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就这样我被恩明一直拽进了电梯。自从我搬来住,我内心总对他有着一丝恐惧,就像现在这刻。
我试图想摆脱他的双手,但我就像是笼子里供人观赏的玲珑鸟,明知铁笼的坚固,却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停的撞击笼门。
我虽然不能确定玲珑鸟它对笼外的自由向往到了何种程度,但我能确定我心理并没有十足的确定要离开恩明的世界。人的自私是本能,而他诱发的爱情也势必是自私的。尽管我们彼此痛苦,但任然不想放手,因为知道,一旦放手,你折磨爱人的机会随之消失,接着你们更是可能见面也成了自尊的禁锢品。
电梯里我几次欲要开口解释,但内心的恶魔却压住了我的理智。它让我沉默,让我愤怒。折磨彼此的欲望瞬间覆盖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越是甩他的手,他越是紧紧抓着我,错,是捏着我,像是他手中的手并不是手,而是一根漂流在河上的木棍。而他,是河流上的溺水者。只要他瞬间沉沦,我便跟着消失。这种力度,是任何一个木棍也无法挣脱开的。
终于进了公寓,我立刻帅开恩明的手,我愤怒的看着他。
此时他不需要再做戏给小宇看,更不需要提醒他内心的折磨我的恶魔。因为这是他的地盘,我只是个物品,一个供他发泄愤怒的物品。
而此时的他却丝毫不在乎我的反映。
他坐在沙发上,右手扶着沙发扶手,冷冷的说到:“难怪最近你这么晚才回公寓,原来是在外面有小白脸!”
小白脸?!
如果外人听到这句话,务必以为他有多么的深爱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我从楼下延续到现在的愤怒情绪,转身面对他。
“他只是我的同事,刚好一起吃饭,他送我回来,你要想成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我都不在乎。”
付恩明将冷冷转变为嘲讽,狠狠的看着我。
“不在乎?哼!我当然不会在乎,因为你一直就是这样的女人!”
一直都是这样的女人!呵呵呵!我知道,我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如此不堪的女人!可你付恩明又能好到哪里去?和我这样不堪的女人纠缠?
我不能回应他,回应只会带来无休止的争吵。
我绝望的看着他,以为他还会继续发泄,却没了话。
我转身走进房间,希望能与他的情绪隔绝。
殊不知,身后却传来他再次令我厌恶的声音。
“但我没有想到你会选择这样的小白脸,你还有自尊吗?你还要脸吗?也不看看你和人家差多少岁。”
啪!
我转身冲上他跟前,挥手,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付恩明!你侮辱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还有,我每天那么晚回来,是因为不想回到这坐监狱!回来看到你的脸!”
付恩明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怒视的看着我。
我丝毫不再畏惧此时的他,我迎了上去,冲着他笑了起来。
“付恩明,被人激怒的感觉不好受吧?!你知道吗?我每天就是这样被你激怒的!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了吧!你这个恶魔!我现在真的看不起自己,竟然会认为你对我还有一丝情意,我真是天真到了极点!”
啪!!!
客厅里一切都静止了。
他站在我面前,手在发抖,因为他刚刚又再一次打了我……
我再次笑了!
“付恩明!打我能让你泄恨是吧!那你打啊!你打啊”!!我说完便抓起他的手,往我身上狠狠的打。
他用力一推,我倒在了沙发上。
“从今天开始,你那也不能去!给我老实的待在这里!要是敢离开,我就让你的小白脸消失”!
说完他便摔门离去。
那摔门声,震得我心发慌,我往沙发上缩了缩,望着那道门,内心衍生无限愤怒,抓起沙发上的枕头,狠狠的丢了上去……
付恩明!你就是个魔鬼!我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洛依在电话那头不痛不痒的安慰着:依筱啊,没事,天塌下来也有高个的人顶着,没事……
不!天塌不下来,但是人会自己陷入悲伤和无奈的绝境,然后被他们吞噬,最后消失!
我哭着叫洛依要尽快帮我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我不知要在这样的环境里痛苦多久!我好想逃离,真的好想,好想离开这间公寓……就算他恩明对我还有爱,我也要离开!我无法承受这般的爱……这种让人窒息,彼此相互折磨,让人灵魂都产生厌恶的感情,直叫我认输。
(28)
整晚付恩明都没有回来,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天一亮,我便起身欲开门离开。打开门,只见两个高大汉子立在门口。我当时就惊讶了!难道他?!竟然?!天啊!!我!?两个大汉看我惊吓的表情,立刻恭敬的对我说到:韩小姐,不好意思,付董交代我们暂时保护你,你那也不能去,抱歉!
我绝望的望着他们,什么话也说不出!满脑子除了愤怒就剩绝望!我想冲出去,但我绝对不是这两位大汉的扳手对手。我想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他们不会心软。因为付恩明知道我舍不得死,更怕死。我想用软话说服他们。所谓铁骨柔情,铮铮铁汉都有一个柔情似水的内心。
“两位大哥,我很安全,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们上有老下有小吧,赶紧回去陪老婆带孩子吧!我会告诉你们董事长的。”
他们齐刷刷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脸上,但是却只停留了5秒钟。
……
我知道,有的铁汉,是从内到外都是铁汉。
我只能无奈的转身关上了门。
天啊,这个关键时刻,我怎能被困住啊!安晓君那边正等着我应战啊!我岂能不战而败呢?
我赶紧拿出了手机,拨通老王的电话,说什么当务之急也是先请假!
“老王,我家里有点事,想请几天的假,你看那个盛大的广告案子我会利用在家里的时间完成的!”
“依筱啊,哈哈!付董已经交代过了,您就放心吧!”
付董交代?……
您?……
老王竟然用您来称呼我??这……到底怎么了……
条件反射,我能想到造成这个情况的人只有一个-----付恩明!
我拨通了恩明的电话,我知道我去质问他是无用功,但我的手却依旧不听使唤的拨通了电话。
“你为什么这样做?我是你的谁?你凭什么?”
言辞如此,可我语气却装做及其平静。
电话那头的他却相反的以为我会愤怒的向他质问。
面对我如此平静的语气,他停顿了几秒钟。显然,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其实他应该知道,很多事情我都可以超出他的控制圈,只是,我没有突破的必要,没有引起新一轮矛盾的想法。
“没有理由,没有权利,只是我想这么做,而你,没有能力反抗我,仅此而已!”
他的语言透过冷漠无情的电话传到我的耳里,显得更加的冷漠了。
没错,仅此而已。他的“仅此而已”更是宣告了在我们重逢的戏码,他是主角,他才拥有主动权。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没有要求的权利、资格。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欠着他的。
我就这样拿着手机,什么也不回答,也没有再提问。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有再次追问的意义了。
他也没有挂电话,就这样彼此沉默。
也许沉默是最无言的伤害。无言,却包含了千言万语。只因你我都伤害太深,已经忘记了如何去爱彼此,去保护彼此的爱。这样的爱情,一旦仇恨叠垒的够高,爱情便无法再呼吸,最后被禁锢而亡。
眼泪再一次想冲破思维的禁锢,我抬头,不让他得势,终于按了挂断键。
我们永远都是这样不合拍,就是因为如此的不默契,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待我平静过后,我打电话给络依,告诉她我被困的事实。
本来面对着种种的迷雾,我已经显得势单力薄,现在还被这样困着,我要到哪里去搞清事情的原委?
我交代络依要第一时间把她丈夫查到的信息告诉我,我会想办法从这样出去。但问题是我怎么才能出去呢?门口如此彪悍的大汉,硬来是绝对的下下之策!只能等恩明回来了!
从刚刚老王接电话的言语,让我不得不怀疑付恩明和他说了什么……平白无故为什么要称呼我您??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依靠男人来显摆身份,现在却成为了现实!更何况,根本没有身份可显的!这成了什么?就是一个穷人,但是周围的人却打死都认为你是个富人,而且是打从骨子里认为的!这样会把你从一个物质穷人变成为富人名头而实际付出的小丑,你每天必须打肿脸充胖子,然后还要笑呵呵的面对每个元凶!
这样的称呼要是传到安晓君的听力范围内,该会发生什么?或则说传到付恩明母亲的社交圈内,又会为我自己引来怎么样的战争?一切是明摆着,却又无法预算成本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