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深处在一个茂密的树丛中,树枝张牙舞爪的将头上的天空盖住,漆黑的环境如泼了墨般。
牧沐咽了咽口水,手扶着他,不敢轻易的迈开步子,周围完全一片漆黑。
无助,绝望充斥着心里。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我们沿着这慢慢走吧,或许前面不会那么陡了。”反倒是席鹰尘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
看样子他应该伤得不轻,要是没有牧沐搀扶着,估计很艰难迈开步子。
市区。
没有接到牧沐的李司机,以为牧沐在加班,于是在公司门口等了许久,一直到天色渐暗下来才发觉有些不太对劲。
进公司里面去询问发现牧沐早已经下班了,这才慌忙的打电话询问席鹰年。
牧沐的手机打不通,席鹰年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打电话给牧宏。
调取了牧氏集团门口的摄像头之后,发现牧沐是被席鹰尘拉上车带走的,席鹰年也立即打了他的电话。
但是依旧是无法接通状态。
“该死的,他到底想干嘛?!”席鹰年开车在四周寻找,所有有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怎么都找不到人。
迅速派人排查了附近路段的监控画面,最终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他也顿时细思恐极了起来。
席鹰尘和自己从小就不和,或许是因为家庭利益关系竞争,从小的时候双方母亲就不停的灌输着对立关系,争夺财产。
席家除了这两个儿子之外还有个小女儿,席蕊蕊。
因为是女儿的缘故,从小就没有把她当成继承者在培养,而是当个小公主一样宠爱着长大,正因为如此她与两个哥哥关系倒是挺好的。
现在席鹰尘将牧沐带走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席鹰尘这次回国目的性极强烈,而他忽然将牧沐带走,到底什么原因?
他开始变得慌张了起来,在车内一直重复的拨打着牧沐的号码,这一刻,他忽然好害怕失去她。
于此同时,牧家也展开了找人行动。
树林内。
牧沐扶着席鹰尘缓慢的潜行着,没有任何光良,根本看不到路,周围只有虫鸣鸟叫的声音。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牧沐扯着喉咙喊了好几个小时,但是周围却是一片宁静,一点回应都没有。
“对不起,都怪我。”席鹰尘歉意道。
此时两人靠着一个大树坐着休息,席鹰尘身上带着伤没办法加速走路,而四周一片漆黑,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牧沐也疲惫了,看着旁边陡峭的坡,她不敢去爬,也害怕丢下席鹰尘一个人在下面会有危险,两人都在这里至少还能相互扶持。
“不过,你能说下今天为什么把我拉上车吗?”她很疑惑。
他发出淡淡的笑声:“因为没有机会好好的跟你道歉,上一次把你弄受伤后也没再看到你了,我知道哥哥应该把你看得很紧吧?他是害怕你被除了他以外的男生吸引,所以……”
“说什么呢你……”忽然提到席鹰年,让她顿时害羞了起来。
“我说的是事实啊,不过你确实需要一个人保护才行,像你这样弱不经风的女子。嘿嘿!”
“你才弱不经风呢。”
“不过,牧沐。好像我们每一次相遇都不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哦,这一次还差点要掉性命了,真不知道下一次我们再见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下一次大概会发生世界大战吧,嘿嘿。”
席鹰尘转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她的侧脸:“不过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
“切,说得我好像被鹰年给囚禁起来了一样。”牧沐嘀咕了句。
“嘿嘿,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哥哥把你保护得真好!我可真羡慕他,有未婚妻还有一个忠犬型女友,上辈子他肯定是拯救了地球才……那个……我……”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有些尴尬,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牧沐抿了抿嘴唇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啊?”
他急忙摆手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也挺能理解的,我哥和你姐姐……商业联姻嘛!有名无实而已。”
他尴尬的笑了几声,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个话题。
“你呢?有女朋友或者未婚妻了吗?”牧沐主动转移开话题,继续聊下去只会触及她内心的软弱而已。
“临时女朋友倒是大把的,固定女朋友还缺一个,未婚妻什么的等老爸安排呗!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不过说起来要是以后我的未婚妻像你这样的就好了。”
“切,别以为恭维我,就原谅你了!”
“我有恭维吗?我说的是事实啊……”
“……”
夜渐渐深,树林里也开始变得寒冷了起来,雾水弥漫在四周,空气也比白天下降了十度左右。
短暂休息片刻后,牧沐继续搀扶着他出发。
走了快四十分钟,身边的斜坡总算没有那么陡了,而这一处刚好树木稀疏,月光照耀下来能清楚的看到路。
牧沐独自先走上去,确定这条路不会特别滑,才又下来拉着席鹰尘往上走。
当两人好不容易坐在柏油路边的时候,泪水都快要掉下来了。
“你的腿……”
当两人坐在地上的时候,借着月光,她看到了他的腿竟然还在流血。
刚才在树林里,因为漆黑一片,压根就看不到。
她立即伸手去将烂掉的裤子撕开露出他的膝盖。
一股鲜血往伤口外流血,而此时她也才看清楚原来膝盖上的伤口竟然这么大,活生生的扯开了一个长口子。
“天啊,怎么办。”她紧张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双手不停的颤抖着,看着血液往外流,不知所措。
而席鹰尘嘴唇惨白,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伤口竟然这么大。
“你别动,我帮你止血。”牧沐哽咽的声音道,用力的将自己衬衣袖子撕下来,慢慢的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白色的布顿时变得通红,她无措的又撕下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