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布尔勒跟着他的爷爷奶奶来到了魔尔斯商业帝国炼器业之地,然后有走过了几条热闹的街道,来到了炼器师之地。
那是炼器师休息炼器之地,只有炼金术士以上级别的炼器师才能享受其待遇。
这里人烟稀少,能来此尽是求炼金术士以上级别的炼器师。
希斯布尔勒很是惊讶,不解的看着四周,不明白自己的爷爷与奶奶带自己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他虽然是炼金术士,但没有专属的炼器房,他的爷爷,还有炼器业的各位长老都以年纪太小为由,回绝了炼器业大掌门的提议,增加一个专属的炼器房。
三人在一个炼器房前停了下来,那是一个不是很大的房屋,可是屋门却被一把锁给牢牢的锁住。
锁是很普通的锁,但屋子却是让原点以下的魔法师都忘而却步的地方。
众所周知,炼器师的房屋是决不能擅闯的禁地,除非得到允许。因为精通炼器的炼器师会用魔法道具把整个屋子布置成机关密布的死亡之地。
这是不擅长战斗的炼器师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让自己的住所成为最坚固的堡垒。
希斯布朗克从腰间拿了一个钥匙,金色的钥匙。
他打开门,推开进去了。
屋内有很多炼器的工具,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
而有一面墙,墙上尽是些红色的按钮,密密麻麻整齐的排列在一起,足足百枚。
“唉。”希斯布朗克长叹一口气,幽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
他的声音中有喜悦,有感叹,有伤感,有如释重负一般的轻松。
“孩子。”他转过身看着希斯布尔勒,指着身后的炼器房缓缓说道“这是你的炼器房,走进去看看吧。”
希斯布尔勒张了张嘴,很是吃惊,下意识的迈开步伐,走进面前的炼器房。
他环顾四周,感觉很是熟悉,他想了一下,吃惊的到:“这不是跟爷爷你的炼器房一模一样吗?”
他因为没有专属的炼器房,于是他从小用的就是他爷爷的炼器房,从开始学习炼器知识到动手,再到成为炼金术士,一直用的就是他爷爷的炼器房。
让他爷爷亲自动手的魔法道具,几年来都未必有一次,所以他的炼器房经常的给自己使用。
“没错。”希斯布朗克点了点头“机关是我设计的,屋内的摆设也是我按我自己的炼器屋还原的,这炼器房从你成为炼器大师起,我已经开始设计了,你成为炼金术士数月前我才完成。”
“可是。”希斯布尔勒不敢置信,他很想拥有一个自己的炼器房,可是几次无果之后他就放弃了。开始期待着年龄的增长,希望可以快速的长大,得到炼器房。
但当他得到炼器房时,却不敢相信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他满是狐疑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孩子,过来,坐这。”希斯布朗克与元萍进屋各自坐到舒适的沙发椅上,然后示意希斯布尔勒坐在另一个沙发椅,。
他的声音满是惆怅“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现在给你炼器房?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么早?”
“嗯。”希斯布尔勒乖乖的坐了下来,点了点头。
“因为你长大了,也算是经历很多了,不需要我再操心了。”希斯布朗克抬头看着天花板,感慨道:“真是前浪推后浪,代代有人才。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算是经历很多了吗?”
“因为我与他们进入了魔兽山脉,先后遭遇了袭击?”希斯布尔勒想了想,不敢确定的说道。
“不是。”希斯布朗克摇了摇头。
“因为我的力量已经足够自保?”希斯布尔勒在此开口,而这次他的声音很小。
因为在魔法世界想要自保,必须要达到原点的境界,不然就是个笑话!
“不是。”希斯布朗克再次摇了摇头。
“因为,乾元坤的事?”希斯布尔勒试探的说道。
“是,也不是。”希斯布朗克长叹一口气“如果可以,我真不想给你上这么一节课。”
希斯布尔勒不明所以。
“燕飞泉一事,你怎么看?”希斯布朗克突然话锋一转,盯着希斯布尔勒的眼睛眨也不眨。
希斯布尔勒一听就来气,他忍不住说道:“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就算是想算计谁,也要先说一声吧?他竟然把我们当成了工具!真是卑鄙至极!”
“错了。”希斯布朗克突然开口。
“错了?”希斯布尔勒错愕,他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爷爷“难道那不是卑鄙吗?”
“对,不是卑鄙。”希斯布朗克摇了摇头“魔法的世界你接触未深,有些事你认为的还很幼稚。”
“幼稚?”希斯布尔勒摸了摸下巴“我幼稚?”
“或许在普通人的世界,你已经算是很老练,而燕飞泉的做法也很卑鄙。但在魔法世界你还很幼稚,许多事情是不能用普通人的世界来衡量的,在魔法的世界燕飞泉的做法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希斯布尔勒反驳道:“他可是利用了我们所有人,所有!”
最后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表达了自身内心之中的气愤。
“我曾经也有过跟你一样的想法,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晚了!”希斯布朗克语气平静,夹杂着伤感:“我现在连对不起三个简简单单的字都张不开口,甚至连说一个字都难以启齿!”
“什么事?”希斯布尔勒好奇心大起。
“这不是你能知道的。”希斯布朗克摆了摆手“魔法的世界并不比你想的这么简单,燕飞泉所做的在魔法的世界也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甚至平常到了如普通人喝水一般!”
“怎么可能?”希斯布尔勒大吃一惊“那岂不是乱了?”
“乱了?乱了什么?”希斯布朗克反问道。
“朋友之间相互利用,勾心斗角,这难道还不乱?”希斯布尔勒反问。
“第一这不是相互利用,也不是勾心斗角,第二,魔法的世界本是如此,只不过你一直是以普通人的眼光来衡量。”
希斯布朗克抬头望着天花板,语气无喜无悲“魔法世界有很多事都是难以开口,不能说,不能问的。可能被蒙蔽者的痛苦连蒙蔽者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普通人世界,就算你单独对他人说,魔法师们也有无数种手段听到,或是知道。于是魔法世界的魔法师们就张不了口,死死的憋着,无人倾诉。”
“而有些事,不能说,只能利用周边,哪怕朋友。有些事是需要细细的思索,燕飞泉并没有让蒙白凡,周紫园,布斯其·奈括普,蒙白萍,迁姆斯,郎而息·阔司塔成为主饵,而是主饵的你,而你这个主饵是整个句必有的,他们独自承担了一切,而你们受到的伤害很少。”
“由此可见,燕飞泉还是没有背叛你们,还在尽力的保护你们,这已经够了。”
“受到的伤害很少?”希斯布尔勒愤愤不平道“我的一条手臂被斩断,以我将来的一百五十年的寿命为代价!蒙白凡,布斯其·奈括普,郎而息·阔司塔都昏了过去!这还叫受到的伤害很少?”
“你是主饵,你当然受到的伤害最多,蒙白凡郎而息·阔司塔,布斯其·奈括普都是受了些轻伤。你可以想一想利用你的燕飞泉,奇洛斯·克拉瓦依那几人,那个受的伤不是生死之间来回走的伤?”
希斯布朗克眼神复杂“魔法世界就是如此,被利用了你只能好好的思考布局者是否对你有恶意,如果有断!没有,一如既往!”
“魔法师境界越高,就越聪明,但伴随着的是更加阴险的阴谋,笨一些的魔法师都死了,原因就是他们不知是好是坏!”
“可是....”
希斯布朗克摆了摆手,打断了希斯布尔勒的话“你好好琢磨琢磨,在魔法世界里你有几个能真正相信的人,有几个对你好的人?”
“爷爷,奶奶,爹,大叔,二树,还有....”
希斯布尔勒没有说完,希斯布朗克再次打断,他看着希斯布尔勒的眼睛:“除了亲人,难道没有了吗?”
希斯布尔勒想了想,点了点头。
“好好珍重这段友情吧,虽然利用你们,但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让乾元坤留在你们之中,当你们对他完全放下警惕,交给他后背时,他只需营造一个被围的假象,然后让你把后背交给他,最后在偷袭,你,必死!”
希斯布朗克站起身来“孩子,你好好的思考吧,当年我的入魔法世界,没有人跟我讲这些,所以我错过了很多。”
“可是当我明白过来时,却已经晚了。悔不当初我说的那句话,曾经的友人虽如今保持联系,但如同路人,曾经的兄弟虽都前来重逢,却都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我不想让你也跟我一样,岁未到,人先老!”
然后他与元萍离开了,只留下希斯布尔勒坐在沙发椅上独自思考。
魔愈医院,一个房间内窗帘遮住了阳光。
“明白了吗?”披着红袍的大汉猛的拉开窗帘“黑暗只是一时,光明才是永恒,有光必有暗。作为兄弟为何不能谅解对方所做之事?”
“你们已经做过了很多,想想那些被你们在危急时刻毫不犹豫抛去当棋子的士兵们,他们有抱怨过吗?他们有说过吗?他们反抗过吗?”
“没有!狮国的士兵虽然一流,但一流的不是士兵,而是士兵的心。他们知道你们所做的决定是无奈之举,于是他们没有违抗,而是默默的承担,因为他们知道。你,你们,没有加害他们的意思!”
布斯其·奈括普与普鲁里斯骑对视一眼,然后单膝下跪,齐声道“是,王。”
荒凉的大漠,有两个人。
冥茫看着天上用他的魔力仿造的太阳“行者行世间,要知苦难,才能锻自身,明事理。行者之所以要当行者,是因为他们尝尽了苦头,想要增加见识,增加知识,为的就是不再错过他们所珍惜之物!”
“真正的魔法世界本是如此,只不过你们涉世未深,当你们踏足魔法世界多年,回顾往昔时你们就会发现,你当年为了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事,与众多兄弟朋友决裂!”蒙家族长看了看蒙白凡,蒙白萍,目有伶爱之色“试着去原谅,去谅解对方吧。换个角度,如果你们知道队伍里有这么一个人,你们会作何选择?”
“哪怕一时不能接受,也要尝试的去换位思考,保持冷静与清晰的头脑不正是家族培养后代的最注重的部分吗?就算是不能接受,也不要立刻决裂,去尝试世界,看看真正的魔法世界再说。当你们真的明白过来,你们届时你说一句对不起也为时不晚。”
“是是非非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要看事件的本质。而燕飞泉的出发点是好的,所做的也是尽力而为,我从布斯其·奈括普的说话上推断出来,他已经让你们尽量的远离危险。”周家族长背着双手,看着周紫园“仅仅这一点,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