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九指微一躬身，“我们能屡次化险为夷，避开劫难，皆缘于两个字，‘制衡’！前者，老太王爷与太王爷以武力约束胁迫皇帝，是一种制衡，后者，韦炎搅得天下动荡，逼迫皇帝不得不与我们‘结盟’也是一种制衡……何谓制衡？以手段力量威慑对手，叫其不敢妄动，使敌我两方可以维持一种平衡态势，表面看起来虽危机四伏，实则安稳无忧，这便是制衡！双方都不是真的安全，却恰恰可以安全，用恐惧笼罩对方，自己却也逃不出恐惧之外……”“哼！此次放手一搏，为的就是摆脱掉担惊受怕的鬼日子，照你说的，莫非这种日子还值得留恋不成？！”殷道奴生性豪放，此话倒绝非虚言，其真是宁可痛快的死也不愿再窝囊的活，即使没有眼前的被逼无奈，少则数月，多则数年，其也必举反旗，好为将来力争一个‘没烦恼’，当然，这是他个人的念想，不代表其子孙也如他那般‘爱自由’！“王爷，在下斗胆，敢问您觉得大周这百十来年，百姓的生活如何？”“……家有余粮，子侄一代多过一代…….古往今来，本朝的百姓是最清闲的！”“王爷真乃至诚之人！”九指顺势拍了个马屁奉上，“本朝若论外患，不输古今，水旱两害更是犹有过之，可百姓却能赚个清闲，何也？”九指连踱了两步，待反应过来，忙又躬身告罪，“……百姓家有余粮，除去天灾，只由一条，所缴租税低！自太祖姬弘立国，本朝从未变更过税值，至今仍是抽二平尖；人口一代多过一代，除去粮食足民自用外，亦因本朝杀罚罪少，使民无怨！民无怨戾气消，戾气消则武斗大减，如此，人口又怎能不长？！”“按你的意思，姬家这几位皇帝岂非都成了圣君明主？那咱们还造哪门子反？既然横竖都是死，何必还要白辛苦一遭，徒惹人笑话！”殷道奴双眉一挑，已身在暴走的边缘。“当然不是！”九指现在方后知后觉，幸而没有在众人之前论及此点，否则依咸水王现在这架势，自己九成会被其诛杀当场，且一口“祸乱人心”的大锅也跑不了的，肯定直背到坟里头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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