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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会面

下课铃声再次响起,云渊合上手中的书,以近乎狰狞的表情打了个哈欠,随后又恢复成冰块脸。慢慢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不急不缓地走出教室。教室一下课就已经不适合看书了,充斥着一种让人心慌的喧闹,至少对云渊来说是这么一回事。他从来就讨厌人群,对于吵闹的环境感到不快。那种心理压抑着对这种气氛的厌恶,表面上却一潭死水,只有把手深入其中才能感受到那股炽热。

避开了拥挤的下课人流,教学楼顶的空气温度明显比其他楼层低上许多。由于铁门阻挡显得楼道有些昏暗。云渊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卡,在锁眼中拨动了几下。在门发出让人牙酸的铁锈摩擦声后,迈出了门。眼睛在进入光线较强的天台时微微眯了起来。

这便是他逃离人群的地方。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校园,视力极好的他可以尽情观察各种事物。宛如神明一般对万物作出判断,无情而生动。

而今天显然没办法独处了,入眼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女。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女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中,仿佛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银装。微微湿润的黑色眼瞳、闭合间跳动的纤长睫毛、形状姣好的笔挺鼻梁以及那露出些许呼吸的嘴角,都散发出一种让天地失神的气质。当然,如果不包括那糟糕无比的发言:“云渊君你迟到了,按照约定你该把你的初吻献给我。”

云渊一如平常的那副死人脸丝毫没有变化,走到少女身旁后坐在水泥地上,冬天的水泥地让身上的毛孔略微收缩:“是你来早了,还有,我不认为单方面的要求可以被称为约定。我宁愿吻你家的那头蠢狗也不会把它交给你。”

“那么,今天呢?”少女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微笑地说着。

“计划照旧,大概再两天,入侵者估计就到我们的地盘了。千咲,今天你带了多少符咒?我要你两天之内把咒阵布置完毕。”

“总共十张符咒哦,其中一张还是我亲自下的咒,保守估计能把【虚空】实力削弱三成以上。我们七夜家的咒阵可是信誉很高的。”千咲不知从哪拿出了十张刻满符文的白纸在云渊眼前晃了晃“另外,让女士做这种粗活可是很失礼的事情呐。”

“这是你的工作”云渊点了点头转身向楼梯走起。有七夜千咲这块牛皮糖粘着自己,他宁愿呆在教室。这世上可是存在“只要在场就会让气氛变差的人”,七夜千咲就是。笑脸如同外骨骼一样让人明显地感觉到不真实,那隐藏在微笑之下的只能是让人颤栗的危险。

“又是工作,跟父亲一样的社畜属性呐。”千咲喃喃的低语道“不过我蛮喜欢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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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再次笼罩着这片熟悉的大地。

云渊的所在的城市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城市,到了晚上连路灯都是很少。这也使得城市的犯罪率徘徊在较高的位置。走在漆黑的道路上,云渊才感觉到了一丝放松。因为黑暗就意味着安全,这来源于他执行无数次侦查任务的经验。大约走了两公里路,一栋公寓出现在眼前。不同于周围其他的房子,红色的瓷砖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倒不是因为太丑,而是在这座城市中少有欧式风格建筑。

刚打开门,一道黑影便闪现而出。感觉到侧身的空气流动,云渊一个转身,在接触到黑影的瞬间借力将其甩了出去,“彭”,黑影被稳稳地摔在了左前方的沙发上。

“疼”

灯被打开了,这才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约莫8岁的小女孩一脸痛苦地趴在沙发上,因为被粗暴对待双手抱着头发出了悲鸣声。让人惊奇的是在她头上竟然有一双毛茸茸的耳朵,从宽大的T恤衫中还伸出了一条尾巴。让人一瞬间联想到了猫。是的,这是云渊养的猫,或者可以称为【猫型虚空】。

这是在一次代号为“螺尾狮”的侦查活动中,云渊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光亮,那是一种类似光爆的现象,淡淡的蓝光一闪而过。虽然细微却还是让云渊捕捉到了。和搭档七夜千咲商议后决定前去调查。最后发现了这只沉睡的猫型虚空。猫型虚空性格较为温顺,擅长偷袭和潜行。因为任务已经结束,在千咲的强烈要求以及考虑了该虚空的价值后,决定由云渊收养。事实上云渊所在的组织【黑幕】在云渊报告了虚空出现的经过后就同意其收养。毕竟幼年虚空是十分罕见的。然而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吗?云渊不止一次这么想过。由于在代号为“螺尾狮”的行动中发现了它,且通体纯白,千咲便给它取名叫“白狮”,但这个称呼仅仅只会出自千咲口中,云渊一般管它叫“小白”。

“我下次肯定可以成功的。”由于极度不满云渊的野蛮行径,白狮发出了抗议。

“今天的练习做完了?”云渊斜眼看了一下白狮,毫无愧疚之情。

“一点都不gentlemen,做完了。”由于年幼无法完全化形,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让人忍不住去摸一把,衣服和娇小的身材不成比例的搭配却衬托出白狮的标准萝莉相。

“哦,是么。”

“是什么是?整天都让我练什么躲躲藏藏的本事。我可是高贵的虚空,又不和我签订契约又不放我出去。坏人!”白狮扬起兽化的双爪做出一副要搏斗的架势。当然真要让它和云渊打架的话,十个它也打不赢云渊。只是做做样子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蠢货”云渊没继续理它,径直走向浴室“二十分钟后地下室集中,今天我教你豹式搏杀。”

“什么嘛?骂别人蠢货的家伙才是蠢货,你这个蠢货!不,你这个蠢蛋”身后传来白狮近乎于不可理喻的骂街声。虽然只是幼年猫型虚空却已经有一百年的寿命了,只是极长的寿命给了虚空生理和心理成长速度的缓慢。这使得白狮虽然会口吐人言,但却真的像个8岁小女孩一样幼稚。不过干家务确实一把好手。

“哗啦”不远处传来浴室拉式门合上的声音,虽然隔着一堵墙,但是对于听觉敏锐的猫型虚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白狮顺手把大厅的吸顶灯关上之后就朝着地下室方向走去。

一个小时后的地下室内,云渊站立在灯光下,周围立这许多木桩,上面布满了许多抓痕,看上去像是被猫抓的。用黑色面巾蒙住双眼的云渊宛如一座蜡像一样一动不动,突然向前踏了一步,随后一拳向身后轰去,拳头带起的劲风发出略大的声响。伴随着声响的还有一个黑影倒飞出去撞在木桩上。

“43次了。我不干了!”被打飞出去的自然是白狮,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身为虚空而被人类猛揍,特别是一个没有和虚空订立契约的人类,骇人听闻得简直让猫没脸见人了。众所周知,和虚空签订契约的人类,在【虚空能量】的提升下,可以获得更强大的身体素质,无论是力量、速度、神经反应能力以及动态视觉都会得到极大强化。作为回报,人类将其【体内能量】提供给虚空作为其生存的必需,并且在体内能量的刺激下,虚空也可以不断进化,达到更高的生命层次。【契约】则是双方各取所需的合同以及能量传输的途径。然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云渊明明没有虚空,却能够击败虚空。即使拥有体内能量,在没有虚空能量的配合下,人类的身体仍然十分脆弱,和虚空正面硬撼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你总是喜好用速度去打败对手,通过近身之后的搏斗充分发挥虚空的身体优势,但是你却没有学会隐藏你行动的轨迹。这种杂鱼的水准也只能对付杂鱼,遇到了真正的高手根本上不了台面。你的气息,体温,行动时引发的空气流动全都会暴露你的行踪。猫型虚空的优势不仅仅是速度,还有它潜行的本领。先学会把你的气息隐藏起来,不练到这个境界还想要搞偷袭暗算,躲猫猫吗?”云渊对白狮的不足作出了近乎于准确的分析,这番话不由得让白狮泄气又无奈,只能瞪着那双猫一样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三无男人。

“今天先练到这里,我先去休息了。尽管来夜袭好了,要是能真的半夜偷袭到我就算你过关了。”云渊摘下了黑色面巾抛给白狮,再次走向了浴室。

“这算什么啊,居高临下。。。。。有洁癖的处女座男人都去死好了!!!”白狮发出了近乎委屈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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