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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背井离乡

“青雷哥哥,青雷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我啊!呜呜……青雷哥哥,青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经历了无穷的岁月,但是却又好似只是过了一瞬间而已,柳青雷身陷无边的黑暗之中,只有那如清风细雨般若有若无的刀气在围绕着他飞旋着。

此时的柳青雷无形物质,他想要伸手去触碰那如梦似幻的刀气,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手,此时的他仿佛化成了一团思绪、意志,根本就没有形体。

“这是哪里?我是谁?怎么回事?”

柳青雷感觉到了寂静,感觉到了孤独,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那似有若无的淡淡刀气。

用尽了所有办法,柳青雷却还是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更想不起自己的过去,甚至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他仿佛失去了五感和记忆,只能感觉到那些丝丝的刀气,而这些刀气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青雷哥哥,呜呜……青雷哥哥,你怎么了?青雷……”

“什么?这种感觉是什么,这道声音是什么?是谁,青雷是什么?是我吗?”

柳青雷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终于他的五感仿佛恢复了,他听到了好像从天际中传来的呼喊声,他感觉到了水滴的触感,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被不断的摇晃着。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欣喜,他也试着努力的挣扎起来,想要离开这让人孤寂到发疯的黑暗深渊。

“青雷哥哥,青雷哥哥,呜呜……”柳青鸾六神无主的跪坐在柳青雷的身旁,不断的摇晃着柳青雷的身体。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的砸在了柳青雷的面颊之上,并流到了他的嘴角。

“这种苦涩的感觉,这种心痛的感觉,我……”

柳青鸾那苦涩的泪滴仿佛成为了唤醒柳青雷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刹那之间柳青雷的心中如同电闪雷鸣,以前无数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的涌现了出来。

“我,我是柳青雷!”

在无尽的黑暗中,柳青雷放声嘶吼,此时他便如同这片空间的主人,能掌握一切,那些密密麻麻的死死刀气顿时如同清水沸腾起来一般,高速的以柳青雷为中心形成了一股旋风,刀气旋风。

密密麻麻的刀气灌注到了柳青雷的这道意志、思绪之中,为他在这里重铸了一个肉身,强大的力量顿时充斥了他的心间,他有种感觉,他能随时的离开这个让人发狂的地方,只需要……

听着漆黑虚无的天地中传来的呼喊声,柳青雷这幅用刀气铸造而成的躯体微微一震,而后只见他高高的举起了右臂,五指合拢以掌做刀狠狠的劈下。

无尽的黑暗刹那间便被柳青雷的这一击掌刀轻易的划开,一抹昏黄的光亮穿过黑暗照向了他的眼眸。

黑暗破碎后,柳青雷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他仿佛听到了一个陌生的浑厚声音,“我一定会成功!”这个声音和柳青雷的完全不同,可他却有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发出这个声音的就是他自己。

天旋地转过后,柳青雷有些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昏黄的油灯和那个楚楚动人的可爱身影。。

“青鸾,不要哭了。”

柳青雷强忍着眩晕和虚弱之感,努力的做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脸,伸手抹去了青鸾那将要垂落面颊的晶莹泪珠。

“青鸾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亲人了,哪怕再困难我也要保护好她!”柳青雷在心中暗自说了一声。

“青雷哥哥,你没事了吗?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昏倒了那么长时间啊!我……”

不等柳青鸾说完,柳青雷便打断道:“我没事,只是今天练功本就有些透支了,刚看完这封信,一时激动就晕过去了,不要担心了。”

“父亲他们真的留下信息了吗?”

想了想,柳青雷还是将手中的血书递给了柳青鸾。

“啊?!你,青雷哥哥你……”

当青鸾将整封血书都看完一遍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看向了柳青雷。

柳青雷苦笑了一声:“没错,柳洪海是我的养父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和你也不知堂兄妹。不过,青鸾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柳青雷和柳青鸾二人并没有为柳青雷的生世而说太多,说了两句话后柳青鸾便话锋一转,说道:“青雷哥哥,那秘籍我们什么时候去拿?拿到后我们该怎么办?”

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后,柳青雷才回答道:“秘籍我们明天早上就就去取走,然后我们在村子里搜集些钱财,就出发去青牛镇,在那里我们呆上半年时间看看情况,之后我们就去武侯城,想办法灭了藏锋阁为我们霸刀门雪恨!”

“嗯!我听你的,青雷哥哥。”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万一藏锋阁的人再回来我们可能就跑不掉了。”

……

第二天一早,柳青雷虽然还是感觉到昏昏沉沉的,浑身乏力无比,但是却比昨晚刚昏迷后醒来时要强不少。

柳青雷和青鸾两人来到山林里,在一棵被雷劈焦了的大树的树干中取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霸刀门的镇派秘籍,不过其前后封皮都已经被换成一般的牛皮纸了,而不是原先刘洪浩等人口中的紫金封皮。

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因为这是柳洪海最后的交代,所以柳青雷也不疑有他。

收好秘籍后,柳青雷两人回到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村子,收集了些财物、干粮和衣物后,便放火烧了整座山村。

“唉,走吧青鸾,不要再看了。”柳青雷背着狼头大刀和包袱,轻轻的拉了下柳青鸾的手臂。

“青雷哥哥,你说他们被烧成灰烬后真的能化去怨气,重归天地静等下一次轮回吗?”柳青鸾的眼角又涌出了晶莹的泪珠,在这一刻她想起了疼爱她的父亲、大伯、二伯,她的三位哥哥,青云、青丹、青杰,还有那近百的门人们。一想起他们的凄惨死状她就忍不住流泪。

柳青雷虽然也很难受,但是他是男人,他不能在背负着仇恨的时候软弱,那样会消去他的斗志,磨毁他的力量。

“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有终点,也都有起点。我们的亲人们不过是因为意外而先我们走了一步而已,他们一定会重归轮回获得新生的,而他们的怨气不是简简单单的烈火所能化去的,必须要那藏锋阁所有人的头颅来祭奠才行!”

说到最后柳青雷的双目中隐隐有刀气映现,一闪而过,让柳青鸾没有看到。

“走吧,青鸾妹妹。”

又拉了拉柳青鸾的手臂,这才让柳青鸾有些恋恋不舍的转身。

路上,柳青鸾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俏皮,变得沉默寡言,只是偶尔看上一眼柳青雷,眼眸中露出了一股别样的情绪,多次张口欲言但却还是没有说话。

傍晚,柳青雷和柳青鸾吃完干粮后,柳青雷拿出了秘籍细细的看了起来,而柳青鸾则是靠在树干上辗转反侧,终于柳青鸾的目光变的稳定下来,仿佛下定了决心,起身走到了柳青雷的身旁。

“青雷哥哥,我们必须得报仇吗?”

“嗯?”

柳青雷转头看了一眼柳青鸾,有些诧异柳青鸾的疑问,但是还是开口说道:“此仇不共戴天,若是我没有灭掉藏锋阁,那我父亲、大伯和叔父还有那些门人子弟们的怨气如何消散?他们的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原谅我的,而我更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柳青雷将秘籍合起来,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柳青鸾,然后说道:“青鸾妹妹你为何会这样问?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了吗?”

柳青鸾使劲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很恨藏锋阁的人,但是他们那么厉害,我们两个若是非要报仇的话,恐怕会是以卵击石,我,我不想你也有事!呜呜……”

说到最后,柳青鸾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见此柳青雷有些心酸,但是他的目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露出了一副略显轻松的笑容,柳青雷伸手将柳青鸾拥入了怀中,并伸手轻轻的顺了顺柳青鸾的长发,声音柔和的说道:“报仇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而你你只需要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可是若你也死了,我该怎么活?”

“傻青鸾,我怎么会死呢?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的好好的,不要担心了,等我有了足够的实力后才会去报仇的,我才不会那么傻的跑去送死。所以你放心,好不好?”

柳青鸾抬起头,双目中满是认真之色的看着柳青雷,有些幼稚但却非常真诚的说道:“真的吗?你不许骗我!”

“你青雷哥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哪次答应你的事情我不都做到了吗?你要好好的,知道吗?我有办法报仇的,你就放心好了。乖!”

伸手擦去了柳青鸾脸颊上的泪花,柳青雷看着如小花猫一般的柳青鸾如是的说道。

“嗯,我相信你!”

……

太阳又一次垂落山涧,皎洁的月亮挂在了高空,看了看天空中那被繁星拱卫的皎月,柳青雷又低头看了看将自己的大腿当枕头的柳青鸾,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笑,暗叹了一声:“报仇,报仇,谈何容易?不过不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轻抚了一下柳青鸾的秀发后,柳青雷便借着篝火的光芒继续阅读起了秘籍中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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