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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物是人非,待何人

酒,从来都是一种交际的手段,也能成为男人之间战争中的武器。

在现在这个文明的社会体制之中,法律为所有人保驾护航。如果你看一个人不顺眼,那也不可能直接挥拳向相,而作为男人而言,最好的办法,无疑是酒桌上一决胜负。

苏雯看着冯杰盛端着酒走过来的一幕,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不仅对叶岷熟悉,还对他曾经朋友圈里的人熟悉,无一都是当初混迹夜蒲圈子里的知名人物,而冯杰盛,作为叶岷最好的朋友,当初有很长一段时间日夜在酒吧寻乐,好几次苏雯见到他,都是在酒吧之中。

苏雯想要出声阻止,但奈何林源已经端起了高脚杯,微微一笑,鲜红的酒液顺着杯口进入了嘴中,随着喉咙的蠕动,下咽至胃里。

冯杰盛又是为其倒满小半杯,自己先仰头喝下,面不改色。就这样,一来一回几杯过去,一瓶昂贵的红酒就这样到了两人的嘴中。

“可以啊!林先生酒量不错啊!”叶岷作为一个看客,嘴角微微上扬。

林源的脸上已经攀起点点红晕,但姿态依旧处于绅士风范,就连拿纸巾抹掉嘴角的酒液,也是风度翩翩,没有被酒精丝毫影响。他看着叶岷,笑了笑,“还行,男人都会喝那么点酒。”

“不知道,你是擅长红酒、洋酒还是白酒、啤酒呢?”叶岷说,“第一次见面,怎么也得喝个痛快啊!”

“都开车来,不能喝这么多。”苏雯连忙说道,想要阻止这场酒桌上的对决。

“这怕什么,出租车啊!大不了还可以用微信叫专车。”冯杰盛在一旁说道。

不等苏雯作出回答,冯杰盛又是看了看林源,“兄弟,怎么说?这都看你的了。你说喝,就喝,不喝,那就算。”

林源明显迟疑了,犹豫在瞳孔之中打转,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顾若凡,似乎是在征求意见。而顾若凡在看见林源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悻悻的看向陈依婷,他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啊!老婆说不,他也不敢肆意上场。

“喂,叶岷,说好的吃个饭,怎么整出大排档的模式来了?还喝酒,好好的一瓶红酒,没有仔细品尝,就这样挥霍了。”陈依婷略微有些不满了。

叶岷无奈的摊手,“新朋友嘛!都是男人,第一次见面,不喝酒,那有什意思。”眉毛微挑,看向顾若凡,“我说的对吧?顾先生。”

很明显的意思了,叶岷这边有冯杰盛,如果顾若凡不出声,那就代表着叶岷这边两人和林源喝,怎么看都不公平。而叶岷询问顾若凡,明显就是要顾若凡站出来,到林源那边去,这样才有机会开始这一场酒桌上的对决。

“对啊!有什么不对的。”林源站起来,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喝什么酒?”

“洋酒。”

叶岷起身打开包厢的房门,对着站在外面的侍者轻言几句。没有多久,两瓶六斤装的洋酒就被端上台面。叶岷扫了扫,“兑软饮,还是斋喝?”

“你话事。”林源说。

叶岷转身就对侍者说道:“拿点冰块,换洋酒杯!”

六个洋酒杯很快就被整齐的放在台面上,里面都被放置了两到三块晶莹剔透的冰块。淡黄色的洋酒倒入其中,冰块发出破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苏雯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四人,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言语。求助般的看着一旁的陈依婷,希望她说些什么。但是,陈依婷压根没注意到苏雯的目光,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四个男人,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依婷。。。。。。”苏雯推了一下她。

陈依婷侧过头来,看着苏雯那张精致的脸蛋上布满着担心,伸出手捏了捏,小声说道:“我们看戏就好,知道什么是酒后吐真言吗?”

苏雯愣了愣一下,不知道什么意思。什么酒后吐真言的,陈依婷是想听谁吐真言?顾若凡吗?那应该都不用酒后啦!都结了婚的人了,想听什么我爱你之类的甜蜜话语,回家躲小黑屋里,听个饱,估计都没有问题。

抬头,刚好对上叶岷的视线,瞳孔之中的冰凉如同冰冻三尺的寒风。苏雯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

在经过个半小时的尘战,一瓶洋酒也是终于被解决完了。而那所谓的酒后吐真言,在苏雯眼中看起来压根不实际。因为林源和顾若凡似乎并不是对面的对手,如今两人都已经面红耳赤,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而再看叶岷和冯杰盛,两人虽然也是红晕在全身蔓延,但话语之中依旧被理智所充斥着,偶尔还能空出手来夹上两口已经半冷的菜式做出点评。

这也是苏雯意想之中的结果。叶岷当初跟自己分手后的一段时间,几乎都是呆在酒吧里借酒消愁度过的,当时也因为这个原因,让她觉得这个男生堕落的很,才会渐渐远离。而林源,在学校几乎是三好学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踏入工作,进出需要用到酒的场所,无非都是应酬,哪里又有锻炼出那么好的酒量。

而就在此时,叶岷起身,就要去打开那瓶还未开启的洋酒。一边撕开包裹住的封口,一边半眯着眼看着林源,笑了笑,“林先生,还能喝不?”

此时的林源早已酒精上头,气势汹汹的挥挥手,两眼朦胧的回答道:“有什么不能喝的。”

叶岷点头,拔开洋酒的塞子,发出一声闷响,将淡黄的酒液倒入林源面前的洋酒杯中,随即才将自己的杯子倒满。抿了一小口,火辣在喉咙之中打转,紧接着,一大口灌入,砸了砸嘴,比了比大拇指,也不说话,看着林源,等待他回应自己的这一杯洋酒。

林源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他感觉腹中宛如排上倒海,脑袋也是被晕眩所覆盖。他不确定自己将这一杯满满的洋酒喝下去,是否还能安稳的坐在椅子上,还是说,得立刻去厕所呕吐甚至晕倒。不管怎样,他知道这杯酒无论如何都是得喝下去的了,因为对方已经先干为敬。至于结果,似乎并不重要。

缓缓伸出手端起洋酒杯,只是接近鼻子附近的时候,胃里就开始翻滚,有向上涌的劲头。闭了闭眼,再次深吸气,就要一口灌下。这时候,林源感觉到一阵柔软掠过手掌,随之就感受到手中的洋酒杯被人夺走了。

“小雯。。。。。。”陈依婷发出惊呼。

只见苏雯站起身来,夺过林源手中的洋酒杯,也不在意这是对方喝过的杯子,径直仰头灌下,流云行水,似乎洋酒入喉的辛辣完全无法阻止她的灌入。

一杯洋酒,很快就见底了。苏雯无力的将杯子放下,长吁了一口气,看着叶岷,“还要喝吗?我和你喝!”

面对苏雯无力的愤怒,叶岷的冰冷和镇定终于消失不见,变得呆滞。他没有看着苏雯,呆呆的看着苏雯面前那个洋酒杯,手在桌子底下微微颤抖。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无奈的笑了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喝不下就不喝了,散了吧!”

他转过头去,不想看见苏雯那样看着他的眼神,那样被愤怒所包裹着的瞳孔。

摊手,转身,推门。叶岷直接走出了包厢之中,留下了一脸错愕的众人。

....

冯杰盛追了出来,小跑到了叶岷旁边,想开口说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挠了挠头,只好就这么跟在身后,一路跟着叶岷走到大厅,将钱付了,出了酒店。

叶岷走出酒店大门没几步,突然就停了下来,站在夜色之下,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香烟,递了一根给冯杰盛,点燃,吸了一口,呼出一片烟雾,“还记得几年前,矮仔生日的时候么?”

冯杰盛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个,但也是略带感叹的回答道:“记得啊!那次估计是喝的最多的,基本都喝吐了。”

“我没吐。”叶岷笑了笑。

冯杰盛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繁星点缀的夜空,淡薄的月光在瞳孔打转,说不出的幽凉,“因为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对着你们发脾气,然后帮我喝掉了好几杯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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