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已将这本《棍法一百零八式》全部背下来了。这本秘籍是师傅的心血,徒儿不敢私藏,还望师傅就此收回吧。”李乘风从怀中掏出秘籍,就要还给司马狂林。
“全部背下来?你能过目不忘?如此甚好,哈哈……”司马狂林捋了捋大胡须,在得到李乘风肯定的回答后,更加喜出望外了。
“师傅,今日一别,将来我想你了,到哪里去找你?”李乘风还是不舍,不愿意就此分别。
“贺兰山百草谷,去那里就能找到我。”司马狂林勒了勒缰绳,腿下一紧,纵马往西而去。百草谷位于贺兰山东麓,是一处非常著名的佛教圣地。司马狂林这一去,多半是要遁入空门,终结多年的仇恨,从此与凡尘作别。
“老林子的十位徒弟还在灵州等我,就此别过了。”吕文拱手行礼后,也纵马往灵州城方向而去。
还没完,跑起来的吕文还不忘回眸诡异地冷笑一声。
李乘风目送着二人远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十个徒弟?这么说,我还有十位师兄吗?”李乘风嘀咕着,应该错不了,这十位师兄就是砍杀沙陀贼兵的那几位。
……
郭景义也骑上马,往东北方向走。此行的目的地是甘露庵,这是郭兰溪要去小住一段时间的地方。
李乘风收拾了行李,将小红马交给郭兰溪照顾,自己则持了铁棍,边走边耍。李乘风的身体里有司马狂林赐予的功力作为基础,练起棍法来更加得心应手。
李乘风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依次将基础动作组合成“流星赶月”、“左右逢源”、“雪花盖顶”、“横扫千军”等棍式,铁棍在李乘风的手中也逐渐展现出惊人的威力。
略有成就后,李乘风见到大树,便持棍过去,在树皮上敲出“李乘风到此一击”七个大字。见到大石头,李乘风又持棍戳几个洞洞,或用棍端打出一些人物、动物的图案。见到路边有野狗、野鸡等活物,李乘风也持棍上去,追打一顿,又意外地收获了一顿美味的食材。
郭兰溪则在一旁,不停地拍手称好。李乘风耍得也更加卖力。
李乘风有使不完的劲,只是郭景义有点审美疲劳了。“我说李乘风,你就不能歇息一会吗?”
“掌柜的,我正好有个问题要请教你,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功力吗?”李乘风练了半天的棍法,却对功力这玩意儿一窍不通,正好借机请教一下郭景义。
“你消停下来,我就回答你。”
在郭景义的要求下,李乘风暂时收了棍,骑上小红马,尾随着郭景义。
“想知道功力是什么吗?功力就是一个屁。”郭景义居然爆粗口,只用一个“屁”字来形容功力。
李乘风没听明白,倒是听出了一种羡慕嫉妒恨的味道。
“功力看不见,摸不着,有了憋不住,放出来还祸害人,可不就是一个屁嘛。若要泄了气,跟没有一个样。”郭景义妙语连珠,简简单单就总结出了功力的特点。
李乘风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那么,传功之法是怎么回事?好学吗?掌柜的你会吗?”
“这个真难,就算会,也难以实现。天下若有这么好用的传功之法,那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必然是做皇帝的。可惜,这些年来,死得最多的就是皇帝。”郭景义也面露为难之色,传功之法一直就是一个传说,能亲眼见到的更是凤毛麟角。
“那我这身功力是怎么回事?”李乘风可不相信什么传说,自己身体里的的确确能感受到一股强劲的气流。
“也许是给你吃什么药了吧,也有可能是在经脉上做的文章,这种事情,也只有司马狂林自己知道。”郭景义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反正没有实际证据,也只能是瞎猜一通。
吃药?经脉?李乘风一经提醒,心中不免紧张起来,开始害怕会有什么副作用。李乘风闭了双眼,开始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昨夜睡后的情景,可惜,没有一点记忆。这个传功之法终究是个谜。
“不管了,反正精力充沛就是了。”
……
郭景义一行三人一路行走,已到一座山前。这座山形似马鞍,南起甜水河,北抵黄河,南北长六十里。此处沙土地与绿洲并存,环境对比异常鲜明。
甘露庵就依此山而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山门。
“快开门,让老子进去!”一个大汉凶神恶煞地在门外叫嚷,大脚板子呼呼地踹在门上。大门巍然不动,里面亦无人回应,任由大汉踢踹。
郭景义纵马上前,呵斥起来。“你是何人,敢在此佛门胜地胡闹?”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这里的小娘子生的水灵,老子要捉几个回去当女人。”大汉继续叫嚷着,要里面开门。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大色狼,大白天明目张胆地要来抢女人。遇到这种恶人,就应该除之而后快。
李乘风早已握紧手中铁棍,准备随时冲杀过去。
“哟,这位小娘子长的不错,跟大爷回家可好?”这大汉看到郭兰溪,睁了色迷迷的眼睛,就要上来抢人。
李乘风可不给他任何机会,将刚刚学会的“横扫千军”使出来,铁棍率先向大汉的腿部抡去。李乘风也不知手上轻重,反正卯足了劲打出去,铁棍结结实实地抡到大汉的大腿上。
大汉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后,悬空挂在了山门的檐角上。大汉当场晕死过去。
“这可怎么好!”李乘风自觉下手太狠,这人更是不禁打。坏人死不足惜,却非要挂在佛门重地的檐角上当灯笼。
“你给我下来!”李乘风举目仰视,对着半空吼了半天,大汉已无任何反应。
“你这个冒失鬼,怎能在这里伤人,太罪过了。”郭景义也开始责怪李乘风。
“谁让他对兰溪妹妹无理的,是他自找的。”李乘风拉上郭兰溪继续辩解。
门外闹出这番动静,门内的尼姑只得开了山门,看到成了“灯笼”的大汉,大呼“罪过!罪过!”
“这大汉本是山下农户,他的发妻不堪家暴,前些日子来本庵出家,却因伤死在庵中。本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今日他却被打死了,真是又增添了不少罪过……”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老尼姑低着头,走出山门,手里捻着佛珠,嘴里说个不停。
李乘风细眼看去,这老尼姑的面容与郭兰溪倒有六七分相似。真是巧了,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郭兰溪急步上前,伸手抓住了老尼姑的手。“娘,您还认识女儿吗?”
老尼姑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郭兰溪的脸,举起稍稍有些颤抖的双手,紧紧地将郭兰溪抱在怀里。“女儿呀,你真是我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李乘风猜得没错,这位老尼姑应该就是郭兰溪的亲生母亲。母女见面,自然要多拥抱拥抱,郭景义和李乘风只得站在一旁,默默地等着。
许久,老尼姑终于放开了怀抱。只见她脚尖轻点,腾空而起,在空中飞起一脚,踹向悬空的大汉,大汉飞出数十米远,掉入灌木丛中。
“敢欺负我女儿,找死!”老尼姑落地后,狠狠地啐了一口。
厉害!老尼姑这一招,比李乘风还狠。李乘风唯有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