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观测四周,如果有船只靠近我一定能发现,怎么还会让他们跟了一天而无所察觉?殿下是被吓昏头了吧?”
管曲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住嘴,陈更洪更是直接大喝出声。
“大胆文博,胆敢以下犯上,来人,还不将他压下!”
楚颜一个眼神扫过去,所有跃跃欲试的人全都好像被冻住了一样,不敢动作。
“殿下,此人桀骜不驯得很,他可是有前科的,之前就是顶撞上官才会被贬职来当护卫军官的。”
文博冷哼一声:“他说的没错,怎样?”
楚颜回头:“你闭嘴。”
陈更洪呐呐地闭上了嘴,可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眼里却闪过一丝阴毒。
楚颜伸手指了指天:“看见没?”
所有人跟着抬头,可是除了夕阳的余光和云彩却什么都没看到。
正当所有人疑惑之际,文博却陷入沉思:“是鸟!”
其他人再次抬头,果然看到了几只鸟在他们双方盘旋,可是却久久不离去。
“啊!”这一说起,才有人想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一直有海鸟在跟着我们的船,可是这江上,看到鸟不是很正常吗?所以也没人在意过。”
“什么时候见到的?”
那人挠挠头,想了半天,还是另一个人想起来了。
“我记起来了,昨天中午换班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还问了句开玩笑说要打下来烤着吃呢!”
这么一说另一个也想起来了:“对的对的,我就在边上所以也听到了的。”
文博低下头,而后又猛地撤下了帽子一把掷在地上。
“妈的,我带人去灭了他。”
“拦住他。”
文博都已经拔剑了,却只能憋屈地站在角落里,恨恨地看着对面那艘船。
“难道我们不能甩掉他们吗?这里离下一个码头已经不远了,发出信号的话,支撑几个时辰就能等到援军的。”管曲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下令全力前进吧。”楚颜想了想。
“不过你们还是别抱有希望了,敢对一个皇子下手,那就绝对是个死局。”
楚颜不得不将情况当最糟糕的处理。
“如果是我,首先就会派人在援军的路上拦截,断我们后路。”
“那他们为什么还不进攻?”
“他们在等。”
“等什么?”
楚颜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等我们先撑不住自己先崩溃,等我们孤立无援的时候,等……天黑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般机关算尽!”管曲一拳砸在祪杆上。
“殿下,趁现在还来得及,让人互送您离开吧!”
楚颜笑了笑:“不急。”
“都这个时候了,还等什么?”管曲就不明白了。
“当然是等天黑了。”楚颜反而是最淡定的一个。
“他们就是在等天黑,你现在不逃,可就没机会了。”文博没管曲的唧唧歪歪,直接点出楚颜即将面临的困境。
“现在太阳刚刚落下,还有一点余光,我们的任何动作对方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逃,能逃到哪儿去?即便运气好上了岸,岸上也一定都是他们的人,他们撒好了网正等着我跳进去呢。”
许是被楚颜的冷静影响了,管曲终于恢复了几分冷静。
“没错,我们要等天彻底黑下来才行,到时文大人你互送殿下离开,我留下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相信殿下在船上。”
陈更洪眼前一亮:“此计甚好,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拼死互送您上岸。”
所有人皆是眉头一皱,很是愤怒。
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呢,倒是另外那艘船先出了声。
“嘿,对面的,我们大当家说了,只要交出你们领头的,我们可以许诺,船上的人一人不杀,一物不取。”
“欺人太甚。”
管曲一撩袍子,就冲到了最前边儿。
“我就是领头的,你们是何人?又所为何来?”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而后又喊到:“我们大当家说了,不是你,我们要那个姓楚的!”
管曲回头看楚颜,表情说不出的惊讶。
“呵,目标很明确啊。”
这哪是明确,简直是奔着她来的。
他们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只听他们又喊到:“四周全都是我们的人,你们跑不掉的,给你们两刻钟时间商量,要么停船交人,要么一起死!”
“全让您猜中了。”
管曲心中发寒,这简直是个死局啊!
“两刻钟?”楚颜看了看天:“两刻钟后天就会彻底黑下来,他们这是在意图击垮我们的信心。”
“那就拼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文博这辈子,就没当过孬种。”
不少士兵被他感染:“誓死保卫殿下!誓与殿下共存亡!”
楚颜将他们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其实不用要生要死的,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管曲是抓根木头就当救命稻草了。
“把我交出去啊!”楚颜怕他们不信,还伸出手指一一给他们分析:“你们看啊,第一呢,他们的目标是我,目的达成,就没必要刀兵相见;第二,我也不一定会有危险啊,也许只是要抓我去换好处的,没准还得好吃好喝招待我呢。”
“绝对不行!”管曲觉得“他”一定是疯了,听对方的口气那就是一群土匪,土匪费这么大力气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那般简单。
就连文博也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楚颜眼睛一转,忽然看向陈更洪:“那陈大人觉得呢?”
忽然被点名,陈更洪慌了一下,而后看到所有人都盯着他看,顿时躲闪起来。
“这……这个……我觉得殿下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