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如洗,无边无际。
九峰山间,平日里时有飞禽翔空,但于这广袤的天空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实是寂寥!然而今日,宁静的九峰山上空却是喧嚣热闹,呼啸声、啼鸣声、锐啸声……声声不绝。
蓝白相间,俏立云端,青鸟风华,佳人更胜!
伴随着如鸳鸯般的啼鸣,正是阴阳家的一众女弟子。而这般青春靓丽的队伍,自是瞬间成为喧嚣长空中最耀眼的一支队伍。
除了阴阳家这支炫目的羸鱼队伍,于这长空之中还有诸多其它各异的灵兽。
其中以法家灵兽坐骑最为威猛霸气,在一众法家弟子身下的灵兽坐骑乃一种似鹰似狮的灵兽,这种灵兽叫做狮鹫。
《北地兽录》:“其状如狮,狮身而鹰首,毛发棕黄,黄金羽翼,其声似啸如哮!”
法家灵兽坐骑威猛霸气,而儒家坐骑灵兽则是温文儒雅。
《北地兽录》:“其状如骏马,纯白洁净,背生双翼,见人则飞,其名曰天马,其鸣自訆!”
若说阴阳家的俏美弟子与精灵可爱的羸鱼是为美若画卷,那么儒家的一众俊雅弟子与纯白洁净的天马便是文雅诗意。
法家的狮鹫、阴阳家的羸鱼、儒家的天马、纵横家的苍鹰、名家的龙隼、农家的金雕均属于灵兽,是活物!
而在这碧空之下却有一群形态各异的“死物”,便是这样一群“死物”竟不比其他灵兽要差!
墨家,九流教中最为特殊的一家。
机关构造之术,自古皆有。然,在墨家之前,于机关构造之术,皆是以奇技淫巧相称,以为华而不实!
而墨家始祖墨翟(合并为九流教之前),可谓天纵奇才,于机关构造之术,他人弃之,他却视若珍宝,且另辟蹊径,认为,法自术起,机由心生。他一生致力于机关构造之术,不仅将自古以来便以不入流称之的机关构造之术发扬光大,更是创立墨家,令机关构造之术成为一门修行之术。
“哇!会飞的鱼耶!”
在声势浩大的队伍之中,有两个人显得甚是形单影只,这两人正是杂家师徒。
尸佼听到诺兰这般大呼小叫,嘴角微微抽动,“兰儿,那是羸鱼!平日里叫你多看书,你偏不听,现在这般大呼小叫,实是丢人啊!”
对于尸佼的斥责,诺兰充耳不闻,目光又落在流韵坐下的青鸟身上,“唔……好美的鸟儿,那是什么鸟?”
“青鸟……”
“青鸟!我知道我知道,是高阶灵兽呢。”诺兰一边说着,一双美眸继续在羸鱼群中搜寻,终于一一搜寻完毕了,“师父,怎么没看到师弟?!”
“呃……”尸佼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几日嫦曦始终没有继续来找他,也没有将此事闹到掌教师兄那边,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师父,嫦师叔不会真的将师弟关起来了吧?”诺兰如此说着,脑中开始脑补白凡在阴阳峰受到种种折磨与不公平待遇,越想越担心,越担心也就越心急,遂对尸佼道:“不行!师父,你一定要去救师弟回来,你现在就过去找嫦师叔,让她将师弟还回来!”
“兰儿,你放心吧!你嫦师叔乃师长前辈,自是不会为难于凡儿。只要你赢得前三甲,获得九霄灵丸,便可以与她交换凡儿了。”如今尸佼也不知道嫦曦到底是什么想法,毕竟那太极珠是多少人眼红脑热的东西,被自己擅自用在了凡儿身上,按常理来言,嫦曦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可现如今除了最初嫦曦上门兴师问罪以外,便再无声息。
诺兰握了握拳头,道:“我一定会赢得前三甲的,为了师弟!”
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雄伟山峰,傲然屹立。那里,白云飘渺处,仿佛隐隐有钟声回荡在这苍穹天地。问道峰,九流教长门道家所在。
伴随着喧闹声,各家弟子纷纷落在一片巨大的广场上,至于各家弟子的坐骑则由各家长老在道家弟子的引导下带到其他地方去。而其中又有两家却不需要去安顿坐骑,其一自然便是杂家师徒,杂家压根就没有门派坐骑,诺兰是尸佼亲自带着来的;其二则是墨家,墨家的机关兽在落地之后,便可收缩成一颗拳头大小的小球,自然就需要特别安顿了。
广场之上,此刻自是热闹非凡,九流教前来参加会武的各家弟子均暂时停在这里。远远望去吗,人头攒动,有数百人之多。
而这些弟子服饰鲜明,各家有各家的特色,不过显然许多弟子大都相识,因此广场之上并未显得泾渭分明,各家弟子也都相互走动去寻自个熟识的他家弟子叙旧。
“兰儿,为师先去问道殿了,你便在此等着,待会儿会有长门的师兄来给你们引路的。”尸佼跟诺兰交待一声后,便再次御剑而起。
在尸佼离去之后,诺兰则显得有些孤单。她虽然自记事起便已经跟着尸佼,而前一次的九流会武她也曾被尸佼带来观看,只是当时她方才十三岁,还是一个豆蔻少女,甚是羞涩,自始至终都紧紧跟着尸佼,因此并未有几个熟识的同门。
而随后九年时间,虽然也时有随尸佼去他家串门,但除了农家以外,其他家终究还是显得尤为生疏。
便在此时,几名身着黑衣的法家弟子朝诺兰走来。
为首的是一名看上去斯文秀气的男子,他身高约莫一米七五左右,身体消瘦却不显文弱,而那张原本因颇为秀气的脸却因为一条狰狞的刀疤完全破坏了整体气质。
而在这名男子身边则是此前去寻道峰传信的韩非,但见这几名法家弟子径直来到诺兰面前,“诺兰师妹,数月不见,近来可好?”
“小妹很好,多谢韩师兄挂念。”诺兰回了一礼。
与此同时,为首的那名法家弟子微微一笑道:“诺兰师妹,你可是把为兄给忘了?”
诺兰一愣,听对方语气,自己好似与对方很熟,可是在记忆中并未去过几次刑天峰啊,不对,好像又有点眼熟,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见诺兰这般神色,那男子道:“看来诺兰师妹,当真是把为兄给忘了,为兄实是伤心啊。”说着,故意微微摇头,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哈哈哈……法家首座大弟子‘赏善罚恶’崔钰崔师兄谁人不识?哪个不知?”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又有数人大步走来,这是几位面貌粗犷的汉子,大笑之人正是其中为首的汉子,这名汉子面容黝黑、其貌不扬,若非其龙行虎步、威势不凡,恐怕还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位乡间农家汉子。
诺兰转身看去,欣喜道:“陈师兄!”
来者正是农家弟子,而那名身着粗布衣服的黝黑汉子便是农家首座大弟子陈幸。
“哈哈……兰妹子,许久不见,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啊!”陈幸一边笑着,一边抬手在诺兰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由于尸佼时常去神农峰串门,所以自小诺兰便与农家格外亲近,而其中农家大弟子陈幸更是将诺兰当做妹妹一般,对她甚是爱护。
诺兰捂着额头,噘嘴道:“陈师兄,你别老弹人家脑袋,会变笨的。”
“哈哈……好好好!这样吧,作为补偿,为兄送你一样小玩意儿。”说着,陈幸从身上掏出一个精细的小布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了一支精致的金钗,“这是我前一段时间下山之时,在赵国发现的,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要一支钗子,便顺道给你买了回来。”
这只金钗甚是精致漂亮,诺兰接了过去,自是爱不释手,“多谢陈师兄!”
“哈哈哈……你跟为兄道什么谢啊!”陈幸笑道,随即又问道:“对了,我听说尸师伯新收了一个徒弟,不知今日那位师弟可有一起来?”
提到白凡,诺兰登时有些担心,不过她终究也识得大体,故而回道:“师弟方才入门,所以这一次师父就没带他一起过来了。”
“这样啊,那只能等会武之后再去看这位师弟了。”
这时,一边的崔钰终于开口道:“诺兰师妹,可还曾记得九年前问天崖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