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立仁被架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场面简直让他觉得诡异,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变了的感觉呢!
千桓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而其他人不管是县令还是衙役甚至那些原告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小心又害怕什么似的。
而初九就更怪了,她居然端坐在堂下,很威风的样子。
见到黄立仁楚颜上前亲自扶着他趴到了自己坐的椅子上。
“这……这……这使不得啊!”黄立仁吓得都结巴了。
楚颜不说话,看了眼薛登洪,薛登洪会意,立马客气道:“坐,别客气,请坐。”
黄立仁凌乱了,就那样被楚颜半扶半架地坐上了凳子。
而薛登洪见七皇子这般看重此人,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刚刚本官有些糊涂,判错,误打了你,本官给你赔个错,可千万原谅我呀。”
“不敢……草民不敢!”黄立仁连连摆手,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薛登洪明白点到为止,便不再多说,而是转战那几个已经瑟瑟发抖的原告。
“尔等刚刚说此人乃是用了千桓药铺的药所致死,可是真话?本官提醒你们,在公堂做假供可是大罪,想清楚再回答!”
他隐含威胁的话楚颜权当没听出来,不过那几人可就没办法装作没听懂了。
“可能,也许是我们弄错了,他也可能是吃错东西自己给毒死了,这乡下人不懂,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混在一起吃的。”
其余几人听了也拼命点头附和,薛登洪也松了口气却还是紧绷着一张脸。
“胡闹,这状是可以随便告的吗?没弄清楚就告人谋杀,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他们自然配合着一个劲的认错。
“殿下,这事看来是个误会……您看……”
楚颜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就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她突然指着桌上的文案。
“方才仵作写的那张纸给我看看。”
薛登洪一下子顿住,不自觉捏紧了那张纸:“这个……就不用了,下官刚刚看过了,这个仵作写的不清不楚的,一会儿下官就辞了他让他回家去。”
楚颜不说话,似乎是在考虑,好一会儿才幽幽道:“好吧。”
薛登洪一放松,差点瘫软下来,只是在楚颜面前只能咬牙坚持着。
“那结案吧。”
“是……此案乃原告等人虚报案情,千桓、黄立仁当堂无罪释放,但此等情节实在可恶,为做惩治与警告,原告一人罚十大板,并赔偿千桓与黄立仁二人每人二两银子的赔偿。”
“二……二两银子!”
那些人听见一人二两两人四两的银子,顿时瘫了,他们家中都不是富有的人家,不然也不会赚这样蔑心的事儿了。
直到被拖下去打板子都一脸死灰样。
案子一结,管曲和文博就迫不及待地进来了。
薛登洪想上前讨好,被文博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能缩在角落默不吭声。
“殿下,既然案子审完了,那咱们走吧,一堆事等着您呢。”
这一个多月他们都用在找殿下,什么事都没去办,这离回京的日子可不久了,到时拿什么交差啊?
“殿下?”黄立仁终于回神了,呆愣愣地看着楚颜。
“这是?”
见这人自己坐着,殿下却站着,两人都很好奇此人是谁?
“哦,当日我被那贼匪射伤了,是他收留了我,给我治的伤。”
文博和管曲二人闻言双双下跪。
“这位仁兄救了七殿下,那就是我二人的大恩人呐,受我们一拜。”
黄立仁吓得跳了起来,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哎哟直叫。
“什么七殿下呀?我不认识啊!”
“这位……就是当朝七皇子,也就是七殿下呀!”
黄立仁长大了嘴巴看着楚颜,磕磕巴巴道:“可……可是,你不是……”
他可是知道初九,哦不是,是七殿下可是女儿身,就算是皇室那也该是公主,怎么会是皇子呢?
想起当时初九得知他知道了她的身份的可怕的神情,黄立仁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这才意识到,他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楚颜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按:“黄大哥,真是抱歉,之前对你隐瞒了身份,但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黄立仁看了看楚颜又看了看那两位大人,还好脑子还算清醒还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
“殿下客气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也多亏了千桓提供了药。”
楚颜这才想起他来,实在是从刚才开始,千桓就一句不说,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千桓兄?”
千桓闻言抬头看过来:“七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没有。”楚颜的笑容也淡了下来:“只是多谢你的赠药之情,他日若有所求,楚泽定鼎力相助。”
千桓扯了扯嘴角:“草民先行谢过殿下,草民有些乏了,不知可否……”
“哦,请!”
楚颜笑着目送千桓离开了县衙。
文博见人都走了,殿下还盯着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殿下?我们何时启程?”
“再等两天。”楚颜收回目光,走向黄立仁。
“黄大哥,我送你回去吧。”
黄立仁还没来得及拒绝,管曲就先急了。
“殿下,还是派人送吧,下官有事要禀告与您呢。”
“是是,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好吧。”楚颜也不坚持:“一会儿让那些人的补偿银子交过来,再去买点伤药给黄大哥带回去。”
“是。”
黄立仁走出县衙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脑海中一个叫初九的小娃娃和另一个叫七皇子的小娃娃在吵架,脑子嗡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