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刚要钻入井下的瞬间,突然向我这个方向张望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我看到了“他”的长相,一副看了一眼,一辈子不会忘记的长相——一副鬼的模样。
我当时有些发毛,后背一阵冰凉,虽然感到有些恐惧,但还是想去打探一番。我瞧瞧摸出了枪,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靠近井口。我抬头看了看那两个守卫,发现他们并没有发觉我的存在。我放心地低下头去看井里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还确实有新的发现!
这是一口死井,倒不是说里面都是死尸,而是一口早已枯干的井,没有井水,有的却是一条通往深处的石梯。我拿着枪跳了下去,然后紧贴着墙踮着脚就走了下去,由于这一条暗道并没有火光或是灯光,只能凭着感觉和贴着墙面走。既然这下面有路,那么刚刚遇见的那个“鬼脸”就应该是个人,而不是鬼。
越往下走,下面的空间就越大,当我走到底时,我发现前面竟是个偌大的地下仓库,仓库里有着拿枪站岗的守卫,但由于已是夜晚,他们的面容都略显疲惫,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我不知道那个“鬼脸”去哪了,我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我看到这个地下空间有很多储藏间,而每个拐角处都有守卫在把守,如果我想进去那些储藏间里,则必须躲过或是干掉这些守卫。
我趁着一名守卫松懈,我拽下系在腰间的绳子,双手扯着绳子就伸向了那个松懈的守卫的脖子上,由于我在他身后,我使尽全力向后一拉,狠狠地勒着他的气管,他也就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这个过程里,由于我动手比较迅速、力量恰到好处,所以并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其实对于这种杀戮,当时的我是麻木的,心里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之举,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完成任务、服从命令。后来我思想的转变,再回头看待这种事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当然,这是后话。
我把他拖到一个阴暗角落里,并换上他的衣服,虽然这么潜入进去有些危险,但也只能是唯一的办法了,为了不引起其他守卫的注意,我缓慢地前进,并且伪装是巡逻,借着这个机会,我仔细地观察了四周的情况。这个地下空间有六个储藏间、五名守卫,还有一个通往前方的通道,通道的尽头也是石梯,就是不知道通向哪里。
“你干啥呢?”
突然的一声回荡在地下空间里,所有的守卫都抬起头望向我,这时的我非常紧张,深怕被他们认出来。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时,另一个守卫又说道:“吵吵个啥,自个儿待自个儿的。站完岗赶紧回家。”
“是啊,别说了,老实待着吧,别喊了,就咱这破地方也就咱们几个人,继续迷糊。”说罢,这个守卫身体一歪就又打起了盹。
其他的人也不在言语,有的人打起了盹,有的人看着墙角发呆,都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看来他们没有认出我是潜入进来的,也就可以推断出他们不一定认识或是熟悉。总之,我暂时是安全的。我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向对面的石梯,我决定不冒险去看那些储藏间了,想去其他地方打探打探。就在我刚迈向石梯时,两杆枪已经对准了我,我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抬头看到这石梯的上面也是一个房间,而守着这个石梯的也是两名同我一样打扮的守卫。
“干啥去?”
我咧开嘴冲着他们二人尴尬地笑着说道:“不知道下午吃啥东西了,这肚子就他娘的不争气啊,咕噜咕噜响,可否行个方便?”
“方便?怎么不去外面?搞什么鬼?”
我假装面露一脸的难受,缓缓迈上台阶,“两位老哥不知道啊,小弟胆小,晚上实在不敢出去,外面黑灯瞎火的。”
“看你这个怂样,还站什么岗!”
“是是是,老哥说得对。哎呦……不行了,不行了,要出来了,茅房在哪?”
他们二人不耐烦地向右一指:“右边右边,快去!”
说罢,我趁着他们转身的瞬间,我举起右掌,两记掌刀就劈了下去,狠狠地打在他们二人的后颈,二人一声不吭地昏了过去。我环顾四周无人后,把他们拖到茅房里后就又走了出来。
我处理掉他们二人后,便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此时我发现我已然进去了一个建筑物中,这个建筑共有两层:第一层主要是大厅以及一些提供饮食的场所等。据他们吃饭的桌子和餐具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守卫的餐厅,而那些专门为这些王宅里的守卫准备的餐具堆在一个大盆子内,如果以每个人一双筷子来看,这里最多也有三十个左右的的守卫。
“那个,你过来!”
我淡定自若地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一位四十余岁的妇女,她身穿围裙、身材瘦弱,完全没有妇女的样子,从后面看倒像是个青年女子。
“你来这干啥?”这位妇女双手掐着腰,眼睛瞪着溜圆,一副蛮横的样子。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但我看着眼前的这位妇女,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这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你大半夜的吓跑啥呢?不好好站你的岗,这要被二爷看到了,不把你腿打折了!”
“是是是!”我急忙向外走,她却一声叫住了我。
“干啥去!你和大姨说,是不是因为饿了才来这儿的?”
我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我冲她尴尬一笑:“这都被大姨你看出来了,嘿嘿嘿,站了好几个时辰了,肚子不争气,还真是饿了。”
“你这小伙子啊!”她笑了笑,走进厨房里就拿出来两个白面馒头,冲着我面露慈祥之色。
我看见这一幕,心里不由得一暖,感受到的竟是莫名其妙的母爱。
“看啥呢?是不是饿傻了?快吃吧!”
我感激地接过馒头,装作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当我吃下这两个馒头后,我觉得我这个胃都要炸了,下午我已经吃过了啊!她看着我打饱嗝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吃饱没?没吃饱大姨再给你拿两个。”
“不用了,谢谢大姨,吃饱了。”
“行,吃饱了的话,你再帮大姨一个忙。”
“什么?”
“跟我来就知道了。”说罢,她转身向二楼走去。
我跟着她上了二楼。二楼与一楼截然不同,二楼全是电灯,所以显得格外的明亮,和昏暗的一楼比起来这倒是像是充满光芒的“天堂”,当然,我可不希望这是我的“天堂”。我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知道这位妇女要我去做什么,而且这二楼上的守卫也不少,弹丸之地就有五个人,并且他们手中都拿着装有刺刀的枪。这些人又和地下室那些守卫也不同,地下室那些守卫都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而这些人个个都是精神饱满,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们没有拦下我们,看来他们应该很信任走在我前面的那个妇女,也许是吃过她做的饭的缘故,才没有多问吧!
“你进来帮我抬点东西。”她走进一个房间,冲着门外的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