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想睡觉吗?”湫问道。
椿摇了摇头,说:“不想睡。”刚才那逃走的念头让她的困意全消。
湫揉了揉女孩的头,说:“不想睡就不睡了,坐在这里聊聊天,什么时候想睡觉了再回去睡好了。”
“嗯。”
“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阿姨说你的脖子上有伤。”
椿这才摸了摸脖子,三道划痕从皮肤表面鼓出来,“我也不知道,”她开口:“妈妈她叫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听觉视觉都模糊了......后来,后来我就昏迷过去了,然后醒来,就是半夜了。”
“让我看看,好吗?”
椿害怕湫看见被短发遮住的抓痕,也许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告诉椿:她所做的噩梦、以及视觉和听觉的手脚是如升楼里的那只猫,那只浑身漆黑发亮,而且有着暗金色瞳孔的猫做的。
“其实也没什么,都没有流血,顶多就是三道白痕,应该消下去了,都没有摸到。”她在今天晚上撒了第二个谎。
“嗯,那就好,那么,是不是鼠婆呢?”
“应该不是吧,鼠婆要是来了,我能感觉到的,毕竟认识她一百年了。”
湫看着眼前的女孩手抱膝自言自语,从人间回来,她真的改变了,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改变,湫看着看着,突然笑了,是那种开心的、而且带着幸福的笑容。
“其实,湫,这三天对我来说很宝贵,仿佛像一只利箭,你还没有看清,它就这么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椿想到自己即将逃走,心情不由得郁闷起来。
湫看着椿,宽慰地说:“没事,就算是再快的箭,我都给你拦下来,让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要相信我,这是我们的约定!”
“嗯,我相信你。”
湫突然正经起来:“既然要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不如明天去看庙会吧!记得吗?小的时候后土爷爷他们坐在戏台前听戏,孩子们就玩捉迷藏。”
椿很犹豫:“可是,他们会认出我的,像圈圈他们一家,还有廷木和他的妹妹也会看出来的,这是不允许的。”
湫笑了笑,说:“没事,后土爷爷也会在庙会上出现,但是我保证到时候谁都不会说你是一百年前那个叫做椿的女孩!”
椿转头惊奇地看着湫,男孩的眼睛里有一种让人无法不信任的光芒。
“好啊,明天你要带着我去庙会,可不能让别人认出来哦。”语气诙谐,二人不由大笑。
也许是最后一次和湫逛庙会了,一定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