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在屋里听得好笑,边摇头边拆开了信封。
但是很快就被信里的内容弄得更加哭笑不得了。
这哪是信啊,分明是鬼画符啊!
翻到落款处,好在这家伙名字总算写的辨识度高一些,居然是楼语凝写来的,那就不奇怪了。
既然不是骚扰信,那不好看也得耐心看下去呀。
花了点时间总算读懂了她的全部意思。
信上说她已经成功拜师了,然后还听说了自己认祖归宗的事,一来道贺,二来表示了自己学成下山之后求包养求投靠什么的。
“这个楼语凝……”楚颜真是拿她没辙:“得亏我也是女的,不然就让人把你抓去沉塘算了,对了,她好像不知道呀,这家伙,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呵……一群活宝。”
窗外是午后的阳光宁静,和风细细,吹乱了湖面的水波,吹翻了摇晃的荷叶。
楚颜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很好……
……
自从小试结束后,楚颜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皇帝老爹鲜少召见她,她也懒得去皇宫那个牢笼里去。
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练功,偶尔花点时间研究下书阁里看的那些书,也会抽点时间指点指点乌狼乌熊的武功。
她的生活在枯燥和平静中缓缓而过,然而外面的世界却远没有这般安宁。
政治敏感的稍高点的都已经能闻到四国之间越渐越浓的火药味。
天下之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天国已经分裂了数百年,而四国间的磨擦也已经积累了数百年,而人都是贪婪的,四个皇帝有哪个不想统一四国流芳百世。
再加上近年来,少年英才层出不穷,已经有人预言,这个时代绝对会是空前绝后的最强盛时代。
这是一个群雄争霸的时代。
北有横空出世的风科国神秘国师,南有权倾朝野的少年摄政王,东有天朝二皇子与六皇子一文一武震慑朝纲。
更不用说还有各大门派近年都培养出了不少极为优秀的接班人。
奉女宗的圣女上官燕,毒宗的毒子,体宗的少宗主慕生,天山宗和清心宗的千若情与风无束。
哦,还有最为神秘,自从宣告天下后就连本宗弟子都少有人见过的,号称剑宗数千年来天赋最好的剑宗少主。
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的优秀弟子于传人,有人说,生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幸运,异,也是一种悲哀!
然而近年来,天朝却是渐渐式微了,人才确实不少,但是相比于无相国和风科国却是大大不如。
再加上奉女国态度模糊,天朝的压力可谓与日倍增,在国界交界处也是常常被两国挑衅,若不是楚天行极力压制,边界早已爆发战争了。
可惜也只是减缓了天朝危机爆发的时间罢了。
……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殿下你醒醒啊!殿下……”
一个枕头被砸到了门框上,咚地一声在深夜里特别清晰。
“大半夜吵什么?”
小厮抹了把汗,他也不想啊。
“回殿下,是宫里来了旨意,宣所有皇子和一二品大员进宫去呢。”
“吱呀。”门呼地被打开,楚颜已经穿戴妥当地站在门后,速度快得小厮瞠目结舌。
“知道是什么事吗?”
“这个……好像跟战事有关,听说镇远将军负伤归来,都说是要打仗了。”
“皇叔?”楚颜皱眉,还真是大事。
“备马!”
“是。”
当晚京都城里被半夜吵醒的可不知楚颜一个,各个皇子府都是灯火通明,就连品级大点的大臣家里也是一夜不得安宁。
等楚颜赶到时,殿里已经站了一堆人,扫了一眼自己居然还是最后一个到的,抬头果然就见父皇不满的眼神,楚颜直接翻个白眼。
反正自己接到旨意可是马上就出门了,是这帮人太快吧?居然连七岁的小八都来了!
好在这个场合,楚天行即便生气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她计较。
楚颜的目光四下看了看,而后若无其事地找了个最边缘的角落坐下。
“人都齐了吧?”
“回陛下,皇子与大人们都到了。”
“这次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想听听大家的建议,如今局势对我天朝越发不妙,朕觉得如果还一味的退守可是有辱国威啊。”
“老臣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些年我们一直在退让,但是他们可半分没有客气啊,反而越发嚣张。”
“可是如果现在撕破脸皮,于我们不利啊,下官觉得还是应该再等等。”
“非也非也……”
楚颜对政事了解不多,看他们争论不休的样子,便偷偷打了个呵欠窝进被子里打算睡一觉再说。
因为年纪小跟她安排在一起的小八瞪大了眼睛看她,楚颜冲他眨眨眼比了个“嘘”的动作。
小八捂着嘴,偷笑着点了点头。
楚颜就安心地会周公去了。
“这无相国和风科国确实是越发贪心了,居然还敢给朕上书,要朕给他们岁贡,把我天朝当什么了?”
“岂有此理,他们这是连老祖宗姓什么都给忘了吧?”
楚天行赶紧安抚那情绪激动的老者:“皇叔稍安勿躁,这事朕一定不会轻易算了的,坐,坐。”
“这次朕不会再退了,镇远将军。”
“臣在。”
“朕下令,举国招兵纳粮,有胆敢犯我天朝国威者,斩!”
底下呼啦啦就全跪下了。
“陛下英明,臣誓死捍卫天朝。”
这一刻,楚天行只觉得豪气万丈,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忍不住要大干一场。
可也有人提出来忧虑:“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可不可讲?”
“说!”
“镇远将军已经负了伤,可是天朝如今又战事在即,臣担心将军会不会力不从心呀?”
楚远行呼的站起来:“你说什么?本王何时力不从心了,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当场给你劈两半,让你看看我的力从不从心。”
那官员吓得直接跪下了:“下官绝无冒犯之意,只是心忧天朝,所以大胆进言而已,陛下恕罪,王爷恕罪。”
楚天行摆了摆手:“行了,脾气老是这么大,也不知道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