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官道上一队人马正不徐不缓地向康郡城赶去,在队伍最前方的一匹马上是一个魁梧的壮硕大汉,腰差着两把大斧,一双敏锐的眼睛不时地扫向官道边的树林警惕着。
“何掌柜,太阳快下山了,不如我们就先找一个地方休息?”陈一行回头问何江枫道。
何江枫看了看天色道:“好的,前面官道旁有片小树林,我们就在那里过夜吧。”
陈一行点了点头,领着大家往前方的小树林赶去。
到了小树林,众人纷纷忙了起来,有的扎营,有的去找水源,有的去寻找野物。
陈一行和何江枫在一棵大树下的草丛坐下来,陈一行问何江枫道:“何掌柜,现在我想知道你们的一些具体情况,我看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吧。”
何江枫犹豫了一下道:“想必你现在应该也猜出,那年轻人是我们的少主了吧,我家老家主病危,我们这次是护送少主赶回去看家主的。少主排行第三,是家主最宠爱的儿子,最有可能接替家主的位置,大少主和二少主都把他看成最大的竞争对手,四少主年纪还小没有竞争家主的可能。”
陈一行略一思索道:“那今天那伙人你知不知道是哪方的人?”
何江枫点了点头道:“那银发老者是二夫人的随从,而少主并不可怕,可怕的二夫人,她行事果断,心狠手辣。”
“唔,那些黑衣人都没有逃想必是跟你们的二夫人有关吧?”陈一行又问道。
“是的,其实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回去了其实也是死还可能连累家人,所以他们也不敢逃。”何江枫答道。
“那你们大少主为人怎么样?”陈一行道。
“大少主是几位少主中最有野心的一个,行事狠辣,根本不会顾及手足之情,这次二少主先出手,大少主肯定也早有安排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何江枫隐隐有些担忧。
陈一行沉默了片刻道:“路上大家还是多加注意,晚上过夜我们派双岗,一明一暗,我们双方各出一人,你们负责明哨我们负责暗哨。”
“好,那就按你的意思办。”何江枫爽快地答道。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众人纷纷收拾妥当,用完早餐就立刻启程。
有了昨天的经历,今天大家更加警惕,陈一行让肉球和竹竿打前站,其他人紧随其后。
由于那些伤员的拖累所以速度不快,走了一个早上才走了一百多里,照此下去恐怕要半个多月才能到,而且还有未知的事情还会发生,陈一行心里一阵郁闷。
中午十分,大家在管道旁停下休息,一名护卫拿着干粮和水到何家三少主面前。
三少主摆了摆手无力地道:“不用了,我吃不下。”
那年轻的护卫关切地问道:“少主,你怎么了,不吃的话哪有体力赶路?”
三少主摇了摇头道:“实在是吃不下,从昨晚开始头就有些晕全身发烫,浑身无力,可能是生病了。”
“生病?”年轻人大吃一惊,做为武者身体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是很少会生病的,何况三少主年轻力壮,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年轻人赶紧把事情报告给何江枫,此时何江枫正和陈一行两人坐在一起闲聊,似乎昨天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了。
当听到情况的时候两人的脸色同时大变,赶紧奔过去看个究竟。
何江枫伸出右手探查三少主体内的情况,不一会儿收回手,额头的冷汗直冒。
“怎么样?”陈一行关切地问道。
“三少主中了慢性的毒药了,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可能撑不过两天。”何江枫脸色煞白地道。
如果三少主出了差错他们这些护卫难逃其咎,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了。
“怎么会中毒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陈一行不解地问道。
何江枫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当两人无计可施的时候,这时李亦尘走了过来,问清缘由后,李亦尘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片刻之后李亦尘缓缓地抬起头道:“我看这毒最可能的是从食物上下的手脚,你们的护卫中可能出了内奸。”
一旁的年轻人听了脸色大变,“扑通”地跪在地上对何江枫道:“叔,我不可能是内奸啊,你要明查啊!”
“没出息的东西又没人说你是内奸,你慌什么?”何江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两位,他是我的侄子,我敢以性命为担保,他不可能是内奸。”何江枫对陈一行和李亦尘正色道。
“唔,下毒的人可能是另有其人,他也许是替罪羔羊也不一定。”李亦尘略一犹豫道。
何江枫一把拉起了那年轻人道:“想想看,你拿的食物还有经过谁的手?”
那年轻人战战兢兢地站着久久不能平静:“叔,没有经过别人的手啊,少主的食物一直是我一人负责的啊。”
年轻人都要哭出来了,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混账东西,你好好想想,这几天你准备的食物还有谁碰过?”何江枫气的脸都绿了。
年轻人稍微平静了一些,埋头苦思当中,片刻之后似乎欲言又止。
何江枫气的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
那年轻人哭丧着脸对何江枫道:“叔,我也不确定,就是前天中午我有些内急,我就让赵四狗把干粮给少主送去。”
“赵四狗?”何江枫有些困惑。
这赵四狗还是他招进来的,跟随他也有五年了一直是任劳任怨,不大可能是内奸。
“那还不赶紧把赵四狗叫过来?”何江枫又踢了一脚那年轻人。
不一会儿,年轻人领着一个黑瘦的年轻人到几人的面前。
何江枫看了一眼赵四狗狠声道:“赵四狗,你可知罪吗?”
赵四狗眼神有些慌张强作镇定道:“大人,不知道小的何罪之有?”
何江枫冷冷地看了一眼赵四狗道:“哼,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快快招来免的受皮肉之苦!”
赵四狗“扑通”跪地狡辩道:“大人小的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如果有错的话任凭大人处罚。”
“真的不是你?”何江枫有些疑惑问道。
刚才他只是想诈一下赵四狗,也不能确定是否是他下的毒,作为首领他也不能随便冤枉一个人,何江枫顿时有点头大。
看何江枫消除了一些怀疑,赵四狗脸露一丝喜色,一旁的李亦尘不语一直观察着赵四狗,这些细微的变化都没逃过他的眼神。
这时李亦尘开口道:“何掌柜,我有办法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干的,我的鼻子比较奇特我可以闻出他哪一只手拿过毒药。”
赵四狗听了脸色大变,右手不由地在大腿侧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直冒。
李亦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冷冷地对赵四狗道:“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赵四狗顿时整个人都瘫了下来,不敢伸出手来,拼命地磕头道:“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啊。”
何江枫气的脸上的肌肉直抖:“果然是你,亏我平时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我,五年前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
“大人,真的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大少主的主意,他把我的家人都抓了起来说如果我不干的话就把我全家都杀了,我也是没办法啊!”赵四狗的前额都磕破血来。
“哼!这事先且不说,你先把解药拿出来,要是三少主没事我就绕你一条狗命。”何江枫冷冷道。
“大人,我…我没有解药啊,大少主只给我一包毒药也没给我解药啊,还请大人明查啊!”赵四狗哭喊着道。
何江枫瞪大了眼睛,眼神直穿透赵四狗的心脏:“你没有解药,那留你还有怎么用!”
何江枫一掌拍向了赵四狗的脑袋,“嘭!”赵四狗的脑袋像西瓜一样开了瓢,红的白的溅了一地,来不急哼一声整个身体瘫软在地上。
何江枫无力地收回了掌,杀了赵四狗除了内奸,但是并不能解决问题,何江枫一脸的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