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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何为风

见师姐看来,黄朔解释道:“世人都说快如风,师姐可曾听过慢如风?“

“慢如风“颜茜重复着这三个字,她的确未听有人如此说过。

黄朔笑笑,道:“乱风斩,风才是关键。何为风?万物皆为风。风何在?风无处不在。等你想明白之后,剑诀必然再上一个台阶“

“何为风?风又何在?“颜茜在内心一遍又一遍的反问着自己。

黄朔早已离去,他对风的理解远远不止于此,但他并未全部说明。师姐天生聪慧,相信断然有她自己独到的见解。

颜茜索性飞上树冠,立于树梢之上,目光如炬,细细观察身边之物的一举一动,静心感受风的变化。

这一站,便是大半个时辰。那冷峻的嘴角,终于浮现一丝微笑。而后飘然落地,盘膝而坐,慢慢吸收刚才观察后的感悟。

沙随飞起,草随风摆,树随风摇,等等一切,皆因风而动。风,虚之而实之,远之而近之,失之而有之,万物皆随风。或疾或缓,或有或无,或轻或重,虚无难定。

黄朔不知何时,找来一片巨大蒲叶,轻笑问道:“师姐,可有发现?“

“有了一些,但还是不够“颜茜对风的确有了重新的认识,却也正如她所说,还远远不够。

“不急“黄朔细声安慰,接着举起手中的蒲叶,对着师姐扇去。“师姐,好好感受“

颜茜微闭眼帘,顿感一阵清风拂过,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又是一阵清风徐来,继续消失无影。

黄朔不停舞动手中的蒲叶,时而快时而缓,时而轻时而重,目的只是让师姐更多的感受不同的风。

颜茜眉头越皱越深,何为风?风何在?

不知何时,黄朔已停止扇动蒲叶,而颜茜却一无所知。

突然,颜茜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眼光之中透露着一股兴奋,脸上的激动之情更是不胜言表。

“这便是风,小坏蛋,谢谢你“待发现眼前的黄朔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颜茜转而娇笑。

“哦?谢我那是应该的,谁让我是你最最疼爱的小师弟呢!“师姐能够彻悟,黄朔自然高兴得很。接而又问:“那师姐说说,什么是风?“

“当那一缕清风徐来之时,我仅感觉一阵凉意,瞬息便又消失。这就是错误所在。风并没有消失,只是变慢了速度,让我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风,一直都存在于我们周围,只是速度太慢,我们没有察觉罢了“颜茜若有所悟。

“呵呵,呵呵呵“黄朔轻笑不语。

“呵呵,呵呵呵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不对?“见到师弟如此反应,颜茜反而又变得迷茫。

“可谓对,又可谓不对。不过,这对于师姐的剑诀应该有帮助“黄朔模棱两可的回答。

“呵呵,呵呵呵“颜茜学着刚才师弟的笑声。

这下反而轮到黄朔迷惑了,问道:“什么意思?“

“这世间有两种人,一种是天生的坏,另一种是后天的坏“颜茜轻扬着嘴角,而后手握树枝,来到一片空地。

黄朔没有跟随,师姐刚刚有了感悟,自然要去实验一番。

而他,此时却是一阵头大。在颜茜感受风意的时候,他自然没有闲着,他先是回到树洞对卡兰花好好研究一番,却始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无果放弃。

难道只能生生吞噬?昨晚的那种苦楚,到现在依然刻骨铭心。最最让他感觉尴尬的,还是那巨响如雷的屁声,他脸皮虽厚,也不知该如何向师姐提起。

卡兰花的事情虽然有些难堪,但还不至于算是什么重大问题,最多被师姐取笑或者责怪几声。更加头痛的是他的灵技。

体内的印结,始终像个谜一样的,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印结不解,自己根本就不能获得灵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别说神术,哪怕是有一种最低级的下品灵技,也能给他莫大的帮助。

师姐所提的自创灵技,也许值得一试,这也是他头痛的地方。任凭他想破脑袋,依然毫无头绪。

或许可以借鉴一下师姐所修习的灵技。实在无法,他只能出此下策。走出树洞,刚好看见沉思深悟的师姐。他索性找来一片巨大蒲叶,助师姐一把。

看似黄朔仅是简单的用蒲叶扇出几屡清风,但对颜茜来说却是受益匪浅。

她双眼紧闭,一边回味着刚才的领悟,一边轻轻挥动树枝。每一次的挥舞皆可谓是慢到极致。

颜茜早已沉醉在修炼之中,或者说是一种痴迷,一种未曾有过的痴迷。但一旁观看的黄朔,早已目瞪口呆。

只见颜茜那极致的慢,更像是一种极致的快。他仅仅看到师姐轻轻舞动的手臂,而那树枝,早已失去踪迹,只在空中留下千万道幻影,分不出真伪。

在学院之中,他只知道师姐的天赋很高,没想到竟能高到如此程度。若有名师肯悉心教导,颜茜这个名字定能响彻天启大陆。

难怪楚家当初会如此大动干戈的一路追杀,甚至不惜花上大价钱,请动北岳州最大的杀手组织前来相助。师姐,的确有让楚家忌惮的实力。

看来自己和师姐能逃进迷雾森林,实属侥幸。两人选择的路线,自然有着一些效果,但魔罗宗的出现,才是起着举足轻重的关键作用。

先不说在迷雾森林之前,魔龙子及黑白双魔的拼死相护。光是逃亡的路上,亦不知为自己清理过多少的障碍。否则,再给他二人十次性命,也不能活着逃进迷雾森林。

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只是,楚家定然不会这般轻易放弃,此时不定在森林的哪个角落寻找着自己二人。

不知魔龙子几人是否同样踏入了迷雾森林?

黄朔不由一阵感慨,自从父亲获得万灵诀之后,自己便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就算当初在学院,亦是每天都在担心父亲的安危。这一切,皆拜楚家所赐。

他时常劝解师姐,要学会放下仇恨,可他自己又何尝放得下?见师姐越发沉沦在修炼之中,更加渴望实力的他自然不会闲着。

印结不解,便不能到下一境界,但他还有炼体之术可学。这是他获得的第一种神术,此时已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仍然只修炼到小成境界,据大成还甚远。神术虽好,但所需付出的努力同样是巨大的。

时间悄逝,转眼间二人来到迷雾森林已经半月之多。自从对风有了重新的认知,颜茜的剑诀可谓是一日千里,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反观黄朔,除了被卡兰花排除的杂质,身体要强上一些,其他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此时的二人,正端坐在树杈之上,眺望着远处的迷雾。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那些人不知可曾离去?“这段时间虽然相对于平静,但颜茜的眼里依然有着担忧之色。

黄朔懒散的依靠着树干,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以致师姐的问话都浑然不知。

“小坏蛋,问你话呢?“没有听到师弟的回答,颜茜再次出声。

黄朔微闭双眼,木然回到:“千里之遥都能追杀,岂是这么容易就会离去?师姐不用担心,迷雾森林之大,一时半会他们也找寻不到我们“

“希望如此“在这森林之中,颜茜也无他法,只能寄希于此。

黄朔难得的出现安静,立马让颜茜感觉到异常,收回目光看着黄朔,道:“小坏蛋,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要不是九印封灵之体,可以像普通人一样,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修炼,该有多好“黄朔缓慢道来,想尽量掩饰自己的那丝失落。

“记得师弟曾经说过,上天既然给了你一副这样的身体,自然不会封了你前进的道路,今日为何变得如此颓废?“颜茜理解黄朔此时的心情,心里同样心疼起这个一向开朗活泼的师弟。

“师姐每日都在突飞猛进,而我则始终停滞不前,怎能不叹?“黄朔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有些疲惫。

黄朔自小便形成了一副阳光向上的性格,遇到问题总能乐观的去面对。而今,自己与师姐之间形成一股截然相反的落差,任他在如何乐观,也不免有些失落。况且,身体里面的印结,他始终想不到破解之法。

“他日在学院之时,师傅也发现过我修炼剑诀的问题,却也一时想不到解决之法。如今师弟仅三言几语,便寻到根源所在,这是为何?“颜茜没有出言安慰,只是用自身反问。

黄朔岂能不知师姐的用意?此时的他的确有些倦意,但并非如颜茜认为的那般懈怠。故而答道:“因为师姐天资聪颖,一点就透“

颜茜娇笑,“答非所问!那是因为你能看到别人不能看到的地方,你的资质,远在我之上,如今只是被印结所困。一旦寻到破结之法,便能一飞冲天“

颜茜所说,并非妄谈,只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才能破解印结。

“我的剑法已经大成,在这森林之中已经有些自保之力。明天我们便到处走走,看能否寻得一些灵药“颜茜接着道。

黄朔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倚坐在树冠之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虽然已然过去半月,黄朔对于自身灵技问题仍旧是一筹莫展,他曾经借鉴过也参照过师姐的灵技,但是收获甚小。灵技到了他这里,不是威力近乎为无,便是干脆施展不出来。任凭他天资如何聪颖,灵诀如何变化如何更改,始终难有寸步之进。

“对了,小坏蛋,你可有发现,树洞之中的卡兰花有些减少?“颜茜这段时间所有精力基本都在剑诀上面,对于树洞之中出现的变化,直到此刻才发觉。

“被我吃了“黄朔没有做丝毫隐瞒。

当初,他不让师姐知晓,是怕师姐会加已阻拦。而今,吞噬卡兰花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自己亦有了终止的想法。

而初始困扰他的巨响,显是多余。这些时间,他每日都会吞噬一颗卡兰花,除却第一天发出的响声,自第二天起便未再次出现过。

他曾经也有过疑虑,但身体并无出现异样,不过是卡兰花的功效在逐渐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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