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虎歇斯底里的怒骂着,闻正不为所动,一张脸上分辨不出喜怒哀乐,每一下都稳稳的敲击的汤虎身上。
汤虎再不成器也有着后天武士的实力,外练筋骨皮,一身皮肉被药物淬炼的颇为结实,用一句粗话来讲就是真经揍。
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
咔啪一声,汤虎颈间挂着的那个玉佩碎成了两半,掉落在了地上。
汤虎周身上下被一层青蒙蒙的雾光裹住,他身上的玉佩是汤家老爷子赐给汤家三代直系子孙的保命之物。汤虎嘴角的血滴在了颈间的玉佩上,加上闻正心头恼怒惩治他时,已然带上了一丝的真气。
玉佩有一些的灵性,认为汤虎已经受到了致命的创伤,自动护主。散发的光晕足可以抵挡先天修士的三四下攻击。
闻正揉了揉被后坐力震得发麻的手腕,暗暗心惊,汤家的财力庞大竟然如次,随便一个庶出的子弟,身上都可以带着这种宝贝。自己还是小看了汤家,百国商盟的名头名不虚传,不是在自己盘踞在卫国的闻家可以相比的。自己身为嫡长孙,还没有这种宝贝随身。
闻正想的通透,不是自家买不起这种宝贝,实在是没必要浪费,自己深居简出这么多年,哪里来的这么多危险,这汤虎挨着揍嘴还这么臭,可就需要这种保命之物了,其愚蠢可想而知。
汤虎惊骇的看着碎成了几瓣的玉佩,脸上首次有了软弱,自己还能不能挨住这上下的十棍,恐惧之下,加上身上的伤势发作,干净利落的昏了过去。
汤虎临行之时,还从家中带出来了几件宝贝,不过看他脱得干干静静,能有个玉佩还挂在脖子上就已经不错了。
汤家的老爷子知道自己这庶出的孙子身上带的保命玉佩就这么用掉,不晓得会不会亲手将这不成气器的子孙活活掐死。
“快把他抬下去吧,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这里让人心烦。”闻正摆了摆手,剩下的那十棍也不打了,把人打死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再和汤画眉见面,嘴上说得硬气,心里还是极为顾虑的。
闻正回了主位和树启站在一起,树启轻声说道:“闻家这些年太平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好多人已经没了先祖的血性。你是个好孩子。”
先祖的血性?众所周知闻家有名有姓的先祖只有亡商的太师闻仲,闻正明白了树启的意思,朗声说道:“各位叔伯,闻正不才蒙幸祖父喜爱多年,又被委以重任,可恰逢我闻家遭此劫数,又实属不幸。”
“我闻家多年来对任一无过失奴仆,皆是以礼相待,未曾有何凌****人之处。”
“近来,常常有奴人私通外姓权贵,泄露我府上之事,有奴如此,实属不幸之一。”
“商盟势大,又有嫡亲族人逼迫侍女与区区一庶子行苟且之事,倘若来日嫡亲子孙来访,你们又当如何,是否将我闻家的姑娘推上他们的床榻。此乃不幸之二。”
“太平日子享受已久,强敌来袭,自乱阵脚,造成了不可挽回之损失,更有血脉族人死伤,此乃不幸之三。”
闻正双目圆睁,音出如惊雷,想在这会议大厅,闻越一家人的脸色难看至极,闻正所言的不幸之二,指的正是他们,尤其是后半句,何其诛心,将他们推在了整个闻家的对面。
还没等他们想出什么应对之策来,一道悠悠之音传了进来。
“说得好啊,闻家一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能说出惊人地言论来,不愧是闻家的子弟。”
一面白无须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在两个巡城武士的跟随下,大步流星的走进会议大厅。正是负责卫国王都治安的朝歌尉。
朝歌尉在王都可是凶名赫赫,夜间看见可疑之人可抓起来拷问,对草头百姓,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朝歌小儿听见朝歌尉的名头都会深夜止啼。
闻越看见朝歌尉到来眼睛一亮,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上去说道:“姬鲍兄来访,小弟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姬鲍一脸哀痛的扶上了闻越的手臂,说道:“闻家遭此不幸,实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树启阿爷你说,为何闻家的嫡亲,爷爷的亲儿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奴性。”
闻正也不理睬不断寒暄的两人,而是低声问了树启这样一句话。这闻越一家先是刻意讨好汤虎,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巴结朝歌尉姬鲍。实在是让他不解,比他小时候被人”失手“推下枯井还让他不解。
“老爷在家时说过很多次,整个闻家只有孙少爷你最像他。”
“大人,从昨夜闻家失火到现在足足有七八个时辰,不知大人为何此时才到。”
闻正冷笑的摇了摇头,据他所知朝歌尉的人马,遍布朝歌城各个角落,闻家失火到现在七八个时辰这些人才到,这里面明显有鬼。
闻家这些商人哪个不是奸诈精明的角色,这个问题在座众人大多心中有数。不过闻家是商人,是平民,而朝歌尉是大周的卿大夫,是官,是贵族。在宗法礼制及其严苛的大周闻正这些话问出来就是冒犯,是大不敬。
闻正的话问出,所有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朝歌尉,等待他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朝歌尉一惊,本来闻家刚刚失火他就得到了消息,准备派兵前来救援,快出门的时候却被一个他怎么也得罪不起的人给拦了回去,硬生生的拖延到了现在。
“闻正,你怎么和大人讲话的。”闻荣站了起来,带着一丝愤怒甚至带着一丝洋洋得意的指责了起来。
见到闻正沉默,闻荣脸上的得意之色越发浓重,朝歌尉和我爹是好友,我和朝歌尉的儿子是好友,我们家的关系,你这个仗着爷爷宠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嫡长孙怎么想比。
闻荣对闻正嫉恨已久,在他看来,闻正的父亲自己那个死鬼大伯,不在这么多年了,爷爷应该偏向自己一家才是,为何还要百般高看这个小子,在走之前更让他做了代理家主,这是什么道理。
眼见闻正在家主位子上侃侃而谈,他心中一团郁闷之气更是强烈,见了闻正冲突了朝歌尉,他岂能不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