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古云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张越说道:“晚自习帮我请一下假,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古云就窜出了教室,速度很快,心里也很着急,红满天,别的高中生或许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是古云知道:那就是一个集吸毒、卖身为一体的黑色场所!
随后只见:古云直接从二楼跳下,一步跨过了那一米多高的移动校门,跌跌撞撞,闯过熙熙攘攘的菜市场!
终于,古云来到了蔺州县红酒街街前,看到了熟悉而又有几分萧瑟的身影。
那一袭紫色长裙,金纹、百鸟朝歌,高贵典雅,徐步轻曳,婀娜多姿;那一段锦发,漆墨如瀑,馨香缭绕;那一抹白色的雪颈,羊脂白玉,似水莹莹,吹弹可破。
一把抓住“陈欣”的手,没有多少手劲,可那温暖而炽热的手中却充满了坚定:“要喝酒可以,去我家!”
可是瞬间古云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前方的红满天楼前保安快速冲来,怒目圆睁,身后,一双玉手则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前方的“陈欣”转过头,古云诧异地看了看,又转过身看自己的身后:自己貌似抓错了人!
急忙放开前方紫衣长裙女子的手,古云略带尴尬地道歉,然后站到了身后真正陈欣的身旁。
这时候,红满天的保安已经冲了过来,紫裙女子一挥手:“算了,他不是有意的。”
“可是,大小姐,他...”
保安还没有说完,紫裙女子便一巴掌扇在保安的脸上:“滚!”
几个保安随即快速回到红满天楼前,紫裙女子微笑着看向古云,若有深意:“小弟弟,你很有趣!”嘴角一抹微笑,随即快步走进了红满天。
紫裙女子一走,古云转向陈欣:“我...”
陈欣左手捂住了古云的嘴,右手握上古云的左手:“不必说,也不用说,云,我们去喝酒吧。”
点头,二人随即来到了一处老房,这是古云二叔古傲然以前的酿酒坊,不过古傲然已经搬去了市里,这里也就留给了古云一家,不过平日里也只有古云一人。
古傲然虽然走了,酒窖里却还留着不少好酒,甚至还有超过三十年的陈年佳酿!
可别小看这些老酒,跟市面上的可不一样!
古时候的酒能藏出酒香,靠的可不是酒的度数,而是酒的韵味儿,那时候只有十几度的酒,经过沉淀,味道比所谓那些动辄四五十度的酒好了可不不知道多少倍。
这儿的酒全部采用的古酒酿藏法,度数维持在20度左右,轻轻打开封盖,整个房屋里便酒香缭绕,酒不醉人人已醉!
相视无言,唯酒矣!
古云给自己和陈欣分别倒上一杯,举杯:“干!”
陈欣淡淡一笑:“干!”
三杯下肚,小腹微热,却是劲头正好,陈欣起身,直接再打开一个五斤的酒坛盖子:“用杯子多没有意思,还是用坛子吧。”
“哈哈哈哈..好!”
表面言欢,可是古云的心里却充满了凄苦,然而陈欣又何尝不是如此!
喝着酒,陈欣的眼中冒出了丝丝精光,眼神骤然变得更加坚定,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晚上七点,喝了两三坛,古云终于醉得不省人事,陈欣却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脸上微红,口中喃喃道:“没想到真的撑了过来!”
随后只见陈欣满脸笑意地走到了古云身旁,将其扶起,一起进到了酒坊古云的卧室之中。
脱下古云的衣服,也脱下自己的衣服,两具玉体很快靠在了一起,只是主动的却是陈欣,随着不断摇晃的大床,古云也不由自主地应和起来。
一夜缓缓过去,陈欣走了,古云却陷入了漫长的梦中。
这一梦就是三月,错过了高考,错过了感悟灵核的十八岁,母亲穆念心整日以泪洗面,把古云送进医院,却只得到一个结果:酒精中毒,脑昏迷!
也有一个姓廖的医生说:“他的脑中似乎还有活动,可能是在做梦,可是一个人做梦的话应该很快就会醒来才对,或许是他自己想留在梦中,当他想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过来!”
这个医生说得很对,古云就是在做梦!
梦里繁华三千,却都与古云无关,不是梦做一个皇帝,三千佳丽;也不是梦做一个富翁,家财万贯;也不是一个大侠客,劫富济贫;也不是活神仙,逍遥快活。
在他的梦里,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地球没有发生异变。
常人生活,娶妻生子,悠然老去:黄昏拄杖伴,归家酒与菊!
甚至,那一个终身相伴的女人,也不是陈欣,在梦中那一场场风花雪月里,从不曾有过“陈欣”两个字...
可是古云心里知道,在他的梦里:始终缺少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和老友一起品茶,老友突然讲到:“我感觉我们这一生恍然若梦,一生梦,不真实,就像这茶的味道,纵然喝过,可当茶气一淡,终究如过眼云烟。”
是啊,梦终究是虚妄的!
夜梦无常、白梦狂想;小梦半年、大梦千秋!所有的梦有几个是真的呢?
即便是我们的理想,经过理性分析的梦想,也有可能难以实现,这一生,要做的,便是不留遗憾。
无憾,纵死可矣!
也是这时候,脑海之中一团白光突现,那是一个乳白色的小球,一道道细微的白光从小球发出,控制着自己身体的运行。
这便是:灵核!梦中觉醒的灵核!
透过灵核,古云瞬间就明白了那一切不过是梦,那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母亲穆慈心、陈欣、同桌张越...一幅幅面孔清晰可见!
梦,终究是到了醒的时候。
遥远的省城,SC省CD市,天皇娱乐城:密室!
“少爷,我看那陈欣应该还是喜欢着那个叫什么古云的小子,我查了查他的底细,父亲失踪,母亲就是一农民,而古云本身却成为了植物人,现在陈欣努力修炼,听她身边的人说,她是打算通过修真寻找恢复古云的方法。”
“古云!”听到这个名字,许一诺不禁有些咬牙切齿,当初古云那一脚将桌子踢翻,让他丢尽了脸不说还让他受了伤。
后来想找他麻烦,但听说他成了植物人,也就算了,但是没想到成为了一个植物人,古云也依旧是个麻烦!
怒虽怒,许一诚微微皱着眉头:“哦,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陈欣彻底死心,我们许家暗中培养扶持了不少人,也是到了让他们献力的时候,我觉得可以让凯子出马,杀了他!”
闻言,许一诚却是微微地有些犹豫,因为这个“凯子”可不是什么好货色,而是一个地道的暴力杀人犯。
“少爷,老爷最近对二少爷可是关注得紧,您应该明白,您要是搭不上陈欣父亲这一条线或者等值的线,那时候整个许家可都会落入二少爷手中啊,要知道二少爷已经化身境七重了!”
许一诚想了想:“那好吧!”
说完,许一诚进入了密室深处,盘膝而坐,灵光闪烁,开始了他心中咒骂了不止一万遍的枯燥修炼。
这许一诚,竟然也是一个感悟灵核的修真者!
只是数百公里之外,此时的古云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亮眼明眸,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毫无大梦之前的落寞忧郁,面容灿烂,露齿微笑。
看向窗外天空的两艘巨船,古云呢喃道:“总有一天,我一定能够踏上去!”
“嘎呀......”
陈年木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响起,不过随即又是“咣当”一声,一只碗掉落地面,里面的药汤洒了一地。
古云随声看去,那是一具略显苍老、佝偻的身躯,双鬓斑白,眼角被岁月拉扯出一道道皱纹,然而就是苍老的脸上,布满了震惊的神色,一副不可思议,可是紧接着却是声泪俱下。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贼老天开眼了?我儿没事了?”
这人,正是穆慈心,古韵的母亲,心疼地拉过母亲不满蚕茧的双手,古云幸福地笑道:“妈,我醒了,没事了,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穆慈心急忙抽出手将古云搂在怀里:“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能醒过来我就是死也瞑目呀,我老了,就怕我走了没人能照顾你,现在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闻言,古云不禁双眼泛红:“妈您放心,这世间既然能够修真,将来我也一定让你能够修炼,我还会找回父亲,让我们一家团聚!”
看母亲一双泪眼,眼泪随时会喷涌而出,古云想了想转而说道:“妈,我饿了,想吃你煮的八宝粥。”
“好、好、好,你坐着休息,妈这就给你去煮!”说着,穆念心离开了房间,只是一边走却骂道:“古傲雄,你个王八蛋,自己失踪就算了,还想让我儿子来找你,你要是能回来,老娘让你好看!”
屋内,古云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打开了手机。
找到陈欣的号码,正想打,却注意到上面有无数条信息:
“云,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走了,号码应该也会换掉,不用给我打电话,我怕忍不住想你会回来。”
“离开你三天了,我...”
...
“听说你成了植物人,你这混蛋,你是要让我守活寡吗?”
“喂,你要是醒了,就给我发条信息!”
其实说起来,那一场酒,古云本想当做最后的分别,可是却不曾想,如今的自己,已经具备了修真的资格!
于是古云便在信息中回道:“我很好:灵!”
简短的四个字,尤其是最后的灵,以陈欣的聪慧,应该不难明白,在不远的未来,二人要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