个地方。或许是机缘巧合,或许是这个世界太小了的缘故,石盘在一次次地转移中,竟然来到了一处曾经有石盘族人生活的地方!是的,曾经的石盘族!而它也不是最先诞生出来的。

至于为何它确认出了这一点,因为那个地方有着石盘族人留下了几样东西,而其中一件储存着那些石盘族人的记忆。

那几样东西设计的很好,除了石盘族外,没人知道那些是干什么的,这也许就是它们得以保存的原因吧,而那份储存记忆的物品就是之前被抢走的骷髅头。

当这位长老接触到那件水晶骷髅时,一段段记忆和叙述涌进了它的脑海里,从这些记忆中,它了解到这个曾经存在过的种族,是怎样诞生、兴旺和最终毁灭的。而毁灭它们的就是人类。

当记忆到了最后,一幕幕和现在如此相似的场景出现了,所有的石盘族人都被屠杀干净,而那个把它们重新吸收的石盘,被一个人类开启了,至于那个人类最终的结局,长老并不知道。它只知道原来石盘族被屠杀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让一个人类拥有一个更好的试炼效果!

而那个留下记忆的石盘族人在最后提出了一个大胆而让所有石盘族人绝望地推测,我们石盘族人本身就是石盘的一次试炼,想要通过这次试炼的唯一方法就是把我们全部杀死!

也许这段话,仅仅只是那位前辈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的胡乱推测。至少在以前,这位长老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想要再自欺欺人已经不可能了。

这件储存石盘族最重要秘密的骷髅头,也被现在的石盘族尊为圣物,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石盘族人去追杀那个人人类的原因。只是里面的内容除了这位长老外,没有一个族人知道。至于那几样东西是怎么来的,其实这位长老并不关心,也许是某次转移时,恰巧到了什么地方时发现的呢。这样的经历长老也曾遇到过,没什么好意外的。

这位存在久远的长老,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渐渐地它的表情从开始的迷茫,变得有些决然,就好像它终于做出了什么艰难地选择一样。是的,作为最开始就接触到这个关乎族群兴旺秘密的它,又怎么不会做一些准备呢,只是这个准备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太大了,但再大的代价也还会比窝囊的灭族更大吗?既然没有,那就这样做吧。

长老深深地看了一眼熟悉却变得这么陌生的景象,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消失了。

当它的身影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一处地基极高的圆形平台上。与别的石台不同的是,这个平台表面有着一道道深沟,深沟里有水银质感的液体流动,只是这种液体微微泛着淡金色的光芒,看起来颇为神秘。若是有人从高处俯视这个巨型平台,那么他便可以看到,这一道道看似毫无规律可寻的深沟,竟组成一个文字图案,只是这个文字没人认识,也没人能够把它记住,好像有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它,不受凡人的窥视。

那位长老现在就站在最中间的那道深沟里,让人大感惊讶地是,这位长老原本已经实质的身体竟然缓缓融入那泛着淡金色光芒的液体之中!

但是它毫不在意身体的变化,只是高高举起水晶权杖,然后无声地诵一种莫名的咒语,只是这咒语本应无声,但却引起了空间地阵阵波动,就像是空间也在共鸣,而且这共鸣引起的波动越来越大,甚至让原本静止在石盘上的液体缓缓流动了起来。

当液体开始流动时候,那位长老已经完全被液体溶解了,只有那根权杖的顶端还没融化,那无声的咒语已经停止了,但那空间的波动却越来越大,那种淡金色的液体流动地速度也越来越快。

直到那根权杖溶解到手掌部分时,变化发生了。那原本攥在一起的手指,突然张开,然后狠狠抓住它上方的空气中,让人吃惊地是,明明空气中什么都没有,但那支古怪的手掌给人的感觉正抓住了什么东西,更让人吃惊地是,随着它抓住了那看不见的东西后,原本溶解的部分竟然缓缓重新出现了,就像上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把它拉上来一样。

而此时在石盘外也出现了种种惊变,那些无论身在何处的石盘族人包括那些烟雾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就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拽住了它,要把它拉过去,而那个方向,正是石盘所在的位置。

这时候的石盘也出现了变化,就是有个生物看到原本到嘴边的食物,差点跑掉的时候会愤怒一样,那些原本只是流淌在深沟里的液体竟开始沿着那条古怪的手臂攀岩上去,只是一会的功夫便把整条手臂包裹在其中。

那条手臂也如同货物般不住挣扎着,但毫无作用。这时若有人在旁边,那么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那个手掌中间原本空无一物,但是现在竟隐隐勾勒出一个圆形的轮廓。

这些液体好像也是刚刚发现了这件东西,然后开始向那个悬浮在手掌中心的轮廓移动着。这时手臂挣扎的浮动更大了,像是要阻止液体继续向上靠拢。但这些液体并没有管它,而手臂挣扎的浮动也越来越小,溶解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这时液体已经接触到了这个轮廓,然后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口一般,直接涌了进去,一阵尖锐的惨叫声响彻了这片空间。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这阵声音极为熟悉,就像是无数个石盘族人同时被烟雾吞噬时,发出的惨叫很是类似。

事实也确实差不多,不过有点不同,因为那些烟雾也开始惨叫了起来。

无论身在何处,无论有没有变成那种诡异的烟雾,只要它曾经是石盘族人,那么这一刻,都无助地惨叫了起来,好像那个圆形轮廓和整个石盘族都有莫大的联系,而事情确实如此,那个在寻常状态上绝不会被发现的圆形轮廓,就是那位长老耗尽无数时间和精力凝聚而成的石盘之心。

每一位诞生的石盘族人,都会被长老启蒙,原理就和长老接触到那件骷髅时,被灌输了无数记忆一样,直接把一些相关的知识传授给那位新生的石盘族人。当然,那位长老用的东西自然不是那件水晶骷髅。

这个启蒙仪式,对于整个石盘族人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因为这关系到整个种族的传承。但所有石盘族人不知道的是,这个仪式共有两部分,而前面那部分根本就和传承无关。

要知道那位长老仅仅是接触到骷髅头就获得了所有的记忆,要么这位长老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新的启蒙物品,或是把那水晶里的记忆改变下就足够了,为何每次都要这位长老亲自动手呢,这个原因自然不会像其他石盘族人看到的那样简单。

当那位长老看到曾经的石盘族被彻底灭绝后,就开始为现在的石盘族准备一条生路,或是仅仅厌烦了这令任何种族都无比绝望的结局。长老从水晶骷髅中看到了曾经的石盘族人被彻底灭绝的场景,那么再往下想想,难道在这个被灭绝的石盘族前后,就没有其他石盘族出现了吗?若是有,那么它们都去哪了?答案不言而喻,至于石盘什么时候就出来在这个世界上,人类和其他几个智慧种族也不清楚,就算有答案,那份从人类口中得知的答案也未必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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