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皇后强撑着喝了些稀饭,复又昏睡过去,此刻耳边隐约记听见有人呼唤,便哼了一声:“嗯……”
“陛下回来了……”
一听陛下回来了,她用力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地一道明黄色身影走近,果然是皇上,眼睛一闭,眼角滑下泪来。
“这好好的又是怎么了?”
“陛下怎好意思问?这宫里还有几人当值?陛下这几日又来过几次?我身边得力的人都去了哪?唉……”
“哈哈哈哈哈……”
“陛下笑什么?”
“笑你依旧如此黏朕!前日不是来过?你就是太过操劳,生了病,还操心身边多人少人。朕特地精简了些许人,让你静养,他们都在忙着打理离宫别苑。”
“离宫?”
“前些时日,太子提议修造离宫别苑,以作修养之处,虽说开国以来一直信奉节俭治国,但是,身为泱泱大国,皇帝的气势排场还是不可少的。况且你我以至暮年,也该放松放松,寻个好去处颐养天年。”
“颐养天年?陛下这是要禅位太子?”
“呔!皇后何出此言?”
“陛下怎么突然打算颐养天年?难不成太子府的侍女竟比宫里的还要好上百倍?”
一听太子府侍女,皇上立刻想到了容娘,自古男子皆多情,虽说平日里忙于政务,又碍于皇后不便提纳妃之事,如今得一能唱会弹的娇美人,内心愉悦又不便显露。
心虚地拉过她的手道:“皇后多虑了!如今国泰民安,国家甚幸,百姓有福。太子为你我考虑修建离宫,你又乱想到哪去了?秦儿从小机灵,论文论武皆为榜样,这在以前,你不也是时时夸赞?现在朝堂上下一心,和和睦睦,你怎地又多疑起来。”
“陛下都留宿太子府了,怎地是我多虑?”
“咳!好生修养吧!你嫌宫人少,明日朕便将他们再召回来便是了!”说完甩袖离去,本想着皇后会深明大义,不过是小小一侍女无名无份,却不想如此计较,实在觉得无趣。
空荡荡的殿内回响着渐行渐远地脚步声,又恢复了死寂般的安静。大殿外早已覆盖上一层厚厚地积雪,风吹得纱帐乱舞,灯火时亮时暗。此时,两顶小轿顶着风雪出了太子府,一个里面坐的是容娘,奉召前往宫中,一个里面坐的是太子,前往诸葛将军府。
“太子深夜至此也不怕别人笑话……”萧蕊含笑堪茶。
他一把搂过她的腰,嘴巴贴至她的耳旁低声戏问:“嗬……除了你还有谁敢笑话?”
“哎……别乱动!正泡着茶呢!人人都道新太子勤政爱民,日日为圣上操劳国事,谁晓得他们的好太子……”她举起杯子,笑盈盈地送至太子的嘴边。
“蕊……可想死我了……”
“唉!又动手动脚!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我是皇后你才会是皇上!”喝完茶的嘴还挂着水便往她脸上凑,萧蕊眼角一瞪,假装生气地拍开他不老实的手。
“唉呀……要不是你嫌弃我那旧府落魄,想我堂堂太子何必跑这老远的路,只为看你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