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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堕落天使

自从公布了人事调动,办公室里的人也知道了我的身份,大家都对我很是客气,王姐每次遇见我也愣是挤出尴尬的笑容,然后悻悻地离开。只是小珩姐还是每天对我支使来支使去,她让我做得任务也越来越高深,有时候竟然需要熬夜到很晚。而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她。

人事部裁了一大批人,但没有再招聘新的职工,因为人事部的事情本来就不多,完全不需要那么多人,小珩这个人事部经理也当地很是如鱼得水,人事部的风气大改,虽然人员比以前少了一半,但办事效率却提高了不少。其他部门的人知道总经理女儿“进驻“人事部以后,把人事部沈总很信任的王姐的人事经理的位置辞掉了,而且新的人事经理是经理女儿力荐的,裁了好大一部分人,所以大家都生怕这个煞星进入自己的部门,有些人也渐渐地收敛了。而我却明白,这些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各部门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完全干涉的,有些我看的见,大部分我是看不见的。

这天晚上八点钟,我还在办公室里写报告。手机响了,来电是沈总,“喂,怎么了?“

“默默,先回家吧,跟你说点事儿。“父亲说得很郑重。

什么事呢,我怀着万般心思。看到我的努力和天资,给我派个新职位,以后把公司交给我,不可能吧,现在不是时候。老师打电话来问我情况,也不可能,我和父亲都不会看重这些事儿。莫非来了个绯闻男友,啊哈,还以为自己是根葱,我自嘲着。

司机老吴把我送到郊外的小别墅,下车前,他说,“妮子,今天经理情绪不大好啊。“我更疑虑了。

回到家,我看到沈无过悠闲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张嘉善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这个月以来,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我回家总是很晚,她就把饭给我热一遍,再添个新菜。

我换下拖鞋,父亲把我拉进了我的卧室,灯光很暗,像我们的心情。

“默默,这件事是瞒不住你的,我思来想去,还是早点告诉你吧。“他说得很郑重。

“你说吧。“我很是赞同他的想法,反正早晚都知道。

“默默,你长大了,出乎我意料的出色,我希望你是个成熟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并不是个成熟的孩子,我只是个被迫长大的孩子。

“你妈妈...上个月结婚了。“他说得很轻,但很清晰。

“你放屁。“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我怒视着父亲,像一只小兽。“你结婚是真的,干嘛牵扯到我妈?“

“我知道你不信,这是我朋友拍的照片,他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他拿出手机,打开照片让我看,我的妈妈,穿着洁白的婚纱,和很年轻英俊的男子抱在一起。

“你说,这是你的计谋,是不是?你们合谋骗我的是不是?“我吼道,手抓着头发。门轻轻地响了一声,露出无过那一张无邪的小脸,我更恼怒了,“滚出去。“

“默默,你冷静一点,我问你妈妈了,她说每个人都要追求自己一样的幸福,让我告诉你,有一个你如果知道了,让你看开点,幸福简单地生活。默默,这都是我们大人的错啊,像原谅我一样原谅她吧。“

“谁我说我原谅你了,谁说了。好啊,你们都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可是,你们把我的幸福都夺走了,你们这些狠心的人,你给我出去。“我站起来,那他推搡出去,反锁上门,坐在电脑桌前发呆,发了很久的呆。

我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

“默默,是你啊!“妈妈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的眼泪哗啦啦得流。

“嗯嗯。“我带着哭腔,呜呜的点头。

“怎么哭了?“她很是关切。

“听说,你..结婚了?“我像一个等待糖吃的小孩子等待着答案,我等着她来否认,告诉我不是真的,我感觉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很漫长。

“...上个月十六结的。“过了很久声音才传来。

我的大脑一片轰鸣,将手机摔在墙上。为什么?我努力进公司,我上进,我认真学习,都是为了她,她却告诉我她结婚了,难道她就这么耐不住寂寞,难道男人离了女人,女人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妈妈难道忘了我们的承诺,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嫁人了,不到半年,经历父亲和母亲的两次婚姻,我还真是可笑。我虽然有父有母,却真真切切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啊。我满腔委屈向谁诉说,我找不出一个人,有谁又愿意听呢!

夜静悄悄的,我一直孤零零地坐着,似乎到了午夜。

我要离开了,带上所有的钱。我猫着腰,下了楼,骑上自行车,去了汽车站。

夜晚褪去了燥热,,风儿吹冷了我的心。一切都结束吧,我再也不想每天虚伪地笑,再也不想感受那没有温暖的温暖。离我最近的人,忘记了我们的承诺,狠狠地伤了我的心。黛玉泪尽魂归,我心碎出走,我的感情无人在乎,我走不走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什么都不重要了。我没有了前进的理由,就让我静静地离去吧,就当我从来没有到过你们的世界,你们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我在另一个地方,会过得很好。过去十几年所有认识我的人,再见了!

夜晚陪伴我的只有路灯和一条弯弯曲曲拐来拐去的道路,两个小时后,终于到了汽车站,我把自行车停在车站门口,把车锁放在车筐里,有需要的人来了,就骑走吧,是不是小偷,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车站不是实名购票,我的离去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吧,谁也不会找到我的。走进大厅的售票窗口前,我对售票员说,“买下一辆车的车票。“

“去哪?姑娘。“

“我不知道。“我有些茫然,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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