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住的村里,由于志群已经丧失了劳动力,又要一个人照顾他。而且又负债累累,赚的钱也要还给别人,家里的生活变得非常艰苦。志群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沉默,一天说不了几句话。火山下面的是熔岩,总有爆发的时候。但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不久以后,也可能是永远都不会。
过了两个多月,情况终于好转。两只手都装了假肢,虽然干不了活,但是基本上,穿衣吃饭,一些简单事情,不用再靠别人。甚至到最后,他都可以用假肢解去,炒菜做饭,做家务。但是他也变得越来越孤僻,除了家里人,不会跟任何人讲话。然后他也尽量不出门,他不希望被人指指点点的。
因为志群的原因,弟弟的女朋友,也分手了。他们俩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却出了这种事。对方的选择非常现实,也在意料之中。
看见父母,弟弟,越来越少的笑容,志群非常的内疚。有时候甚至想到了死,是不是就不用拖累了他们。可是他又没有那个勇气。她也越来越恨当天车祸现场的那些人,包括目击者。如果他们都说的实话,家里面得到了赔偿,也不用欠那么多钱。又恨自己,为什么当场没有撞死,那就没有后面的事。
7月份的一天,父母出去打散工,弟弟也去了工厂,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中午的时候,按着往常的样子,他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包泡面,然后烧开水,准备自己的午餐。就在这个时候,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志群走到门口,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一个不认识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他看见志群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但可能最多的是愧疚。他开口道,;’你是谢志群吧!我叫陈文豪。‘说着说着,左右看了看,接着说;’我们可以进去谈谈吗?‘
志群回答;’我又不认识你,有什么事?在这里说。‘
陈文豪又说;’我是来跟你道歉,你出车祸的事,我做了伪证,非常对不起!‘
志群大声骂到;’去你妈的,做完了伪证,又来道歉,有个屁用。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们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吗?滚,你给我马上滚。‘说完便想把门关上。
陈文豪用身子抵住大门,不让志群把门关上,然后把身体挤了进来。志群把假肢高高举起就要砸下来。’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反手把大门关了起来。
谢志群领着陈文豪走进屋内。房子很普通,沿海的农村,基本都是这样。两层的房子,外墙没有装修,里面是普通的,刷白灰的装修。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电器。陈文豪觉得,原来应该有,现在应该都拿去还债务了。’奇怪你们农村不是亲戚朋友非常多吗?听说农村人只要是亲戚都会互相帮助,怎么会这样?‘从而有些吃惊;
志群进了大厅里。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却听到的是这个回答。有些气愤,回应道;’当然可以借了,但怎么可能无限借,可能都会有一点存款,但怎么可能很多?农村人有了钱,一般都会盖房子啦!娶媳妇!用掉。你总不可能,借钱不还。钱比较少的,我家先拿东西抵。钱比较多的,只要以后赚钱慢慢还。原来我家的条件也不错,前几年爷爷生病,花的会很多,也借了不少。前面刚刚还清,又出了我这档子事。又遇见了你们这些人,社会败类。‘
’你以为我,我们这些在现场的人,都是坏人都是恶魔吗?你知道你面对的是谁吗?八大家族听过没有?‘说完这一句,陈文豪拿着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什么八大家族的,以为是拍连续剧啊!这个理由谁会相信。听都没听说过,志群一边想,嘴里回应;’是没有听说过,很厉害吗?‘
’袁世凯,******,张作霖,这些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陈文豪问道;
这些人的名字,炎黄人谁不知道!教科书上都有他们的事迹,志群感到非常纳闷,提这些人干什么?’这些人当然听说,老一代军阀,第一代的参议员,但是这些人也早就死了,‘
’这些人都当过总统,众议院议长。这些人死了以后,他的势力,财富,关系,影响力,都留给了他的家族,他的子孙。又经过了一些消耗,内斗。剩下的八个最强盛的家族,就是八大家族。袁世凯留下来的袁家,就是做这件事的人。他们控制着国内80%的军工产业,小到子弹,手枪,步枪,大到飞机坦克,都是他们制造业的。在兵工厂里工作的,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人。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停工罢工。影响国家的军事建设。县长市长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只有省长级别以的,他们才会有所顾忌,但也仅仅是有所顾忌而已。就连现在的总统,副总统,议长,那些高层的人,也有袁家的。‘
听到这里,不由感到非常纳闷,袁家有钱有势。何必跟我们小老百姓计较,那些医药费对他们来说应该不足挂齿,九牛一毛而已。张口说道;’我的医药费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我跟他们又无怨无仇,为什么针对我们?他们在这上面花的力气也不小。赔偿医药费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最简单最快的解决方式。不是吗?‘
陈文豪冷笑一声;’你懂个屁。对于大家族的人来说,履历上面不能有一点瑕疵。他必须是一个完美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袁家的哪个人撞了你。但是交通肇事逃逸,这件事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履历上面。将来他可能是,县长,市长,省长,可能是更高的职务。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因为他们也有对手,他们不会给对手任何机会。而我们,而你,连成为他们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只要一句话,当时我们这些在现场的人。就会面临破产,坐牢。我们如果实话实说,可能就会马上人间蒸发,或者出现意外。‘
’那我为什么还活着?照这样说的话让我死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志群说道;
’你是当事人?现场没有死亡。他们随随便便派个人,就把事情压了下去。现在官方的说法,已经确认。以后就算翻了,出来,那也是你的错。杀了你可能会留下一些破绽,别的家族也一直在盯着他们。除非有必要,否则他们不会用道杀人这种手段。你连他们用杀手的资格都没有。‘说完把手上的烟掐掉,在那边等着志群的回应。
两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陈文豪,把大家族的一些所作所为,告诉了谢志群。谢志群这才明白,电视上的新闻,很多都是假的,那是给老百姓看的。真相老百姓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一个残酷的,弱肉强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