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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残酷训练

第七十八节集训首日

第二日一早,军号声响过后,一个较大的训练场上,一大群稚嫩的新兵按照前夜编组,训练队列。一群老兵早已跑完步,在旁边休息观看,他们哄笑着,“麻的,又来了一群炮灰”,“看那个新兵,真是个蠢货,走路都顺拐”。沈追这一组果然与众不同,老兵教完队列动作后,很快就能整齐划一。大约一个小时后,老兵示意休息。沈追和几个新兵坐在台阶上,互相介绍着。这一群新兵有来自日本本土、也有来自满州国和朝鲜。沈追说话少,生怕露馅。他关注着其他组的训练情况,有的新兵由于紧张,走起路来,有的顺拐、有的跟不上步伐踏错点,老兵大声斥责着,拿着腰带抽打。沈追想着,日军训练果然比奉军要严格很多。全场大休息时,小井田跑到沈追跟前道,“小野君,真羡慕你们啊”。沈追安慰着说,“井田君,等你长大了,你也会同样出色的”。他俩知道,更为残酷的训练还在后头。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一队队人马,整齐有序地步入了饭堂,沈追离小井田那桌不远。打好餐后,按组坐了下来,沈追刚准备动筷子,只听一声,“起立”。大堂里所有官兵,哗一声站了起来,两个新兵由于太紧张,把盘子摔到了地上,同桌老兵怒瞪着。“鼓掌”,又一声叫着。“啪啪啪”,掌声响起,“麻的,使劲”,老兵骂着,掌声雷动。一个长得非常精瘦、着中将服的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饭堂。村冈长太郎,沈追想着。“坐下”,领头的军官叫着,“开饭”,待将军落座后,又叫道。

整个饭堂里鸦雀无声,小井田同桌的老兵轻声骂着,“井田,没吃过饭吗”。沈追扭了下头,只见井田满嘴塞着饭团,嘴巴蠕动着。“上午训练时,你的表现最差,把饭分给其他人”,老兵怒斥着。井田只好含着眼泪,把饭拨到其他新兵餐盘。沈追背对着井田,悄悄把一颗鸡蛋和两个饭团,藏在了衣袖。午休时,沈追把鸡蛋、饭团塞给了井田。井田感激地望着他,一顿狼吞虎咽。

下午训练拼刺,沈追这一组煞是凶猛,带队老兵感觉脸上有光,很是高兴。两个小时后,见多数人已掌握刺杀动作要领,遂分组训练对杀。和沈追一组的恰是船舱那个恶人,田中秀幸。沈追还不知,田中出身于日本军人世家,其曾祖父田中圣曾参与发动中日甲午战争,祖父参与发动日朝战争,父亲是驻朝鲜日军大佐。田中从小军营长大,父亲对其管理非常严格,刚刚懂事便接受军训,耳濡目染,对军队作风、行为等甚是熟悉,这家伙动作要领掌握的确很快,按照所教动作,有模有样地和沈追对打着。

沈追按要领应招,很快被田中压制,遂改变了一下套路,一下用枪托砸在田中的肚子上。田中摔坐在地上,委曲地望着老兵,满脸不服气。“混蛋,小野,你用的什么招,太不像话了”,带队老兵见沈追改变了套路骂着。日本兵是不允许有自己意志和想法的,点滴都有严格要求,沈追早有耳闻。

第七十九节杀人训练

终于挨到周末,清晨组织集体洗澡后,一众人等,个个腰酸腿疼,整个营区,新兵们一瘸一拐、扶墙扶树,煞是壮观。大房间里,有的在水房洗着衣服,有的在床边写着家信,有的彼此聊天。沈追给朝鲜的新父母写了一封信后,见井田伏在床边抽泣,忙凑上去安慰,见他正给家写信。“亲爱的母亲,见信好。怀揣着为大日本帝国崛起之理想,一路扬帆,已到满州国,请您安心。前些时日,因为军队训练紧张,所以没有给您写信,不知您身体怎么样了。家父在外奔忙,家里只留您一人,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已经长大了,相信经过军队的磨炼,一定会成为男子汉……”,联系到近日的种种不顺,他心里异常难过。沈追轻抚其肩膀道,“井田君,慢慢会好的”。

一个月后,训练越来越苦。经残酷淘汰,沈追这一组由30人变成了12人。沈追军事技能越来越娴熟,也逐渐熟悉了日本各地方言。一日,一个新的教官,藤田中佐,纠集沈追这一组12个人,拿真枪并上了刺刀,带出了营房。奔袭10余公里后,他们来到一个较偏远的山沟里。“从今天起,你们这几个兔崽子由我负责”,藤田中佐叫着,一口大阪音,与东京、京都音略有区别,沈追已能分辨出。“卧倒”,藤田又叫道,“小野,你先开枪”。因为沈追个子最高,列排头兵。一会儿,有两个日本军人押着一个被打得体无完肤的人出现在前方100米。那人破口大骂,“****麻的,小日本鬼子”,一口东北腔,声音沙哑而撕裂。沈追稍一犹豫,将子弹推上了膛。射杀国人,他心里极不情愿,装作异常紧张。藤田见沈追手在发抖,在其屁股上狠狠地揣了一脚。“啊”,沈追叫了一声,子弹打了出去,并未击中目标。“哈哈哈”,那个东北人在远处笑着,英雄盖世,并不畏死。砰一声,沈追旁边田中秀幸击发。只见弹头正中目标头部,东北人应声倒地。藤田怒骂沈追和田中后,“开枪、开枪”,他大叫。12个人一起击发,把对面尸首打成了筛子。亲眼目睹和亲手杀了真人,一连好几天,几个日本新兵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只有田中与沈追并无大碍。

第八十节特战部队

1927年11月底,大连已很冷。一日上午,藤田带着12个人,来到一瀑布处,水量并不很大。“脱衣服,都他麻脱衣服,给我跳下去”,他叫着。12个人同时脱掉了衣服,跳入冰冷的海江,上身露出水面,立于瀑布之下。沈追只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吞噬着每一个毛孔,嘴唇不停地抖着,上下牙齿打着架,知道这又是新一轮的训练。1928年年1月,4个月的强化训练,日军经再一轮淘汰,沈追这一组只剩下3人,被编入关东军特战部队。

关东军为确保完成一些复杂、秘密或普通士兵难以完成的特殊、特种任务,遂组建特战部队。日本特种兵,在世界特种军史上,属于较早组建。这些特战军人全部是一线作战部队选出的精英,战斗力异常生猛。“现在,日军特种兵数量已达一个中队近180人,而且人员数量还在进一步增加,这是一个可怕的团队”,沈追暗暗想着。

一次外出购物机会,沈追通过岩田将这一消息传给了张学良。少帅心里一怔,再次联想到协助奉军攻打郭松龄部的4000日军(当时那些日军还不是特种兵,然纪律严明、作风过硬)和近期在奉天搞一些破坏活动的神秘人物。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杀人办事干净利索,不留任何蛛丝马迹。日军特战队的明确组建,使少帅更加忧虑。经征得大帅同意,他开始在奉军内部选择精英组建特战大队。由于奉军特战部队待遇好,很多战士开始找关系、走后门,加入进来。奉军特战队员一下增至300余人,素质参差不齐,绝大多数并算不上优秀。大帅、少帅去视察部队时,大队长就找一些素质较好的士兵,攀高卧低出来表演一下,看得二人甚是宽心,就这样糊弄了事。****、军阀之练兵多流于形式,整体作战能力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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