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套,潞州沐王府坐拥五十二州,杨青此次前去只怕凶多吉少,咱们府想要全身而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莫要怪我这个做大哥的,能保全一人算一人……”
李慕见他一脸愁容,思虑再三还是作出处处保全他的下下策来,激动地反问:“大哥,不是我有想法,如今的世道难道还不够清楚么?咱们府自打开国就是死心塌地拥护朝廷的,可结果呢?当初若是先皇对咱们信任,若是晋王对咱们信任,何止于如今田地?”
李慕说的话句句在理,可是,不硬着头皮苦撑难不成起兵造反么?他们齐王府何德何能可以独挑天下?只怕他是受了嗜月族的蛊惑,府上的人上至夫人,下至仆人丫头,都在传信义郡主在府上留宿一事,不觉妒火一冲。
“你太冲动了!回去吧!既然我做主,那便好好回去休息,当好你的礼部一职!”
李慕紧握着拳头,倔强地不吭气,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第二日,齐山王的人马刚出永安城边境,战报传入宫中,沐王打着“诸葛成德造反,清君侧”的旗号,攻下了蒲州城,直逼黄河关口。
大殿上,皇上扶着额头,闭目不言,他料定沐王会反,且不说他坐拥五十二州,先皇在世时便特许他自铸钱币,自行立法。自打他当了太子,更是以防控异族之名,修整武器,招降纳叛。那些大动作他早已了如指掌,碍于皇位之争不便计较,却不知不觉养虎为患,没想到叛军如此神速。
众大臣一个个事不关己的姿态,垂头不语。诸葛成德可憋不住,气愤地说道:“陛下!沐王明明自己想造反,却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本将军头上,名不正言不顺,我诸葛成德拥护永安国,拥护陛下,何来造反之说?”
“再怎么说蒲州城都是我永安国的一个重要关隘,怎么说攻破就攻破呢?他蒲州城的刺史是同伙?这要是异族人也能长驱直入,这还有永安国吗?!”他关心的是这重要关隘的防守,至于沐王打的清君侧的旗号根本不足畏惧,只要不提他篡位,如今他是天子,谁谋反谁叛乱还不是他说了算。
“回陛下!沐王移花接木,挑了几百个乌合之众蒙上面纱谎称府上女眷,守城的士兵不敢随便检查,故而被他们侥幸夺城。”
“蒲州刺史人在何处?”
“弃城而逃。”
“弃城?他领着朝廷的俸禄当游戏么?!”
“末将愿领兵挂帅,一举剿灭叛军!连同蒲州刺史一并捉拿归来,任凭皇上处置!”
“诸葛将军劳心劳力,是我永安大功臣!诸位卿家,可还有谁愿意出力?”
此话一出,众人的头埋得更低了,那双怒火中烧的眼睛在大殿上方盯了半晌,竟无人应答!最后,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神停留在李慕身上,李言见气氛不妙,单膝跪地“回陛下,齐王府李言愿助诸葛将军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