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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等着脚好

八月的华山,秋高气爽。石不群和宁英带着小石冲登上华山之巅,太阳已经变成一个红球,就要下山。走在华山的顶端,各个光突突白白的山峦尽现脚下。坐在石不群脖子上的小石冲不由大叫:“好高哦!”小石冲稚嫩清脆的叫声将夕阳下华山之巅的沉寂打破。

石不群摇摆着身体说:“冲儿,你怕不怕滚到山谷里去呀?”

小石冲知道石不群是在和他闹着玩,五岁的小孩子最爱这种刺激的游戏。他坐在石不群摇晃的脖子上,大声的兴奋的又笑又叫:“哈哈哈哈,我不怕,我不怕……”小石冲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他是个孤儿,好像已经忘记了他的父母才被人杀害,忘记了自己被人打断双脚丢弃在街上无人收留。当然,他是一个才五岁的小孩。也许,孩子比大人更勇敢更坚强。走在后面的宁英,不由自主的看见了对面山坳里,埋葬华山亡者的墓地。那里的新坟清晰可见,她的爹娘都埋在那里。以前,她下山回来,她娘总会问长问短,师兄弟姐妹们都会围着她,让宁英心烦。如今回到华山,再也不会有娘和师兄姐弟妹们的迎接!登上华山之巅,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对面山坳里一座座新坟。如果不是小石冲和石不群两个人的吵闹声,宁英一定会对着那山坳里的新坟嚎啕大哭一顿。小石冲的笑声让宁英立刻把目光从对面山坳收回,心中也意识到自己在华山周围是个小有名气的江湖侠客,在小石冲眼前更应要做个强大的人。所以,宁英也学着小石冲,好像不记得了伤痛似的,她加快脚步跑到石不群和小石冲前面去说:“冲儿,我们马上就到了,你喜欢华山吗?”

“我喜欢……”小石冲“我喜欢”的喊叫声在夕阳下来回荡漾,久久不绝。这稚气清脆可爱的声音好像已经穿透了这座古老的山峰。而这种回荡的声音更让小石冲好奇,他不停的,用不同的叫声叫着,天地间就回荡着不同的声音。石不群和宁英享受着聆听着这种声音回到了离别了两个月的华山紫阳殿。

进了紫阳殿,石不群把小石冲放在紫阳殿堂的椅子上。宁英赶紧寻来香油,把紫阳尊者塑像前的灯油加满。石不群把灯点燃。宁英从香案空格子里,取出三根香在灯火上点燃,石不群也取出香灯燃。二人手捧着青烟绕绕的香,庄严的站在紫阳尊者塑像前,准齐的拜三下,又跪下拜三下,再站起来拜三下,然后把香插入紫阳尊者塑像前的香炉中。等宁英和石不群把香装好,坐在椅子上的小石冲一摇一摆的走到紫阳尊者塑像前,也从那香案的空格子里取出三根香来。宁英见了,立马对小石冲说:“冲儿也知道要给我们的祖师爷上香,来,我帮你把香点着。”宁英帮小石冲把香点着,小石冲学着刚才宁英和石不群那样,手捧着香,毕恭毕敬的三跪九叩给祖师爷上了香。

石不群在一旁看着小石冲上完香,心中暗想:这个孩子非常的聪慧,只要认真调教,日后一定会大有出息。不过,要想练武,必需先把孩子变形的双脚重新调正过来。于是,石不群决定,第二天清早就给孩子重新断骨接正。宁英说:“师兄,清早就动手术。总要吃了饭再做吧?”

“师妹,你不懂,师父说过,清早血气往上运行,冲儿还没起床,脚上气血两虚。此时给冲儿的脚断骨的话,冲儿就不会那么痛。”

“那今晚就把打药都准备好,明天早点给冲儿把脚接好。”宁英说:“今天是初十,还有五天就是中秋节。大师兄,我想到还要下山买些东西。”

“好,你今晚把要买的东西想好,写个单子给我。明天等我把冲儿的脚接好后,就下山去把东西买来。”

清晨,石不群开始给小石冲调正双脚。小石冲刚醒来,石不群跟小石冲说:“冲儿,我现在帮你把脚重新接好。你就躺着不要动,好不好?”

小石冲用手揉着眼睛说:“师父,你开始接把,我不怕痛。”

宁英坐到床上,用手抓着小石冲的小脚说:“师兄,我帮你把他的脚抓着,怕冲儿的脚乱动。对了,师兄,你会针灸吗?我记得我爹说过,用针灸扎什么穴位就能镇痛。”

石不群说:“师父说让我去安徽黄山著名跌打郎中李鬼仙那学针灸。师父都跟李鬼仙说好了,但因为我们犯了门规,师父就不让我去学了。”

“嗨!那就这样硬生生把骨头弄断,那不痛死人!”

“你别吓冲儿,他的脚被人打断后不多久,还不牢固。我用小神功帮冲儿调正骨头,一下子功夫就好。保证不痛。”石不群用手握住小石冲左脚小腿骨弯曲之处,凝神闭目。一会,突然挣开双眼。同时听见小石冲的小腿骨咔嚓一声响。小石冲的身体跟着一缩。石不群说:“这只脚接好了。”然后,石不群用调制好的跌打骨伤药膏敷在刚接好的地方,再用三块小木板夹着,用布缠好。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小石冲的右脚调正。然后跟小石冲说:“冲儿,你的脚已经接好了。但你必需先在床上躺着不能动,等骨头长好了,你就可以走路了。”

“哦!”

“师兄,那要躺几天呀?坐着行吗?”

“就是脚不能乱动,否则又会变型,那就惨了!”

然后,石不群吃了早饭,拿着宁英写好的单子下山买东西去了。

宁英静下心来收拾着乱哄哄的紫阳殿和华山弟子们的宿舍。小石冲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自己的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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