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安以起身,外面拓野回来关门的声音已经响起,捋了捋凌乱的发丝,摇了摇剧烈疼痛的脑袋,走出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挺拔的身影在餐桌旁忙忙碌碌,白色的餐盒被一个个精致的盘子所代替。安以心中不知不觉的涌出一股暖流,她很感谢拓野的存在,给了她一方平静的土地,一丝丝温存的火光。
呆看了半分钟,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与拓野正面相对,“醒了啊,头疼不疼,床头桌子上的蜂蜜水喝了吗?”拓野清脆的声音响起。
“哦,我没看见,我现在去拿”安以略有点慌张的回答道。心里却想着,自己昨晚喝多了,不过特意在自己房间里喝的,拓野怎么会知道,难道······难道拓野昨夜去过我房间。挥了挥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是猪脑袋吗,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看着安以的样子,拓野不自觉的露出一副心疼的样子,不过只是一瞬间便消失的不见踪影,拓野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没有什么事物可以扰乱他的心,或许,这也是安以在他身边觉得安以的理由,她在他面前,完全不用伪装。
“喝完了吗?过来吃饭”
“好,那个,那个·····你怎么”安以的话还没说完。
拓野便插进去说道:“我早上想问你吃什么,干敲门没有回应,我一推开门开着就进去看看,屋子里还有酒气,所以给你准备了杯蜂蜜水。
“哦哦”安以边拿着筷子边想着:“幸亏不是昨晚,醉酒的样子应该挺难看的,而且我酒品因时而易,不过我是怎么爬到床上的,算了,算了,不想了”摸了摸涨呼呼的脑袋。
“想什么呢,还不吃,这个蒸蛋不腻,在安东阁买的”
“安东阁?离我们家很远啊”
“是有点,不过开车也挺快的”
“快吃吧,这家的蒸蛋不错,听说里面还放了些蜂蜜和些许酸奶,有解酒的功效。”
安以捋了捋额边的几丝秀发,没有滋味的吃着眼前的食物。心里还在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因为自己习惯性的在自己的小空间里难过,从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悲伤与难堪,而且现在的她也不愿意再因小失大,所以坚持昨晚才把自己又嵌入痛苦的回忆,原本一切都应该是自生自灭性质的,可是,却被拓野逮个正着。这个假丈夫太过完美,在安以心中,总想着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给拓野看,可惜,现在的安以已经自认为没有最好的一面,但是,至少不要把那么丑陋的一面暴露无遗啊,安以心想着。
越回忆越头疼,安以紧蹙两个眉头,拓野刚要说点什么,一个电话打断了安以沉重的回忆之路。
“喂,安以,我今天回国,你来接我好吗?”拓静的声音有点低沉。
“好,你把航班和时间发给我”
“好”安以想都没想的就答应道。对于安以来说,这七年时间都是封闭自己内心的,她不需要别人的雪中送炭的那一天。两年前,是拓野帮她认识了拓野,有了今天的平静。而且,也该是时候告诉拓静他们结婚了,不过那一张纸约确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第三个人说的。
挂了电话,安以放下手中的筷子,郑重其事的跟拓野说:“小静今天回来,她要在我们这住几天,可以吗?”不得不说,拓野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是不错的,至于现在的父母,安以印象中没见过拓野的父母,没听过拓野往家里打一个电话,甚至于连一张照片也没有,只是无意中见过拓野的钱包里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那是一张很旧的照片,所以安以猜测那是拓野和妈妈。在小男孩的右边似乎还有一个人,但是应该是被剪刀之类的剪去了。对于拓野的家事,拓野从未提过,安以也从未问过。古人说不聋不哑做不了家翁,在现在,有时候勿听、勿问是诠释信任的最大筹码。
听拓静的口气,安以知道了拓静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而这个麻烦会牵连到拓野和拓静的父母。如果是拓静一个人的问题,在他们家住几天是没问题的,可是拓野和家里的关系,留下拓静无意会给拓野制造麻烦,所以虽然答应的拓静,安以还是得看看拓野的意思。如果拓野不肯的话,安以就得想别的办法,好在,拓野没有过多思考就答应了她,还打趣道:”这丫头怎么逃到你这里,也没给我打个电话。“
“我们结婚的事情······”安以犹豫的说道。
“下午我让小张来接你,然后你去机场接她过来,她应该是有话想对你单独说,等我晚上回来她心情也好一点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帮她。”
顿了顿拓野继续说道:“至于我们结婚的事情,你看准机会告诉她,要不就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好”
机场外围
隔着几个人的脑袋,安以还是一眼认出了拓静,跟以前的拓静比,现在的她看起来成熟得多,一身墨绿色的风衣,脚着一对水晶般闪亮的水钻平底鞋,只是大沿儿帽子底下有一张憔悴的脸。
在见到安以的那一刻,拓静一把抱住了安以,眼圈微红。
“好啦,好啦,欢迎回家。”安以轻轻的拍着拓野的背影说道。
小张忙过来接受拓静的行李,有几年没有回来了,看着小张的拓静越来越觉得眼熟,“这是?”
安以也没有避讳的说:“你哥的司机。”
“嗯?”拓静有点儿笑容的嗔怪道。
“这个我们回家再讲,先上车吧。”
因为隔着司机,所以两人的谈话内容仅限于飞机累不累之类不关紧要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